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碰了它便不要碰我了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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惢嫣忙壓下他,“你不必說了,我都知道。”

裴厭缺一愣,眸中殺氣散去,抓着她的腕道,“嫣嫣,我父母並未叛國,他們是被污衊的。”

惢嫣聽過的是,冠軍侯夫婦通敵叛國,證據確鑿,滿門抄斬。

“皇室慣用的手段,舅舅也曾這麼被污衊,我都知道的裴厭缺。”惢嫣擡手,溫熱的指腹撫平他的眉宇,“我們一定會幫他們平反的。”

“謝謝你嫣嫣。”裴厭缺突然抱住她。

惢嫣搖搖頭,二人抱了一會才分開,他們不疾不徐的往回走着,惢嫣問,“侯爺和我舅舅是有很深的交情麼?”

“有些交情,但是不深。”裴厭缺知道她的意思,組織了下措辭,道,“當初鎮南王是我父親手下一員得力副將,出事那天是他想法子保住我。他偷偷將我養在別處,半年後把我帶回上京,交給了父親。”

他不會忘記自己哭喊着,看着父親母親倒在血泊中的一幕……褚晝將他敲暈帶走,用另外一個孩子的屍體替代了他,最後製造了一場大火,毀屍滅跡。

他再醒來就已不在錦州了。

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那半年。

“那褚大哥……”

“褚廷英自幼隨母在上京長大的,我被送到相府才認識的他。他和裴弦月都知道我的身世。”

關於他的過去,惢嫣有什麼疑問,他都一一答覆。十多年前的事情,他記的清清楚楚。

“嫣嫣,告訴我你的過往好嗎?”後來,他道。

“我的過往你不是查的清清楚楚麼?”惢嫣瞥了他一眼。

也是。

裴厭缺心虛的蹭了蹭鼻尖。

“咦,小奶狗。”這時,少女停了腳步,目不轉睛的看着某處。

裴厭缺擡眼一瞧,一只黃色小狗在矮牆底下扒拉,身上髒兮兮的,看着好不可憐。

“誰把它丟在這裏的。”惢嫣對小傢伙沒什麼抵抗力,擡步就跑了過去。

小傢伙對裴厭缺沒什麼吸引力,不過惢嫣過去,他只得跟上去。

小黃狗瞧見來了人,汪汪的兩只大眼依舊迷茫,甚至有些害怕的縮了縮,口中嗚嗚叫喚着。

惢嫣蹲下戳了戳它的腦袋,“你家主人不要你了嗎?”

裴厭缺看着她碰髒兮兮的陌生狗子,劍眉不禁擰在了一起。

偏這時少女還回頭來,“裴厭缺,我們帶回去養吧。”

裴厭缺,“……”

“它可能有主人。”

“可是它這麼小,主人肯定不會放心把它放在這裏。”一看就是被遺棄的。

“它自己跑出來的。”裴厭缺面無表情道。

惢嫣跟小黃狗一起可憐巴巴的看着她。

好似她也是被遺棄的那一個。

裴厭缺深呼了一口氣,“公的還是母的?”

“我看看。”

裴厭缺卻躬身將它提起,他用手絹捻着它的後頸,提着一瞧,斂眉道,“公的,不養。”

“裴厭缺~”日常撒嬌。

一刻鐘後。

裴厭缺提着小奶狗,面無表情的在前面走着,長腿一邁,步子飛快。惢嫣在後頭小跑跟着,“裴厭缺,你不要逮它的尾巴啊啊……”

引的百姓頻頻注目。

惢嫣餵了點飯給它吃,小傢伙顯然是餓壞了,猛幹了半碗,還意猶未盡的盯着她嚶嚶叫。

再吃就撐死了。


她沒養過狗,不知道這麼丁點能不能洗澡,但髒兮兮的也不是個事,就簡單的用沾水的布給它擦乾淨了。

一只漂亮的小土松。

通體黃毛,只分些深淺,沒有雜色。

看起來憨憨的,可愛的一批。

它真的適應的很快,也很活潑。到新環境只害怕了一小會兒,餵過飯洗過澡後就能認人了,扒拉着惢嫣的腿跟她玩兒。

惢嫣除了母愛氾濫還能怎麼着?

裴厭缺環胸,背脊抵着槐樹,面色沉沉。

他看着少女蹲在地上的背影。

那小東西一會兒出現在她左邊,一會兒又在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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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在嘲笑他。

惢嫣終於回過頭來,看着他笑彎的眉眼,“裴厭缺,它好有靈性哦,我們給它取個什麼名字好?”

“嫣嫣,我想了一下,還是覺得它有主人……”

裴厭缺的話卡在喉嚨裏。

因爲少女只是回過頭,象徵性的問了他一句,問完後又繼續跟狗子玩了,口中唸叨,“叫你什麼好呢小土松?小黃?黃豆?小豆……”

裴厭缺,“……”

他沉着臉走進屋子,在踏進房門那一刻還回頭看了她一眼,她還在念叨那可笑的名字。

裴厭缺跨進房間,咬牙切齒的關上門。

他就知道!

經過一個下午的絞盡腦汁和深思熟慮,惢嫣終於確定了小土松的名字。

還是就叫小黃吧。

言簡意賅。

多好。

“姑娘,晚飯燒好了。您和二公子在哪吃?”這時,冬禧從廚房探出頭來,笑眯眯的道。

“就進屋吃吧,外面有點冷。”惢嫣道。她轉頭看了一圈兒,“裴厭缺呢?”

冬禧表示她也不知道。

“秋綏,二公子在家嗎?”惢嫣抱着小黃,隨口問。

秋綏耳力好,可以幫她聽聽。十米之內,她是可以聽清人的心跳聲的。

秋綏站在主屋前,閉目聽了聽。

她面色有些糾結,告訴惢嫣,“二公子在屋裏,不過……”

“不過什麼?”

秋綏小聲道,“貌似動了氣。”

惢嫣,“?”

她跨進屋中,將小黃放下,讓它自己在地上跑。她則敲響了裴厭缺的房門。

“裴厭缺,忙什麼呢,一下午了,先吃飯好嗎?”

沒聲音。

“裴厭缺?”她又叫。

“我進來了。”她頓了頓,推開了房門。

瞧見裴厭缺的側面。

桌上鋪了一大張宣紙,他在上面不疾不徐的運着筆,走近一瞧,那字龍翔鳳翥,鐵畫銀鉤。只是頗有些急躁了。

她還以爲是什麼緊要的密函,定睛仔細一瞧,竟是前代名家的長篇詩集。

練字麼?

這閒情雅緻的。

不過寫的這麼着急,也不像是在修心啊。

“裴厭缺,吃飯啦。”惢嫣擡手去抓它的衣袖。

男人陡然擡手,捏住她纖細的手腕。

惢嫣不得寸進。

他瞥着睨了她一眼,眼眸漆黑,“碰了它便不要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