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女不滿地看着高彤:“你幹嘛說話這麼大聲,這餅不就是買來給大夥喫的,我兒子不過先拿了一張而已,用得着這麼大驚小怪嘛!”
她說着還拍了拍自己的兒子的胸:“乖兒子,不嚇不嚇!都是這個阿姨不好,我都說她了,咱們不嚇啊!”
高彤的嘴巴張成了o型,她的手無奈地指了指那男孩,再指了指自己,感情她一腔好心都餵了狗了。
她很想把手中的烙餅都扔了,可是這可是她好幾個月的零花錢買的。
她最終忍了下來,氣呼呼地把手中的餅放在了船艙中唯一的桌子上:“你們自己喫自己拿吧!”
她說完直接回了自己的牀上,背對着大夥躺着。
而後就聽到一窩蜂瘋搶的聲音,再後來就是你言我語地談論了起來。
“這餅咋還熱乎乎的,真的就跟剛出爐了一般,又酥又香,咬上一口都是滿頭留香呀!”
“可不是,我喫過的餅不少,這餅是讓我讚不絕口的一個,酥脆可口,裏面的肉香軟,回味無窮!”
“一個字‘香!’只是太少了!”
被窩的高彤本就因爲趕輪船沒有喫飯,再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描述,還有滿屋子的餅香肉香,她肚子裏的饞蟲都叫了起來了。
爲了防止大夥聽見,她只能拉過被子蓋了起來,甚至被頭也矇住了,爲了防止那香味入鼻。
此時的她越想越憋屈,越憋屈越痛恨,她的眸子中是憤怒的火光。
現在沒有放假,可她出現在這裏就是因爲她——寧沫。
要不是她上學校去鬧被冒名頂替的事情,學校也不會徹底清查冒名頂替的事情。
她的成績本來就是墊底的存在,一查就能查出來了,看着寧瑾已經坐牢了,她當然害怕,所以就逃回來了。
想不到她都逃到這邊了,還能跟她碰上,這新仇舊恨的,她就更恨寧沫了。
此時的寧沫已經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高彤的心思哪裏知曉。
晚上的時候,寧沫這次喫的是自制的牛肉乾。
聞到味的男孩又開始鬧騰起來了:“媽,我要喫肉肉!”
“乖呀,下牀媽媽給你弄。”
“不要,我現在就要喫!”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婦女就要問寧沫拿,可瞥見寧沫那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的眼神,她將要開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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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看向對面的高彤:“美女同志,你中午請我們了一頓,也不差這一頓,晚上你也請了唄!”
聞言,大夥都看向了高彤,那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也插腔着:“對唄,小姑娘,我這牛肉乾還沒喫過呢!”
高彤想當作沒聽見了,可是那婦女和那老人一遍一遍地叫喚着。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喫喫喫,你們又不是我的誰,我憑什麼要給你們買!”
“你這姑娘怎麼就這麼沒有愛心呢,尊老愛幼吶!”
“對唄,請喫一頓能怎麼的,太小氣了吧!請了一頓也不差這一頓了。”
……
高彤已經是無語了,感情她請客還有錯了?
寧沫在上鋪饒有興味地看着這一鬧劇,什麼叫升米恩,鬥米仇,這不就是。
她正看得起勁呢,就看到了那男孩擡頭對着寧沫喊道:“喂,你中午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寧沫有點怔愣,什麼話?她可是說了不少的話。
就聽他繼續說道:“我喊你媽媽,你是不是就給我東西喫?”
還不等寧沫說話的,那個婦女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兒子:“乖兒子,你剛剛說什麼?一定是我聽錯了。”
那孩子卻絲毫沒理婦女的話,徑自看着寧沫:“你說話呀,你中午的話還算不算數!”
寧沫雖然不滿小孩子的態度,不過卻很高興能給婦女添堵。
就見她點了點頭:“對,不過,你不只是要喊我,也要表現出來孝順兒子的樣子,比如不要‘喂’‘哎’這樣沒有禮貌的稱謂,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就給你。”
“好!”就見那孩子不假思索,而後脫口而出,“媽媽,我可以喫一塊肉乾嗎?”
寧沫很響亮地應了一聲,就看到那婦女踉蹌了下,彷彿天塌下來般,直接跌在了地上。
寧沫心裏快意着,不過更多的是感慨,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可恨之人也有可悲之苦呀。
她說到做到,把手中的牛肉乾給了他一塊,他迫不及待地就要搶。
可寧沫把肉乾拿開了,那孩子立馬面色不善了起來,就見他控訴着:“你不是說我喊你,就給我肉乾,你說話不算數!”
寧沫似笑非笑:“我是那麼說了,可是我還說了對我要有禮貌。”
那孩子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了起來,良久之後纔開口:“謝謝!”
寧沫這才把肉乾給了他。
之後的路途中,寧沫就收穫了一枚僞跟班,殷勤地給她倒水,她下樓甚至殷勤地給她拿鞋子,就算被高彤冷嘲熱諷,他都幫忙說話……
代價就是次日的早飯和午飯,寧沫覺得挺划算的,起碼不用再聽他吵鬧聲了。
下了船後,寧沫拿了一套京八件和京都烤鴨,就去了冼信家。
於秀麗一看到寧沫就眉開眼笑了起來:“寧沫你可算來了,我前段時間還唸叨着你了,來,快進來,冼信出門了,現在是4點,估計再一兩個小時就回來了。”
“阿姨,最近可好,這是我特地從京都帶來的,讓您嚐嚐鮮!”寧沫說着遞上了手中的東西。
於秀麗眼角都笑出了魚尾紋:“這……你阿姨我臉皮厚,那我就不客氣收下了,不過下次可別帶了!”
她邊說邊接了過來,而後示意寧沫進屋。
兩人聊了一下,於秀麗就要去做飯了,寧沫呢也跟着去廚房。
兩個小時後,客廳的門就被打開了,人未到聲先到:“阿媽,你今天做的什麼好喫的,這麼香呀!”
於秀麗抿嘴一笑,而後從廚房那探出了頭:“我可沒這手藝,這可是別人做的,不過你得猜猜是誰?猜對了就有得喫!”
她的話才說完,冼信就脫口而出;“寧沫?”
不只是於秀麗,就連廚房的寧沫也詫異了起來,她從廚房走了出來:“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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