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不是替身

發佈時間: 2025-02-17 14:4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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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記憶裏,容聆從未用這種語氣和他說過話。

就好像他不再是她的盟友,而是她的敵人。

薄硯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手緊緊捏住,喘不過氣。

但他是爲了她好啊。

他不甘心地提醒,“你已經有過一次失敗婚姻,爲什麼還沒有認清對方又閃婚,你不怕他是第二個沈西渡?”

容聆面無表情道,“你這番話我當作關心,我心領了,但是我和他已經結婚,你說再多也沒用了。薄硯,我希望我們仍是朋友。”

這話無疑是在告訴他,如果他再這樣,連朋友都沒得做。

容聆再次從他面前走過,這一次他沒有勇氣再攔她。

順着她的身影,看見不遠處勞斯萊斯中男人淡漠的眼,他身形一僵,轉身離開。

容聆開門上車,只只遞上蛋糕,“daddy買的,說媽媽下班會餓,媽媽快喫。”

容聆看着兩小只的嘴巴,明顯已經偷喫過了。

她摸了摸兩個小腦袋,“謝謝,你們喫吧。”

轉頭看向安靜的談津墨,“到很久了嗎?”

談津墨坐在駕駛座,轉過頭看她,“不久,不過看到你和阿硯。”

容聆頓了下,有些尷尬,說不出口薄硯的糾纏,又不想撒謊,便當作沒事扭頭和孩子們說話了。

談津墨也沒有追問,開車直接回了老宅。

老爺子已經出院,他們回去後先去請安,見老爺子精神不濟,各房都回了自己院子。

喫過晚餐,孩子們在談津墨特地給他們準備的玩具房玩。

難得悠閒,容聆窩在小客廳沙發裏看專業書。

談津墨過來,從她手裏抽走書。

容聆擡眸,“你有話說?”

談津墨在她對面坐下,一雙漆黑的雙眸直勾勾盯着她。

容聆覺得自己臉上熱度又在攀升,她慌亂之下想起身離開,卻被他先一步按住。

她咬脣,“你有話就說?”


談津墨直接問,“今天顧靜瑤去找你了?”

他一直在主動等她提,誰知道她喫過晚飯直接躲在這裏看書,似乎已經把這事忘記。

倒是他自己忍不住,想要找她說清楚。

容聆一愣,“你怎麼知道?”

談津墨靜靜看着她,“她說什麼了?”

說起這個,容聆挺直腰板,質問語氣,“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對上她臉上“終於抓住你把柄”的小表情,談津墨不動聲色,“什麼問題?”

她湊近,盯着他表情,不想錯過分毫,“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談津墨整整十秒鐘沒反應。

然後容聆清晰地看到他眼睛眨了眨,但她也猜不出他這表情意味着什麼。

又過了半分鐘,他輕咳一聲,“我什麼時候說過自己喜歡男人?”

容聆瞪大眼睛,“那天我在書房外,明明聽到爺爺說你……”

“他老人家誤會了。”

這下換到容聆不說話了。

她皺眉,總覺得哪裏不對,所以她也跟着誤會了?

不對!

容聆驟然回神,她瞪着談津墨,“那你爲什麼不解釋?你明明知道我聽到了,還讓我誤會?”

談津墨無辜,“我怎麼知道你會相信這麼荒唐的事?爺爺九十幾了,容易糊塗,你才二十幾,還是醫生,有個學霸的腦子。”

說完,還捏了捏她的臉。

合着是她自己笨了?

容聆真是有苦說不出。

如果早知道他不喜歡男人,還會這麼爽快答應結婚報恩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她複雜地看着談津墨,忍不住猜測他的動機。

談津墨靠坐在沙發裏,用一種不敢認同的眼神回看她,似乎也是難以相信她竟然會以爲他喜歡男人,眼神裏帶着不可置信和被人懷疑的痛惜。

得,他還倒打一耙。

容聆鼓了鼓腮幫,吞下一口悶氣。

談津墨勾脣,面上波瀾不驚,“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容聆不是個會陷在情緒裏的人,也很容易接受現實。

何況她對談津墨抱感激之心,雖然因爲這個誤會誤打誤撞才結婚,可既然已經結了,她也接受了這個現實。

至於顧靜瑤說的那些,她並不在意。

於是她若無其事地說出了顧靜瑤對她說的話,“他說你有個初戀,至今還念念不忘。她說我是替身,說你是因爲我長得像才娶我。”

容聆平常說話的語氣一向是淡淡的溫柔,帶着某種疏離。

只有在受到攻擊,想要自我保護時,纔會出現帶刺一樣的態度。

就像對待沈西渡安南月之流,和對待他和邵庭的區別。

因此當她輕柔而又毫不在意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談津墨發現自己的心臟像是被針戳了一下。

有些疼,又有些想要抓住這點疼。

“你信嗎?”

