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相安被她驚動了,順着她的目光望過去。
是個氣如幽蘭的窈窕女子,不是沈沅清又是誰?這時,一個珠圓玉潤的姑娘從沈沅清身後走出來,兩人錯開了位子,陸相安又看了眼洪瀲灩,才知原來她是盯着沈沅清身後的那個姑娘看。
而那個姑娘,恰是沈沅清的阿妹,沈知畫。
陸相安默默拿起了酒盞,喝下一口果酒。
這時,洪瀲灩的目光斜了過來。
陸相安繼續喝酒。
“陸安安。”洪瀲灩湊過去,“你是不是認得那個美人兒?快介紹給我快!”
陸相安,“……”
“我認得她姐。”陸相安清了清嗓子,“不過交情都不深。”
“認得就行了哎呀,”洪瀲灩調整了一個位子,拉着陸相安的胳膊,“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沈玉鳶的庶妹。”
“庶妹?還是沈玉鳶的?”洪瀲灩盯着二人看,“那美人兒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你別美人兒美人兒的了,喝你的酒吧。”
“不行,我先去跟她們打個招呼。”洪瀲灩呢喃,“難怪以前沒發現呢,原來是沈籌的庶女……”
陸相安瞧着她離席,頗有些無奈。
她也不知道爲啥,洪瀲灩特別喜歡女孩子,尤其是美人兒。但是說喜歡吧,又是那種很單純的喜歡,她喜歡跟長得好看的女孩子廝混在一起,偏偏對男人沒啥感覺。
當然,她喜歡長得好看的女孩子,也是要看品性的。比如說像沈玉鳶那種,長得的確是傾國傾城,但她就是看不上眼。
陸相安悄悄看着洪瀲灩,她已經湊到沈知畫身邊去了,言笑晏晏的,甚至還回頭來指了一指陸相安,陸相安輕輕挑眉。
擡眸就看到沈沅清和沈知畫都朝着這邊看過來了。二人都微笑着,友好的跟她打招呼。
陸相安無奈,推了一推手上的酒盞,輕抿了一口。
片刻後,洪瀲灩回來了。
“怎麼樣啊,跟她們說了什麼?”陸相安問道。
“我跟她們說是你介紹我過去的。”洪瀲灩美滋滋的說道,“還說你跟她們不熟,我說是你,她們立馬就笑臉相迎。”
陸相安,“……”
啊喂,對於沈沅清想要結交她一事,她還沒有給出準確答案呢。現在被這傢伙一搞,她們怕是要以爲她答應了吧?
罷了,沈沅清是個聰明人,她看得清的。
“你少喝點酒,你待會還要比賽呢!”洪瀲灩看着陸相安捻着那只酒杯,連忙去奪過來了,繼而又道,“安安,你啥時候認得的美人兒,怎的也不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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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相安看了看空空的手,“告訴你幹啥,等你去禍禍人家?”
“怎麼能叫禍禍呢……”
陸相安和洪瀲灩你一句我一句,衆賓吃吃喝喝的也差不多了,比賽也就開始了。
幾個親王妃一一落座,令她們沒想到的是,今年的芳菲宴就連賢妃和淑妃也來湊熱鬧了。
她們身後還跟着個不起眼的嬤嬤。
陸相安身旁,洪瀲灩已經哇塞起來了,“這兩位大美人可不常參與這些宴會,沒想到今年竟也會來湊個熱鬧。”她又沉銀片刻,道,“該是昭親王妃喚賢妃娘娘來的吧,她是賢妃的阿姊,淑妃應該是陪着賢妃來的。”
陸相安輕輕應了一聲。
昭親王妃說了些場面話,陸相安和洪瀲灩坐的較遠,也並未仔細去聽,只跟着衆人應和了一聲。
第一個上場的是個年紀較小的姑娘,應該是第一次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表演,她有些緊張。不過能選中這場比試,就說明她的琴藝不差。
玉手纖纖,輕撫古箏,一曲美妙的樂曲便從她的指尖流出,悅耳至極。
一曲畢,陸相安跟着鼓掌。
第二個上場的是魏毓兒,陸相安見洪瀲灩還漫不經心的模樣,一雙眼眸只尋覓哪裏有美人兒,有些無奈,她道,“好好聽着,魏小姐的琴彈的甚好,可謂是難得人間幾回聞。”
魏毓兒的琴的確彈的好,一看就是下過苦功夫的,上次在賞梅宴上陸相安已經見識過了。
對於才藝驚人之人,陸相安從不會吝嗇自己的讚賞。
洪瀲灩聞言,撇了撇嘴,捻了塊兒糕點放入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她彈的再好也沒安安你彈的好啊,我可是特地來聽你彈琵琶的。”
把糕點嚥下去,她的目光又落到前面的沈知畫身上,“當然,那位美人要是也彈琴,我也會很好好聽的。”
“沒準參與今日比賽的是她姐。”陸相安道。
陸相安靜靜聽着魏毓兒的琴音,目光還落在她彈琴的手法上,細細的觀賞。她幼時也學過一段時間的箏,但是她發現她更愛琵琶。
就在這時,一片靛青色的衣角落入陸相安的眼眸,她望過去,那人背影偉岸,恰好坐在了蕭權景身旁,似乎很是熟稔的模樣。
那背影有幾分熟悉,但是陸相安沒認出人來。
這時,那人側過了臉,同蕭權景說了句什麼,陸相安看着他分明的輪廓、高挺的鼻樑,還有那雙含着淡笑的眼眸,立馬就記起來人是誰了。
昱王,蕭離緒。
他怎麼也會來?還和蕭權景坐到一塊兒去了。
陸相安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腦子裏閃過蕭權景的猜測,發現他身份之人恰是這蕭離緒。
“怎麼了安安?”這時,洪瀲灩用手肘推了推陸相安的胳膊,陸相安纔回過神來,她問怎麼了。
洪瀲灩打趣道,“就算那魏毓兒的琴音再怎麼人間難得幾回聞,也不至於把你迷成這樣吧?”
陸相安輕笑一聲,沒說話。
“咦,那不是昱王麼,怎的和左季都坐一塊兒了?”這時,洪瀲灩也注意到蕭離緒,她輕輕挑眉,“安安,這二人熟麼?”
陸相安突然想起,洪瀲灩在賞梅宴上跟她說,她不喜歡昱王。
“不熟。”陸相安淡淡道。
“那他倆怎的坐一塊兒了?”
陸相安搖搖頭,又道,“爲什麼有的人在表演結束後會拿到香囊呢?”有些人就沒有。
“那就說明她只參加了琴試,琴試是她最後一場嘛,嬤嬤會給她一個香囊。”洪瀲灩說着,眼眸微轉,“送情郎的,情郎接了就是應允了,就跟公子自備髮釵送給姑娘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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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到我了,我上去了哈。”陸相安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輕拂了衣袖,上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