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八向來都是黃道吉日,也是蘇靜言與梁歲柔的生辰。
兩人生辰往年都是一起在溫泉莊子裏過的。可今年蘇靜言要坐月子,也只是在蘇家之中請了些相熟的人來慶生。
梁歲柔也遷就於蘇靜言帶着蕭翰與孩子前來蘇家,與蘇靜言一道過生辰。
見着蘇靜言已能下牀了道:“今日外邊倒是天氣好也無風,太陽也厲害,像是春日裏一般,年年是早產,別的都好就這黃疸比足月兒要重些,正好今日可以讓年年去院中曬一會兒太陽。”
蘇靜言一笑道:“嗯,我讓奶孃給她穿了春裝帶她出去曬曬,今日是格外的暖和了些。”
蘇家之中賓客不斷到來。
祁越與陳棲桐也來了蘇靜言的院中,陳棲桐入內去找蘇靜言說話。
祁越看到一旁奶孃正在院子曬着孩子,便過去瞧着,年年的容貌還未張開,身上的黃疸輕了些卻還是有些重,穿着紅色錦衣有趣得很。
祁越盯着年年的衣裳瞧着瞧着便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見着年年小衣裳的袖口出的針腳他甚是熟悉。
祁越湊上前去翻看着年年衣袖上的針腳,腦海之中回想起了立夏的話。
“這給孩子做衣裳可講究了,這孩子皮膚嬌嫩,領口袖口的縫線處就算藏到裏邊也不好,倒不如露在外邊,難看是難看了些,可是孩子不會難受。”
祁越細細一看,這特殊的針腳是立夏慣用的。
祁越問着奶孃道:“小公主這衣裳是宮中尚宮局所做的?”
奶孃回道:“這倒不是,尚宮局之中的春衣還在趕製呢,這是郡王妃前些時候送來的,正好今日天氣熱,小公主可以穿着春衣曬太陽驅黃疸,穿脫也甚是方便。”
祁越蹙眉,陳棲桐一個千金大小姐,她或許會些針線活,但絕無可能有這般本事。
這衣裳,只會是立夏做的。
……
宮中。
衆嬪妃都就在鍾毓的宮中。
“淑妃姐姐,這皇后姐姐已經大半月都沒回宮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今日是皇后姐姐的生辰,她也都不回宮慶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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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讓人找來了在養傷的何連翹,問着何連翹道:“修容妹妹,可知皇后娘娘爲何生辰之日都不回宮?”
何連翹一笑道:“這事倒是忘記告訴姐妹們了,娘娘已順利產下公主,母女平安,是在蘇家之中坐月子才一直不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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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毓道:“此乃好事,可惜我們不得出宮去,不知小公主可健康?陛下與娘娘長得都極好看,小公主定然也會很好看的。”
何連翹道:“鍾姐姐想要出宮也不難,去求太后首肯就好了。”
鍾毓道:“不了,還是不要出宮去了。”
鍾毓不想再見到宋安,至少在宮中是見不到宋安的。
……
蘇府之中,蘇靜言不能外出,雖是自己的生辰可她也只能在房中吃長壽面。
蘇靜言用膳罷,問着陳棲桐道:“棲桐,瞧你的臉色並不好,可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陳棲桐爲難道:“立夏託我問問丹朱姑娘去哪裏了,我打聽得知丹朱姑娘被關在蘇府之中照顧三表叔……”
蘇靜言都快忘了這一茬了,丹朱接近過立夏,“你轉告立夏,丹朱姑娘在蘇府很安全,等丹朱給三哥治好病之後,定會回去的。”
陳棲桐道:“多謝姑姑。”
陳棲桐從蘇靜言院落裏離去,去會客廳之中用膳。
走到一處假山旁,便被祁越緊緊地拉住了手腕道:“你給小公主的衣裳是哪裏來的?”
陳棲桐甚爲懼怕着祁越,哆嗦着道:“郡王爺,這衣裳,衣裳是我做的。”
祁越怒火盈天道:“你做的?你當本郡王是眼瞎的嗎?瞧不出來這衣裳是立夏所做的?
立夏重病去了莊子裏,還不知身體康健與否,你竟還將她當做繡女,讓她繡衣裳你拿來做人情?”
陳棲桐掉着眼淚道:“我沒有。”
祁越最不喜的就是陳棲桐說幾句話就怯懦嬌氣地掉眼淚,“你哭什麼?你敢說這衣裳不是立夏所制的?”
陳棲桐眼淚掉的越發厲害了。
路過的胡巍見此一幕,連連過來道:“祁越,你這是做什麼呢?你身爲一個男子哪能把嫂子欺負成這樣?”
祁越道:“立夏雖給你下藥,扎你小人,那也是因爲你給她吃熊掌在先,她心中記恨,你也沒有受到什麼損失!
而立夏可是拖着重病之軀去了莊子裏,你心腸怎如此狠毒還讓她幫你做衣裳?這繡衣裳多廢眼神與心神?”
胡巍氣惱道:“祁越,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下藥怎麼就沒損失了?嫂夫人年紀輕輕嫁給你,你不說呵護罷了,用得着這麼大聲吼她嗎?”
祁越怒視着胡巍道:“她是郡王妃,本郡王吼她,你這麼在乎作甚?”
陳棲桐見胡巍與祁越爲了自己吵起來,帶着哭腔解釋道:“郡王爺,您誤會了,這衣裳的確是立夏所做的,但不是我讓立夏做的,是立夏自己給皇子做的,託我轉交的。
我之所以剛纔瞞着你,也是因爲立夏並不想要您知曉是她所做的衣裳,您誤會我了。”
胡巍對着祁越道:“你給嫂夫人道歉。”
祁越蹙眉,他想不明白立夏爲何要瞞着自己,又爲何會自願給小公主做衣裳。
當初立夏離開的時候,是給陳棲桐下毒離開的,她若是對陳棲桐有恨,又怎會讓陳棲桐幫忙送着衣裳過來呢?
蘇靜言又怎會一點都不防備地給孩子穿上立夏所做的衣裳呢?
祁越着實是想不明白,看着委屈落淚的陳棲桐道:“對不住,是我誤會你了。”
陳棲桐低垂着眼眸道:“沒事,是我方纔沒有說清楚,您有所誤會也正常。”
胡巍聽着陳棲桐這麼說,簡直就是要氣死了,他從未見過這麼軟弱的一個姑娘,祁越這狗東西若不是自己的兄弟,他定要把陳棲桐搶過來……
胡巍細細一想,察覺自己竟有這樣的念頭,心中一驚。
祁越在蘇家用完午膳之後,便縱馬去了城外的莊子外。
見着門口有着公主府的侍衛在,祁越只得駐足在門口,這會兒若是進去看立夏了,他親孃那邊可能無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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