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雖然已經立春,但夜風依舊很涼。
紀南汐擔心小圓圓身體才恢復,會受涼,她陪着她玩了一會兒就帶她回去了。
顧逸楓一直送紀南汐和小圓圓回來了才離開。
夜深了,蕭景齊爲了不引起紀南汐的反感,他也沒在神仙居逗留。
顧逸楓見神仙居的大門已經合上了,擡手一拳打向蕭景齊的臉。
蕭景齊快速閃開,並毫不客氣地踢了顧逸楓一腳。
顧逸楓趁機抱住他的腿,用盡全力咬住他的腿。
他一陣喫痛。
二人頓時扭打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等二人放開彼此的時候,都變得鼻青臉腫的。
“顧逸楓,如果定國公不是只有你一根獨苗,你今天就死定了!”蕭景齊渾身散發着冷氣。
顧逸楓語氣不屑,“秦王就這點手段?”
“你喜歡小汐,我也喜歡小汐,我們可以公平競爭,但你讓人去我錢莊使壞,想把我支開,這招是不是太損了?”
顧逸楓怒問,他剛剛是礙於紀南汐在,不想讓她不開心,所以才忍着沒有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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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齊默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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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慕之也是你派人支走的?”顧逸楓問。
“沒錯,是我!”蕭景齊承認了,他知道謝雲初是紀南汐的徒弟,二人之間並無男女之情,所以沒有支開他。
豈料湊了巧,他被人請走了。
“顧逸楓,愛情是自私的,我喜歡紀南汐,所以,我不允許任何男人靠近她!”
蕭景齊語氣很霸道,他盯着顧逸楓,“你對紀南汐根本不是喜歡,你們一起長大,只是玩伴而已。如果你真的喜歡她,裴慕之和紀南汐走得那麼近,你怎麼可能和裴慕之成爲好兄弟?”
在蕭景齊的認知裏,愛一個人就是絕對擁有。
他只能擁有紀南汐。
紀南汐也只能擁有他。
他們之間只能有彼此,不能有任何可疑的第三者存在。
顧逸楓看着蕭景齊,冷笑一聲,擡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聲音冷涼。
“蕭景齊,你懂什麼是愛嗎?”
“愛是成全,是讓對方自在,歡喜。”
“我知道小汐不喜歡裴慕之,而裴慕之也只是敬重小汐,並無男女之情。就算裴慕之真的喜歡小汐,我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地競爭。”
“我當然希望小汐最後的選擇是我,但如果不是我,只要她開心,她和誰在一起,我都祝福她。”
“但,這個誰不包括你!”
顧逸楓盯着蕭景齊,“你問問你自己,你做了多少傷害小汐的事,你配和她在一起嗎?”
“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蕭景齊根本沒有把顧逸楓說的話放在心上。
他們兩個本就是不同性格的人。
顧逸楓性格肆意灑脫,常年在外面遊浪,更懂得放手和成全。
蕭景齊生在皇室,從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勾心鬥角,權力之爭。
他認爲,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要牢牢地抓在手裏。
若是有任何人敢覬覦他手裏的東西,他絕不留情!
至於顧逸楓說的什麼放手成全,只要對方能夠給紀南汐幸福,他就開心地祝福他們!
狗!屁!
自己愛的女人,就一定要牢牢地抓在自己手裏!
她想要的幸福,必須是自己給的!
怎麼可以奢望別人給她幸福呢?
“顧逸楓,不要打着什麼兄弟的幌子接近紀南汐!有我在,我會保護好她!你離她遠點!”
“我也警告你,離小汐遠點,若你再敢欺負她,什麼狗,屁戰神,我照樣捶死你!”
顧逸楓撂下狠話,冷冷地看了蕭景齊一眼,轉身離去。
這是蕭景齊第一次在顧逸楓的眼裏看到那種狠,是骨子裏透出來的。
他是男人,他知道顧逸楓沒有開玩笑。
看來,顧逸楓是真的喜歡紀南汐。
那他更得防着他了,千萬不能讓他離紀南汐太近!
他望着顧逸楓的背影低聲道,“我這次回來就做好了準備,即便是我粉身碎骨,也絕不會再負她!”
他說完看向神仙居,嘴角一卷,“紀姑娘,我們的故事,要重新開始了,這一次,換我來主動。”
今夜元宵,宮外一片歡騰,慈寧宮內,死氣沉沉。
在慈寧宮的前廳,擺放着一張圓桌,圓桌上面的油漆都掉了,這圓桌,少說也得有二十年了。
在圓桌上,擺放着一堆喫的。
有糯米糕,粉蒸糰子,清蒸鱸魚,橘子……
滿滿當當,點心瓜果,美味佳餚,堆滿了桌子。
整個前廳都擺滿了蠟燭,亮堂堂的。
圓桌旁邊擺放着三把椅子,太后坐了一把,其餘兩把是空着的。
太后今夜特意梳妝打扮的。
每年的元宵節,太后都是一個人在這裏過的。
不需要一個宮人伺候。
太后眉目帶笑,望着那兩把空空的椅子說道,“端靜,敏慧,又到元宵節了,我們又見面了。”
迴應太后的是空蕩蕩的屋子。
“敏慧,快喫啊,這些都是你愛喫的。”太后滿眼慈愛。
這種疼愛是發自肺腑的。
哪怕她看自己的兒子,孫子,都沒有用這種眼神。
四周除了蠟燭燃燒的嗤嗤聲,再沒有其他的聲音。
安靜得可怕!
太后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直至最後淚流滿面。
“端靜,敏慧,你們看今天大家都在團聚,我們卻要分開。”
“我讓他們都來陪你們好不好?”
……
太后淚中帶笑,那表情十分的詭異。
元宵節一過,世人都開始忙碌了。
正月結束,春耕就開始了。
二月初十。
早朝。
戶部尚書稟報,“皇上,隆安來了摺子,說已經連續數月沒有降雨了,農田無水澆灌,都裂開了口子,今年的春耕是種不下去了。”
“往年都是從其他地方引流過來的,今年難道沒有引流?”嘉盛帝問。
“去年冬季乾旱嚴重,往年周邊引流的水都沒有了,當地的縣官實在沒轍,這才上報的。”戶部尚書道。
“皇上,近年來乾旱不斷,國庫存糧所剩無幾了。”戶部侍郎道。
“丞相,你有何看法?”嘉盛帝皺着眉頭問。
白丞相半眯着的眼睛微微睜開,又緩緩閉了下來。
“回皇上,臣無計可施,不過,紀先生應該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