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最後一名

發佈時間: 2025-01-22 18: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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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涼告訴容景之後,心裏一時有些後悔。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說是從大局也好,從私人利益得失也好,就是不希望蜀王出事。

丁香包着頭巾從外面跑回來,身後跟着同樣一臉興奮的小泥鰍,兩人跑得滿頭大汗,那臉上的笑意卻是藏都藏不住。

秋涼疑惑:“你倆這是幹啥呢?”

“走,”丁香扯着秋涼,一路拉上去了賬房,邊走邊喊玉樓嬌:“姐姐,你先別忙了,我有事要跟你們說!”

玉樓嬌正抹櫃子呢,見她這麼高興,將抹布丟盆裏:“撿着銀子了?高興成這樣兒!”

丁香嘻嘻小搗蛋:“那可比撿着銀子還要高興呢,你們曉得,今兒是啥日子不?”

秋涼與玉樓嬌相互看了眼搖頭,不年不節的,實在想不出啥日子。

丁香掩口輕笑,眼睛亮晶晶的:“今兒是放榜的日子啊,你們猜,李子俊考得咋樣?”

秋涼這纔想起,今兒是放榜的日子,她只顧着容景和秦都的事,把這事都給忘了。

“他不會沒上榜吧?”秋涼想着李子俊最近日子不消停,勢必會影響考試,再加上他今年多應酬,可不像上輩子那麼潛心苦學,怕是考得不怎麼好。

玉樓嬌搖頭:“李子俊才學還是有的,不至於名落孫山,只是他被雜務纏身,學業方面想走捷徑不踏實,估計上榜是能上榜,名次可能就不那麼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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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噗嗤一聲笑了:“姐姐,你可真是神算子。

不是有句那什麼話,我名叫孫山,你兒更在孫山後麼,不巧,李子俊改姓孫,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孫山了!”

秋涼啞然失色:“他….他居然成了最後一名?”

依着李子俊的氣性,這樣的名次,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啊!

沒考上還可以說是因爲主考官喜惡,又或是家裏環境影響,以至於沒考中。

可這上榜了,偏偏又是最後一名,說明什麼?

沒人爲難他,是他自己實力不濟。

秋涼頗有些好奇:“爲啥會得了這樣一個名次呢?”

玉樓嬌沉銀:“估計是他的文章風格,不討主考官喜歡,中間出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還真讓玉樓嬌給猜對了。

李子俊才學還是有的,又是許知州的未來女婿,不少人就想着,於公於私都得讓他有個好名次。

幾位評審官正商議李子俊的名次時,彭學政恰巧路過,一聽到李子俊的名字,當即將卷子給拿了過去。

“此子辭藻華麗言論浮誇不實,且人品惡劣不堪大用,就這樣空談理想不踏實的人,給他定個頭名,莫不是指望他將來爲官之後,好做妹言惑上的讒臣?”

彭學政不喜空談之輩,喜歡腳踏實地務實的實幹型人才,他一句話就給李子俊定了型。

餘下幾個評審官面面相覷:“彭大人,這李生才學還是不錯的,又是許大人的女婿,若是因他文章風格就落榜,也未免過分了些吧!”

彭大人擺擺手:“怕落榜沒面子,那就給他最後一名吧,只要有真憑實學,肯踏踏實實做事,將來還怕沒有出頭之日麼?”

幾個評審官更無語了,你給人最後一名,還不如不上榜來的好!

可彭學政脾氣耿直,又是這次的主考官,其他人也拿他沒法子,只得給李子俊定下了最後一名。

李子俊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沒昏死過去。

他等着有個好名次,去許家也能挺直身子,萬不曾料到是這般結局。

“俊郎,你別灰心,這都怪姓彭的那個老古板,他主持的考試,歷來都是最難的,沒少了人背後詛咒他!”許雲真知道消息後,就過來勸慰李子俊。

李子俊苦笑:“三姑娘,你別勸我了,是小可才疏學淺,不怨大人給我評的名次低!”

許雲真見他神情頹喪急了:“俊郎,彭老頭再是厲害,他也不能只手遮天到京城,只要你去京城,必然有你的出頭之日的!”

李子俊搖頭,一臉絕望道:“三姑娘,是我對不住你,誤了你的青春,回頭…..回頭你便讓令尊退了這門婚事吧。

李某給不了你好的將來,何苦拉着你一道喫苦。

若是將來李某能有青雲之日,不管三姑娘是爲人妻還是爲人母,因着今日三姑娘與我的情義,我也不會辜負!”

他想的很清楚,這個時候,許家人必然看他不上,甚至會以他爲恥辱。

若他這個時候上門,要求許家將許雲真嫁給他,必然少不了一頓奚落。

可若是他以退爲進,許家顧忌女兒名聲,反倒還得求着他過來迎娶了。

果然,許雲真一臉感動:“俊郎,我沒看錯你,不管別人怎麼說,我都相信你會有出頭之日,爹爹那裏,我會去跟他說的。

你放心,我爹爹知道你的才情,他不會看着不管的!”

她已經無路可退了,跟李子俊的事,鬧得滿城風雨,不嫁給李子俊,難道去嫁給老頭子做填房麼?

“真兒!”李子俊將她摟進懷裏,哽咽着道:“有妻如此,夫復何求!他日我要是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不能讓人高看你一眼,我李子俊簡直就是……”


兩人一番貼心傾訴,那感情比之前還要深厚幾分。

楊雪人帶着丫鬟,就坐在兩人的隔間,手指輕輕撩動煙霧,眼裏一片譏誚。

看來,她走許雲真這步旗是對的!

若沒有許雲真,李子俊就不可能再爬起來了。

李子俊要進京,準備來年的春闈。

還沒等他上路呢,柯氏和張松平就不見了。

臨走時,還將羅氏偷摸藏着的幾十兩銀子給帶走了。

羅氏邊哭邊罵:“這都啥人啊,不是富貴人家出身嗎?咋連我那點錢都能看得上啊!”

李子琳渾身難受又難過,她被張松平傳染得了髒病,沒人給她治病不說,婆婆和男人還偷了孃家人的錢跑了。

“娘,咋辦啊?”

羅氏劈手就是一個鞋底子過去:“滾,你給我滾!”

八月底,李子俊悄悄帶着老孃和李子安去了京城、

羅家兩個舅母一覺醒來,才發現這院裏沒人了。

“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