漫長的沉默後,他問。

容聆從他手裏拿過自己的書,淺淺笑着,“你問錯重點了,我信不信不重要,我們的情況又不是她想的那樣。你娶我是什麼樣的目的有什麼關係,你也不會害我是不是?”

談津墨盯着她,微微頷首。

“那不就行了?你又不會害我,即便有自己的目的,但我嫁給你也只是爲了報恩啊,我們各取所需。”

有的時候談津墨真心佩服眼前這個女人。

她大多數都是這種冷靜的狀態,而且明確自己要什麼。

他曾調查過她,知道她過往。

以前她喜歡沈西渡,可以毫無怨言接受他的冷淡。

意外有了孩子之後也並沒有打掉,而是一邊揹負着沉重的課業考研,一邊照顧孩子。

後來和沈西渡離婚,即使困難重重,她心裏始終朝離婚的目的前進,爲了孩子什麼苦都願意喫。

而如今,她嫁給他,目的也很明確,就是爲了報恩。

她頭腦清醒,性格堅韌是他欣賞她的原因之一。

可如果這份清醒是面對他的話,就不那麼讓人愉悅了。

這就是談津墨的雙標。

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平靜告訴她,“你不是替身。“

容聆淺笑,“嗯,我就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一句認可,又讓他心裏舒坦許多。

然而當他等着她繼續往下問的時候,她又沒聲了。

就這樣?

也不問問他是不是有個初戀,是不是對人念念不忘?

然而容聆只是禮貌地問,“那我可以看書了嗎?”

談津墨,“……”

人家根本不介意。

談津墨心裏淡淡不爽,再次抽走她的書,挑眉質問,“我的事說完,你的事呢?”

對上她眼底疑問,他冷哼一聲,“你和薄硯是怎麼回事?”

說起這個容聆還真有點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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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硯是她外甥,法律上,自己是她舅媽,被外甥喜歡,說出去怎麼都不好聽。

於是把自己和薄硯在南城的交集簡單交代了一下,“薄硯看到我們結婚,可能太過意外,問了我兩句,真的沒事。”

“他喜歡你?”

談津墨一針見血。

容聆僵硬,抿了抿脣,“把荷爾蒙衝動誤以爲喜歡罷了,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

談津墨不置可否,把書還給她,“以後離他遠一點,免得被人利用。”

容聆想到談曜成對談津墨毫不掩飾的敵意,立刻點頭,“放心,我儘量不給你添麻煩。”

他是怕麻煩嗎?

談津墨氣不順,但她到底對身處什麼樣的環境還一無所知,怪她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他冷着臉離開。

容聆扭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閃過疑惑。

總覺得談津墨婚前婚後差別有點大,他以前可不是把表情都放在臉上的人。

而她現在,似乎能感覺到,他好像有點生氣。

她沒得罪他啊。

薄硯的事情不是解釋清楚了嗎?還生什麼氣?

容聆搖搖頭,繼續看書。

捱到十一點,容聆已經困得不行,蘭姨遞給她一杯牛奶,“阿聆,回房睡了。”

容聆接過喝完,朝她笑笑,“嗯,馬上回。”

蘭姨狐疑地看她一眼,拿着空杯子走了。

又過了一刻鐘,蘭姨忍不住了,“你明天還要上班,還不回房睡嗎?”

容聆睜開眼睛,“他睡了嗎?”

“少爺?他早就回房了,估計都睡着了吧。”

容聆這才起身,“那我也回房吧,蘭姨,你也快去睡。”

說完,她在蘭姨注視下磨磨蹭蹭,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間門。

她心裏祈求,他一定要睡着了啊。

如今知道他取向沒問題,她哪哪都覺得彆扭,簡直無法直視他了。

推開門,房間裏漆黑。

容聆一顆心落地,他睡了。

於是她摸索着睡到自己那一邊,誰知手一碰到牀,就被一只手抓住,下一瞬,隨着她一聲驚叫,整個人直接被拽上了牀。

然後那只手直接捂上她的嘴,“不怕蘭姨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