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安將沈沅清同她說的事情告訴了柳氏,柳氏的臉色不太好看,她握着陸相安的手,道,“阿鸞莫擔心,娘會想辦法的。”
“娘在昭親王府的眼線只怕是沒什麼用處了。”陸相安嘆了口氣,道,“很容易被發現。”
柳氏當然知道這一點,她貴氣的遠山眉微微蹙起,不知在想什麼。
“放心吧娘。”陸相安笑了笑,道,“她沒動手最好,就算她動了什麼手腳,你女兒也應付的過來。”
是了。
柳氏擡眸看着眼前如嬌花一般的女兒。
她的阿鸞自幼才學過人,學什麼一點就通,琴棋書畫舞通通都不在話下。
柳氏低低嘆了口氣,她握住陸相安的手,“一連五日呢,娘怕你支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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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只上去表演一段兒,但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姑娘家的難免會有壓力的,這不光考驗才學,還考驗女兒家的心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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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哪個姑娘家五個都參加了吧。
“我隨機應變吧。”陸相安淡笑道。
—
六月一日,芳菲宴的第一天。
說白了,就是去昭親王府觀看賽場熟悉環境的日子。
當然,這一天可去可不去,昭親王妃也可以不露面。
陸相安本來不打算去的,但是沒有參加一場的洪瀲灩早早的就到了陸府,說陪她一起去昭親王府,這叫陸相安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嚥了下去。
二人一塊兒來到王府。
洪瀲灩還對陸相安道,“昭親王妃董氏,是賢妃娘娘的親阿姊。她人還挺和善的,其餘的裁決人也是親王妃,比如說上一屆芳菲宴的主辦人澤親王妃,還有尚親王妃……”
陸相安靜靜聽着,微微點頭。
片刻後,有個嬤嬤將衆貴女聚在了一塊兒,然後那位昭親王妃出場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叫她們自己隨意走動走動。
當然,只限於這後院兒。
陸相安本來想回去的,但是她瞧見了那池塘裏,難得一見的大灑錦荷花,紅白相間,煞是好看。
當然,這個季節荷花剛剛開,把池塘裏面滿池的大灑錦,也就那麼一朵,當真是一枝獨秀。
好些人都發現了那朵大灑錦,站在池塘邊上觀賞。
“陸小姐。”這時,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她的聲音很有特色,陸相安一聽就知道是沈沅清。
這回她身旁還站着一個美貌的少女。
“沈小姐。”陸相安應了沈沅清一聲。
“這是阿妹,一直很仰慕陸小姐的風姿,恰巧在這裏遇到,我便帶她過來給陸小姐打個招呼。”沈沅清推了推身邊的沈知畫。
“陸小姐你好,我是沈知畫。”沈知畫道。
“你好,陸相安。”
洪瀲灩被她認識的姑娘拉走了,片刻後陸相安見她四處張望似是在找她,便走過去和她一道回去了。
第一日事兒少,就這樣簡簡單單的過去了,第二日就是芳菲宴正式開始了。
雖說多是女子表演,但是主辦宴會的王妃也會邀請一些公子去觀賞。芳菲宴,爲貴女表現自我提供了一個平臺,也爲公子相看姑娘提供機遇。
洪瀲灩陪着陸相安來,一進王府就看到了不少貴公子。
大多儒雅貴氣,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只有這樣言行得體的公子纔有可能被邀請來觀看這場宴會。
臺下之人大多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洪瀲灩帶着陸相安找了個位子坐下,她環顧了一圈,好傢伙的,羣美環繞,她湊近陸相安,在她耳邊細細說道,“安安,你緊不緊張?”
卻見陸相安毫無感覺,目光正在看着某處。
洪瀲灩的目光順着陸相安的視線望過去,恰好看到了一身矜貴的公子端坐着,雖然看不到臉,但是也能感受到那公子的氣場。
“那位,不會就是左公子吧?”洪瀲灩挑挑眉,對陸相安道。
陸相安自知失禮,收回了目光。
確實是左季都,不是蕭權景。
那傢伙該不會是特地來看她表演的吧?他前幾日問過她參不參加這場宴會,她說參加,然後她到今日還沒忘記他眼中閃過的深意。
“灩灩,”陸相安拉過洪瀲灩,悄悄問道,“這芳菲宴還有什麼其餘的講究沒?”
“什麼其餘的講究?”洪瀲灩看了陸相安一眼,繼而又看了眼左季都的背影,她似恍然過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哦!——有!”
“陸相安,好事將近啊!”洪瀲灩對陸相安擠眉弄眼。
“快講。”陸相安拍了拍她,她這個表情實在是有點耐人尋味。
“看看下面的公子哥兒,你以爲他們真的是白來的麼?來這樣宴會,一是欣賞美人,二就是相看美人了。”洪瀲灩悄聲道,“以前也有過不少宴會結束後公子哥送姑娘家釵子的事兒,姑娘收了也就等於訂下了。你這麼問我做什麼?怎麼,你們家左公子跟你說了什麼?”說完,她還撞了撞陸相安的肩。
“他倒是沒說什麼。”陸相安瞥了洪瀲灩一樣,“倒是你啊,得有十八了吧?還沒有看上眼的公子?我前兩天說帶你去看銀瀾你也不幹,不會是見異思遷了吧?”
對於十八歲還不談戀愛,陸相安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的,但是洪瀲灩老拿左季都逗她,她也忍不住會拿銀瀾去打趣她。
“就是見異思遷了。”洪瀲灩撇撇嘴,豪氣沖天的喝了口果酒,“我發現我那會兒真是瞎了眼,怎麼會對他有那麼一絲絲喜歡的感覺。”她還拿手指比了比。
當初沒有反駁陸相安的她有沒有喜歡銀瀾的提問,當真是一個大錯特錯的決定。
那天她腦子跟門夾了一樣,現在想想,那個銀瀾有啥好的,不過是一時之間的感覺,甚至不配被稱之爲喜歡,也沒有什麼值得追憶的。
陸相安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爲啥她覺得灩灩有一點點渣女的潛質?當然,只是潛質。
“男人不好。”洪瀲灩又道。
她在心裏默默加了句:沒有嬌娘好。
她就是來看美嬌娘的。
公子相看,她也要相看,她也是姑娘,她還有優勢些。
洪瀲灩想着,四處張望。
“哇哦哦,漂亮姑娘。”突然,洪瀲灩兩眼放光的盯着某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