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忽然傳來葉思晗的聲音,“媽咪媽咪!”
沈之情尋聲四處張望,最終在人羣中看到葉思晗。
一個好心婦女抱着她,而她雙眼哭得紅腫,臉上佈滿淚痕,肩頭聳動。
沈之情快步走過去從婦女手中抱過葉思晗,空出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背部,軟聲道。
“不怕,媽咪在。”
葉思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指着地上的江天瑞說道:“剛纔那輛車差點撞到我,是他跑出來推開我,我纔沒事的,只是他自己卻倒在血泊之中,也不知道情況怎樣了。”
聞言,沈之情面色複雜看了眼江天瑞,心情沉重,以她跟江天瑞的關係,她很難想到他竟然會爲了救思晗而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媽咪,他流了好多血,他會不會死的?”葉思晗甚是擔憂。
“不會的。”沈之情這話像是在安慰葉思晗,但也是在安慰自己。
江天瑞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心也過意不去。
很快,救護車便來了,江天瑞被送上了救護車。
沈之情想要跟車,救護人員卻問她,“你是傷者的什麼人?”
跟車一般都是家屬!
沈之情想了想才說:“算是他妹妹吧。”
不管她怎麼否認,江天瑞也是她生物學上的哥哥。
“那上車吧!”
沈之情隨着救護車一同來到了醫院,江天瑞被送進了急救室。
江天瑞傷勢嚴重,送進急救室後十幾分鍾就被下了病危通知書。
沈之情的腦袋空白一片,目光呆滯,拿着筆的手都在顫抖。
“麻煩快簽名。”
在醫生的催促下,沈之情也只能在病危通知書簽了名。
看着緊閉的急救室的門,心頭像是壓了千斤石頭般沉重,沈之情思忖片刻,最終拿出手機撥打了許淑連的電話。
“江天瑞現在在九院急診室搶救,你過來一下吧。”
病危通知書都下了,她擔心江天瑞挺不過來,到時候許淑連連他最後一面都見不到。
電話那端的許淑連聞言,激動得摔下牀,發出“砰”的一聲,“天瑞好端端的怎麼會出車禍的?”
沈之情抿了抿脣,回道:“你先來醫院再說吧。”
“好好,我這就過去。”
許淑連本來就已經在九院養傷,所以過來急救室這邊也很快,也就十分鐘而已。
見到沈之情,許淑連緊張得抓着她的手臂,急聲道:“之情,你哥哥怎麼突然出車禍了?他現在情況怎樣啊?”
一旁的葉思晗聽言,她想要站出來跟許淑連說實話,但沈之情卻給她使了個眼神,她便噤聲了。
沈之情這是在保護葉思晗,她擔心許淑連知道江天瑞是爲了救葉思晗而出的車禍,恐怕她會當場撕了葉思晗!
沈之情看向許淑連說:“醫生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
病危通知書都下了,許淑連哭得稀里嘩啦的,一泡眼淚一把鼻涕地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總共才生了一兒一女,兒子又不是十分聽話,現在又這樣!
女兒出生時就被調包,導致我們的關係惡劣,有女兒跟沒女兒一樣!
要是兒子走了,我也不想活了,留我自己一個人在世有什麼用啊?”
沈之情沉默不語,許淑連說的話,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許淑連瞥了眼沈之情,又繼續哭着說:“天瑞昨天還說着,他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事就是傷了你的心。
其實天瑞很好的,就是虎哥逼得他太急了,他一時想歪了纔會做出一些糊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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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他現在危在旦夕,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以後都沒有機會求得你原諒了。”
沈之情的心情也無比沉重,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他會平安無事的,以前的事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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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這是原諒天瑞了?”許淑連有些激動。
沈之情看了眼坐在長椅上的葉思晗,她滿臉愧疚,眼睛依舊通紅。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當下最重要。”
“要是天瑞知道,他肯定很開心的,他最希望就是能得到你的原諒。”
沈之情默不作聲。
手術持續了三個小時,醫生最終從閻王手上將江天瑞搶了回來。
沈之情爲他安排了獨立病房,這樣比較有隱私。
“那我先回去了,我晚一點再來看他吧。”
“好好,你先回去吧。”許淑連笑着跟沈之情揮了揮手。
沈之情帶着葉思晗去了薄氏集團,由於沈之情這兩天在網上太火了,連前臺都認得她。
只是得知她是來找薄淵州的,臉色都變了,立馬拿出工作的姿態,淡淡道:“請問有預約嗎?”
前臺不知道沈之情跟薄淵州的關係,自然要公事公辦,沈之情也是能理解你的。
她立馬打通薄淵州的電話,“我在你公司,但是沒有預約進不去。”
“我現在出去。”
掛斷電話後,薄淵州親自來前臺接人。
葉思晗看到薄淵州立馬衝上去抱着他,仰頭望着他,雙眼泛紅,“爹地,今天我差點出車禍了,差一點就見不到你跟媽咪了。”
聽到車禍兩字,薄淵州面色凝重,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回事?沒受傷吧?”
“手臂有點擦傷,就是那個叔叔就爲了救我進了醫院,不過好在他也搶救過來了,要不然我這輩子都不好過。”葉思晗說。
“誰?”薄淵州神情疑惑,擡頭看着沈之情問。
“進去再說吧。”這裏也不是聊天的地方,兩個前臺已經驚得瞪大眼睛了。
畢竟外界的人都以爲薄淵州未婚,現在卻忽然跳出一個幾歲大的娃出來,能不驚訝纔怪!
“好。”
一家三口進了總裁辦公室後,兩個前臺木訥地對視一眼,前臺A傻乎乎地問:“我是不是出現幻聽了?那個小女孩叫薄總做爸爸?薄總結婚了?現在雲城最火的博主是他老婆?”
前臺B:“我覺得是這樣!”
前臺A:“慘了!我們知道這些祕密會不會被滅口的?”
前臺B:“如果薄總想滅口,我們也跑不掉啊!”
前臺A:“……”
總裁辦公室。
薄淵州聽着沈之情的陳述,劍眉挑起,淡淡道:“這該不會是江天瑞的苦肉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