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承璟出征這段時日裏。
發生了許多事情。
她也逐步的明白,蕭承璟對她的情感或許是炙熱的,她裝不了糊塗。
“我……我知道又如何?”
“又如何?”
他的放在肩膀的手青筋暴露,捏得她的肩膀生疼。
“你知道我的情意,不能這樣輕踐我的情感,哪怕是爲了腹中的孩子——”
“沈清墨,嫁給我。”
“好。”
沈清墨一口應下。
這下倒是換做蕭承璟目瞪口呆,他手上一頓,“你,你說什麼,你答應?”
“我答應,我爲什麼不答應?”
沈清墨的手撫在腹部,“我的孩子他也需要父親,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他親生父親?”
“你,你昨夜……”可不是這麼說的。
昨夜?
沈清墨笑了,“我這些日子擔驚受怕,想了很多個怎麼生下這孩子的可能,就像哥哥說的,不成親是最好的。”
“可是,你不是準備嫁給柳雲成……”
“我差點嫁給他,也是想讓孩子有個合理的身份出生,可他那個樣子,我嫁過去,要怎麼同柳伯父,伯母他們解釋孩子的事情?”
說着,沈清墨好看的眉頭再一次皺了起來,“你不問我有多忐忑,多如履薄冰,反而一個勁的介意我是不是要嫁給別人……”
“蕭承璟,就算我真的嫁給了別人,那也是爲了腹中的孩子,爲了活下去!”
“你應該知道,這世道對女子有多苛刻。”
她一副生氣的樣子,咄咄逼人的口吻,弄得蕭承璟手足無措。
“我……我想到了,所以離開之前,我給了殷樰一個錦囊,讓你在危急關頭打開。”
“你的錦囊我看了,你讓我去找你母妃,你母妃在那時候可以說是在冷宮之中,我找她……”
不對,蕭承璟戰死的消息傳出之後,麗妃就走出了靜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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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成爲了比華貴妃還要得寵的寵妃。
若她身懷有孕,真的去找麗妃……
找麗妃肯定會不光彩。
但,無論蕭承璟是否戰死,她腹中的孩子,如果麗妃要保,也應該能保下來。
“母妃只有我一個兒子,她一定會保護好你和孩子,爲什麼要你在危急關頭打開,是因爲我知道我的母妃,她根本不想處於宮鬥之中。”
嘆一聲,蕭承璟繼續道:“可最後,母妃還是捲了進來。”
沈清墨道:“玉尋歡曾同我說過,麗妃娘娘她和先皇后有幾分相似,所以……”
母妃像先皇后的事情,本是他們母子的痛楚。
但蕭承璟還是點頭,“是,自母妃知道後,病了一場好的,而父皇,在戳穿這件事之後,更是毫無掩飾,日常相處甚至直接喚母妃爲阿麗,母妃如何受得了?”
沈清墨嘆了一聲,“難爲麗妃娘娘了。”
“那麗妃娘娘現在怕是不能再躲回靜和宮中了。”
蕭承璟點頭,“是。”
還是他拖累了母妃。
沈清墨擡手撫他緊蹙着的眉,電光火石間,蕭承璟不可思議的望着沈清墨。
這樣的動作,要多璦昧就有多璦昧。
她竟主動與自己這般親近。
他看着沈清墨,很是動容。
沈清墨說道:“那你呢,你如何想的?”
“我想娶你回府。”
“除了這個,你想過爭那個位置了嗎?”沈清墨直言不諱的問。
前世和今生還是有差別的。
他出徵提前了好幾個月,雖是勝利了,但,卻出了他‘戰死’這麼一個小插曲。
蕭承璟笑笑,“猶記得你第一次來找我,就是認準我會去爭那個位置,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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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墨點頭。
太子之位……
他搖了搖頭,“我其實並不覺得那是什麼好位置,華貴妃,母妃,還有那些叫不上名號的妃嬪,她們又有幾個是真心愛着父皇的?”
“如果坐在高位,連體貼的女人都沒有,又有什麼用?”他感嘆一聲,“高處不勝寒啊。”
高處不勝寒啊……
他說出這番話,沈清墨並不覺得稀奇。
否則,前世,他也不會得了江山之後,將皇帝位讓給了十二皇子蕭景行。
沈清墨一雙素手攥着他的衣袖,“蕭承璟,我問你,如果我沒有懷你的孩子,也沒有找過你,我若是死了,你會不會……”
“你怎麼會死!”他打斷她,生氣一樣,“不許胡說!”
沈清墨清了清嗓子,“我是說如果,你會不會爲我復仇?”
蕭承璟張了張嘴,好氣的道:“不會。”
不會嗎?
他只會叫那人生不如死,爲她血恨!
“真,真的不會?”她有些遺憾的表情。
男人看不得她委屈遺憾,說道:“或許會吧。”
或許會吧。
這四個字落在沈清墨的耳裏,眼睛鼻子一瞬間酸了起來,她看着蕭承璟,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難怪他前世會爲鎮國公府平反。
難怪他會把蕭景鈺、謝今安這些人全部處死。
難怪他會守她的墳墓直至終老……
“你,你別哭啊,你怎麼了?”蕭承璟看她水霧般的眸子有些要哭的樣子。
一時間晃神。
沈清墨道:“沒有,我是覺得你人還怪好的。”
男人舒了一口氣,“你現在才知道。”
“嗯,我才知道不久。”
“那我們成親的事情,你真的答應了。”
“嗯,答應了,你說什麼時候娶我過門,我就什麼時候上花轎。”
“好,等我消息。”
蕭承璟沒有想到,沈清墨真這麼輕易的答應了。
他心情太好了。
以至於那張嚴肅的臉上,透着一絲憨態。
他多看了她兩眼,才轉身準備離開。
沈清墨喊道:“下次別再爬牆了。”
男人回頭看她,“等我們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頓了頓,他還是同沈清墨說道:“柳雲成的事情,你要有心理準備。”
沈清墨心頭咯噔一跳。
莫不是他手中有什麼證據?
蕭承璟走出屋子。
看到侍劍和綠黛的時候,莫名和善的點了點頭,來去十分的坦然。
沈清墨目送他一躍上壁照,然後消失在眼界。
綠黛走過來,拍着胸脯,“誰家王爺不走正門,而爬牆啊。”
沈清墨沒說話。
他不僅爬牆,夜裏還闖她閨房,簡直就是個登徒子。
偏偏他總一絲不苟的嚴肅,在京城裏是出了名的冰塊臉,就算說出去,別人都不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