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怒目圓睜,喝道:“你身爲囚徒,怎敢如此狂妄?”
“囚徒?”
白玉京目光如冰,冷冷地盯着他,“張三,你說話還是注意些分寸,我雖未擔任實職,但也是新科狀元,天子門生,你將我稱爲囚徒,似乎不太妥當。再則,你家郡主對我情有獨鍾,若我改變心意,便是你的主子的郎君,你若得罪了我,可曾想過將來的後果?”
他言辭鑿鑿,張三臉色數變,最終還是緩緩向他走來。
“哼,我是個粗人,手勁可能大了些,狀元公可要忍一忍!”
張三雙手按在白玉京的肩頭,暗中的勁力彷彿要將他的骨骼捏碎。
白玉京咬緊牙關,忍受着痛苦,嘴角卻掛着冷笑,“張三,你的力氣果然驚人,儘管使出你的全力,我正愁找不到紫嫣郡主的把柄,有了你的幫助,事情反而會簡單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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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心中一驚,急忙收回了手。
郡主曾吩咐過,暫且不可對他們動手,自己一時衝動,險些壞了大事。若白玉京真的將身上的傷痕算到郡主頭上,自己只怕也難逃一劫。
見他停下動作,白玉京頗爲不滿,“我何時讓你停下了?”
張三怒目以對,但又不得不繼續。
白玉京就像一個挑剔的貴族公子,一會兒抱怨力度太大,一會兒又覺得太輕,張三的眉頭皺得如同被細線勒緊,彷彿連蒼蠅都無法飛過。
他懷着極度的不耐煩,勉強應對着白玉京,卻未曾察覺到,一道幽靈般的身影已悄無聲息地向他逼近。
姜懷虞僅着一雙襪子,輕盈地踏在地面上,悄無聲息地移動,直至悄然而至張三的身後。突然間,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從桌上抓起張三放置的利刃,將其緊貼在他的脖子上。白玉京也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轉過身來,反應敏捷地用手捂住了他的口。
張三眼中閃過一抹驚愕,這個女子不是一直沉睡未醒嗎?竟然是在假裝睡覺?
他既感到憤怒,又充滿了悔恨。
全因他被白玉京的打擾弄得心煩意亂,以至於連有人趨近都毫無察覺!
他望着姜懷虞手中的刀,心中生出一計,正打算設法奪取那件兵器,脖子上卻突然傳來一陣刺痛,刀刃已然切入肉中,溫熱的血液沿着衣領緩緩滴落。
“不想命喪黃泉,就別輕舉妄動。”姜懷虞目光如冰,寒意逼人。
那把刀由精鋼鑄成,重達數十斤,她雙手緊握着刀柄,顯得頗爲吃力,但她的眼神卻充滿了決絕與冷酷,彷彿只要他稍有動作,她便會毫不猶豫地劃破他的喉嚨。
張三心中一驚,不由自主地靜止不動。
白玉京也趁着這個空當,迅速用布料堵住了他的嘴,又找來繩子將他結結實實地捆綁起來。
姜懷虞這纔將刀放下,暗自長舒了一口氣。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稍作喘息,旋即再次展開行動。
“張三還真有服侍他人的天賦,若經過適當的調教,定能成爲一名令人滿意的好僕人!”
門外的李四聽聞此言,怒火中燒。
他對白玉京指使自家兄長進行按摩一事本就耿耿於懷,如今又聽到這樣的比喻,一股怒氣從腳底直衝頭頂,他再也無法忍受!
一聲巨響,李四猛地踢開了房門。
“你們全家都是奴才!”
剛跨入門檻,李四眼前寒光一閃,一把鋒利的刀刃朝他猛劈而來。
他急忙閃避,抽出腰間的刀進行格擋,環視屋內,這才發現,自家兄長竟然被繩子緊緊捆綁在椅子上。
張三與他四目相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看什麼看?還不快點解決他們,將我鬆綁!”
李四這纔回過神來,他看到白玉京再次揮刀攻擊,不由得冷笑一聲:“自不量力。”
他甚至沒有揮刀,只是一個掃堂腿,便將白玉京手中的刀踢飛了。姜懷虞急促地大喊一聲:“鄧申,還不動手?”
話音尚未落地,鄧申便如幽靈般現身於門檻,雙手捧着一個龐大的花盆,狠狠地向李四的後腦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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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的身體猛然一震,瞬間凝固,白玉京和鄧申急忙撲上前去,合力奪下了他手中的利刃,緊緊將他制服。
“懷虞,快走!”白玉京急切地催促着。
姜懷虞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拔腿向門外衝去。她的腳步剛至院落,屋內便傳來了白玉京壓抑的哼聲和鄧申痛苦的慘叫。但她不能回頭,一旦回頭,之前的努力將付諸東流。
她咬緊牙關,疾步如飛,迅速來到院門前,手忙腳亂地拉開門閂,正欲踏出,卻迎面遭遇一柄鋒利的長劍阻擋,劍尖逼人,姜懷虞只能連連後退,直至被逼至屋門之前。
此刻,張三和李四也從屋內走出,目睹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放聲大笑。
“落入郡主之手,你們還想逃出生天嗎?”持劍者譏諷地說,“若非你們之前失手,郡主又怎會派遣我守在門外。好了,料理後事吧。”
話音剛落,他便轉身離去。
姜懷虞見狀已知逃生無望,急忙衝回屋內,只見白玉京和鄧申均倒臥在地,鄧申身下更是血跡斑斑。
她先查看白玉京,確認他沒有受到致命傷害,然後立刻轉身查看鄧申的傷勢。鄧申的情況不容樂觀,除了臉上佈滿拳腳留下的淤青,最嚴重的傷勢當屬腹部那道翻卷的刀口,鮮血正緩緩滲出。
姜懷虞連忙用手按住傷口,向張三和李四懇求:“他身受重傷,急需立刻請郎中來救治!”
李四卻冷漠以對:“自作自受,怪不得人。若非你惹事生非,他會受此重傷?”
兩人顯然無意施以援手。
姜懷虞心中焦急萬分,無奈之下,只得翻出屋內的布條,先爲鄧申進行簡單的包紮止血。
鄧申蒼白着臉,嘴角卻露出一抹虛弱的笑意,“夫人不必爲我擔憂,小人命微,死了也就算了,只是遺憾,未能助夫人脫險……”
“別再說胡話!”姜懷虞嚴肅地打斷他的話,“你心中的願望是成就一番事業,我還指望你日後幫我管理事務。大事未成,怎能輕易言死?你要咬緊牙關,堅持下去,我一定會找來醫生,治好你的傷勢。”
鄧申面色蒼白如紙,眼中卻閃過一絲淚光,“小人遵命……”
話音未落,張三和李四突然闖入,將鄧申拖走,將他捆在屋外走廊的柱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