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秉公

發佈時間: 2025-06-28 18:2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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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忠是個機靈懂事的,周康一說完便先麻溜地跟閎稷和成容請了安,接着才朝閎稷稟來。

“今兒個一早王庶妃便破了水,我們王妃娘娘愛操心,聞此也是心憂得很,在正院待不住,特意去了王庶妃院外守着…”

“因着王庶妃這胎是雙胎,又是頭胎,着實不好生,耗了許久,所幸後來還是平安生產…”

待說到這,樊忠面上也帶了點笑意,立刻跪下:“小的給殿下道喜,咱們王府又多了兩位小郎君!”

成容原只是在一旁撐着手閒聽幾嘴,聽這報喜聲也是突然想起了王庶妃的雙胎,確實是差不多日子了。

既然母子平安,成容也朝閎稷笑:“這是大喜事,妾也恭喜殿下。”

成容是真恭喜,她沒什麼可酸的,這是人王庶妃自個兒的福氣,一下子就有了兩個孩子傍身,往後想來也不差。

……

閎稷皺眉不說話,閎稷只是盯着成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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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聽到時他是有些意外來着,雙胎確實難得,但那也只是有些意外而已,結果好傢伙,這女人反倒比他還高興?

別人有了倆兒子她倒笑呵呵的,還真是……心眼兒怎麼長的?

樊忠在地上等了半晌也沒被叫起,心頭顫顫有些不明白,這不是喜事嗎?怎的殿下是這個反應?

“只是如此?”閎稷開口問樊忠。

雙胎是喜事,但若只是因着王氏平安生產便跑這一趟,那閎稷覺得吳氏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樊忠聞言稍稍擡頭,這一擡頭就見閎稷看着他的神情滿含審視意味。

樊忠嚥了咽口水打着腹稿:“殿下英明,是還有旁的,但這……”隨即眼神有些爲難地看向成容。

見狀,成容挑挑眉,這又是要讓她避開的意思?

也罷,成容沒說什麼,只是淡笑着點點頭,正要起身,手便被閎稷拉住。

“不說就滾。”閎稷冷斥了一句,有些不耐煩地揉了揉眉心,手上使了個勁,將成容按回原位。

他就不明白了,怎麼吳氏那的人一個兩個全是這副德行,個個來說事都是一副要說不說的勉強樣。

是他逼着他來了嗎?這副做派做給誰看的?

他對無關的人向來沒什麼好脾氣,眼下看向樊忠時眉目間已然帶上了些許不耐。

樊忠身子一抖,瞬間又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殿下恕罪,不是小的擅作主張,實則此事…實則此事還與成側妃有關…若是…”樊忠想說,若是側妃在會不會干擾您的判斷,可顯然,閎稷根本沒在意這個。

“與我有關?”成容勾了勾嘴角,心裏竟還涌上幾分好奇:“這倒是稀奇了,你且說來,讓我也聽聽是場什麼戲。”

樊忠看了眼閎稷,見他沒反駁,只好麻溜開口:“本來一切都好,二郎君和三郎君平安生產,兩位郎君都各有兩個乳母分置側屋,乳母也是之前篩了又篩的,本不該有問題,但不知怎的還是出了疏漏,三郎君的乳母被人買通,想以輕帕覆面叫三郎君憋氣至死……若不是王庶妃的母親發現及時…興許……”

話一說完,屋子裏便陷入一片寂靜,閎稷周身冷壓壓的,好半晌才笑出聲,雖說是笑但那面上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你別跟本王說,你家主子查了半天查出來的兇手就是側妃?”

“殿下容稟,王妃娘娘豈敢妄下斷議,因此也細細查過了,只是…查出來那乳母確實與…寶禾院裏的人有來往…”樊忠掛着一腦門冷汗不敢有絲毫懈怠,馬上補充了句:“事關重大,王妃娘娘自然是不敢全信,便是王庶妃也求過情說相信側妃娘娘不會做此事…”

別說王氏了,便是吳氏自個兒也不信,成容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去謀害子嗣。

但即便不信,畢竟也事關子嗣,加之成容和閎稷也不在王府,種種掣肘下來,反倒是讓吳氏不知該如何辦了。

樊忠說完便低着腦袋等着閎稷的話,成容眨眨眼看閎稷,正要說些什麼,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聽見閎稷往外喊了聲應福,等人進來便開始吩咐。

“你回去一趟將此事辦妥,查出來的人無論是誰,皆降爲侍妾禁足屋內,往後的月例銀子也不必發了,其屋內貼身伺候的就地杖殺,其餘一律發賣,也不必再另挑人去伺候。”

應福聞言心下一凜,這吩咐不就是要讓人自生自滅的意思嗎,心思轉回間,應福躬身領命:“奴婢明白,這就去辦。”

樊忠聽到這吩咐也有些愣住,悄悄擡眼看成容,卻見成容只朝閎稷笑。

?笑?這還能笑得出來?樊忠一腦門霧水,跟着應福退出去後也沒想通。

“應公公…”樊忠低聲去喊應福:“殿下的意思可是無論是誰,查出來就得…”

應福瞥他一眼,淡淡嗯了聲算作回答。

“那若是成側妃…”樊忠想問的話還沒說完,應福便停住了腳步,眼神有點冷。

“樊忠,你是覺得此事乃成側妃所爲?不知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王妃的意思。”

應福的語氣冰涼,說出來的話更是冷硬。

樊忠哪敢應這話…他只是好奇,好奇成側妃若犯錯,殿下是否也是一樣的處罰,可見應福如此反應,也只好訕訕一笑,連說誤會,告了個罪便沒再開口。

應福心裏輕嗤,殿下這意思也只有他這自小跟着的人才能懂了。

說得像是秉公處置,可若真是秉公處理,這頭一個該禁足待命的便是成側妃,畢竟如今就能找出她的線索。

可實則呢?殿下還不是偏心眼個沒邊…

不過想想應福也挺慶幸,他沒站錯人不是,嘿嘿。

成容自然也是覺得閎稷有點偏心眼了,但這不挺好的,這就是她想要的。

成容支着手笑眯眯盯着閎稷的臉也不說話,閎稷感受到了,只是哼她。

說不上什麼緣由,就是想哼。

“你倒是高興得很?”閎稷牽着她的手就朝外走去,方纔說好要散步納涼的。

成容不答他這話,倒是豎着眉橫聲反問了句:“怎的,難不成我還得喪着臉求九哥信我沒幹這事?”

她這嬌蠻不客氣的模樣反倒是讓閎稷一頓。

…他是這意思嗎?

“得了吧,知道不是你,也沒想你求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