第138章 栓法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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閎稷先是悶笑,隨後實在是抑制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來,摟過成容在她臉頰猛親一口。

“就說你膽子大,不猜其他的,偏敢猜這個,這一猜竟還猜到點上了。”

成容掐了掐閎稷的腰,兇巴巴地瞪他:“閎稷,你不許笑了,是你讓我猜的!”

她這副嬌氣模樣更是讓閎稷樂不可支,只覺懷中人處處得他心意,竟是無處不好無處不妙。

“可此事畢竟只是猜測,給太子診脈的脈案又豈會讓旁人輕易知道。”成容還是有些不敢信,但想想好像也覺得有可能。

太子與閎稷一同開府,至今後院未見孕事,本不算多怪,晚些也無妨,但聯繫起近日的怪異,任誰來都會多想。

“這事兒待會我交代付二去辦…”閎稷眯着眼看向那幾道密信:“也不知我其他幾個侄兒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若是龍陽有虧,自然宗祧難繼,不怪順德帝發了火都只能瞞着。

“若是咱們猜錯了呢?”成容看閎稷。

聞言,閎稷大掌揉揉成容的腦袋,在她耳邊含笑反問:“容容,這事兒真假很重要嗎?”

“消息透出去,想來不少人樂見其成,若是太子那後院馬上能有女眷有孕,謠言當然不攻自破,否則…”否則誰敢擁護一個可能會絕嗣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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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照目前來看,太子的想法和做法不也是這樣?沒有什麼比馬上讓女眷有孕更能證明他自個兒的了。

閎稷才說完,便見成容盯着他的眼睛瞧,專注得很,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怎麼了?”閎稷見她這樣驀地心頭一頓。

成容搖搖頭,緊緊靠在閎稷的懷裏,也不說話,她這般神情讓閎稷很是有些拿不準了。

……

容容是覺得他手段過於小人?

……

容容看不上他?

還是…

閎稷這心頭就像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成容靠着他他也沒動,身子有些僵。

“九哥。”成容開口叫閎稷,閎稷沒應,只是摟着她的手緊了緊,有些不想聽她接下來的話。

成容沒管閎稷的異樣,只是幽幽開口道:“我與太子其實並不熟悉,他的性子我也不瞭解……”

等會?說太子作甚?閎稷低頭看成容,有些沒反應過來。

“太子是儲君,若無意外,該是他登基,可如今對於他來說,橫亙在他前頭的便是子嗣這一關,若他真是天閹之人,那皇位於他便絕無可能。”

說到這,成容便坐直了身子看閎稷:“我若是太子,即便知曉自個兒不能生,但爲了那個位子,依舊會去賭。”

“只要太子後院女人懷上孩子,那關於他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九哥,既如此,那這孩子就非得是太子的嗎?”

……

閎稷是真的怔住了,良久才笑出聲來,一聲接一聲的越來越開懷,成容有些不明所以,這很好笑嗎?

“容容想得很對,我記着了,之後一定注意這事。”閎稷在她脣上輕啄哄道。

他這隨時親親摟摟的習慣越發自然,成容瞪他,嬌嗔模樣反倒又引來閎稷更深的索取。

“殿下,付侍衛到了。”周康在外頭輕敲門。

屋裏的兩人聞聲一頓,好一會,閎稷才離開成容的脣,帶着輕繭的拇指輕輕擦拭順着舌尖勾出來的銀絲,眼裏盈滿笑意。

成容緩着氣兒輕推閎稷:“你就愛使壞,下回再不跟你來書房了。”

成容起身,是真不準備留下,閎稷笑呵呵地也沒再攔她,只吩咐周康護着回去。

閎稷和付訓嚴這回在書房裏議事議得挺久,成容回到內室後便隨手揀了本雜書斜倚在軟榻上翻看,弗露與徐姑姑在一旁陪着。

因着成容想吃葡萄,弗露便手持小金剪,細細爲琉璃盞中的馬乳葡萄去蒂。

“主子,今早您與殿下出門時,莊子上來了客。”

弗露做事慣來利落,銀簽輕挑間,瑩潤的果肉便從紫皮裏剔出來,盛在纏枝蓮紋的玉碟中,推到成容手邊。

“何人?”成容擡眼問了句,順道輕捻起一顆果肉嚐了嚐,才從井水裏湃過的葡萄最是美味,清涼酸甜得很。

說起這個,弗露也是笑了一下答道:“是宜王側妃。”

成容一愣,差點沒反應過來是誰,好一會才確定:“溫璇?”

弗露點點頭應是。

三皇子月前封的宜王,擺宴的時候成容嫌天熱便沒去,弗露不提這一嘴,她估計是真會忘。

“她來做什麼?”成容對溫璇這人沒什麼想法,想起來大概只覺得挺樂的。

“說是來跟您道喜的。”弗露又剝了一顆葡萄放到盞裏,輕聲道:“她說她已有孕三月餘…想讓您也跟着高興一下。”

“?咳咳…”成容聞言沒忍住被嗆了一下,葡萄汁子也險些濺到衣襟上:“她…她這…”

見狀,徐姑姑忙上前,手掌虛虛攏成弧,在成容脊背上輕緩地叩:“主子仔細嗆着,有什麼話慢慢說。”

成容是真沒見過比溫璇還缺心眼的人了,等稍緩了些,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好一會才又問:“三皇…額,宜王可知道此事?”

弗露憋着笑點點頭:“宜王殿下與溫側妃同來的,只不過就是臉色看着挺勉強。”

不勉強纔怪呢,成容支着腦袋想了會,半晌才作評價:“想來是一個猴有一個猴的栓法。”

溫璇是缺點心眼,但興許宜王那樣的人正喜歡這樣的。

意思就是那個意思,成容沒直說,但在座的幾人都聽懂了。

“你在我箱籠裏挑揀些合適的,明日給溫璇那送去,就說我恭賀她有孕,希望她平安生產,到時再爲她的小郎君添禮。”成容不小氣,人家既然特意來了,總不能叫人白走一趟。

弗露點頭應是,等閎稷議事回來後,成容就將這事說給他聽。

“老胡倒是來稟了,我還當閎訓是有個什麼要緊事呢。”閎稷也跟着笑,伸手去攏成容垂在身後的頭髮。

“我倒覺得此事興許別有說法呢,九哥你想,既然我們能猜測太子子嗣之事,那別人也不是沒可能…”成容抿着嘴思索:“宜王今日陪溫璇來這,除了寵愛,會不會也是爲了給太子施壓?”

閎稷是叔父便算了,可宜王是太子兄弟,太子若知此事能不急?越急就越不理智,就越容易出錯……

閎稷嗯了聲算作迴應,但明顯有些神思不屬,他伸手摸到成容胸前摟着。

“九哥你在想什麼?”見他不專心聽,成容便歪頭問他。

“你方纔說…一個猴有一個猴的栓法……”

閎稷慢悠悠開口:“所以我在想,那在容容心裏,我是個什麼猴,又該…怎麼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