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年腦海之中一直都浮現出劉豔那張如釋重負的臉頰,她總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硯見疏年着急,有些摸不着頭緒,“信就在這呢,我沒有動。”
疏年箭步跑過去,將信封拿過來,遞到顧硯手中,“你現在就打開看。”
她一副不容拒絕的模樣。
顧硯錯愕的站在那裏,“這麼着急?究竟怎麼回事,疏年?”
何疏年眉宇之間噙着一抹焦急,“你現在看看信上寫得是什麼?”
看着心急如焚的何疏年,他半信半疑的將信封打開。
何疏年站在一邊,神情有些着急。“我總感覺劉豔的狀態有些不對,你看看她在信裏都和你說什麼了?”
她催促着。
顧硯第一次見她這樣着急。
顧硯看着面前的信,眉頭逐漸蹙起,臉色逐漸陰沉下來。
“劉豔確實有問題。”顧硯將信封遞給她看。
何疏年掃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內容,她所有的話語都是對顧硯之間的祝福。
在最後一句,她看出了破綻,她說顧硯結婚的時候,她來不了了,但她會永遠的祝福他,永遠幸福下去。
她還說出永別了,顧硯哥。
“顧硯,我們現在去縣城找她,我感覺她應該去醫院做鑑定,然後去警察局告陳建義,她之前還和我說過,她絕對不會放過那個男人。最後這句話的意思,她這是打算輕生啊。”
何疏年眉頭緊蹙着。
顧硯將養殖場的拖拉機開過來,載着疏年去縣城。
劉豔拿出清白被毀的證明,自然可以讓陳建義伏法,但他們都不想這樣去做,這樣對劉豔太過於殘忍。
她將永遠都無法活在陽光之下,遭受身邊人的指指點點,這也是顧硯一直都在尋找其他辦法的原因。
從信封上的字裏行間之中,他能夠察覺出來劉豔的異樣。
“劉豔應該是打算今天將所有事情都辦妥,然後選擇瞭解她的生命。”何疏年知曉貞潔對於一個女生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村裏一個女生被人澱污,那就是一輩子的污點,永遠都不可能在擡起頭。
劉豔是那種地地道道的農村人,她思想保守,打算犧牲自己,換取顧硯的清白。
一路上,顧硯和何疏年都緊繃着一顆心。
她們擔心晚一步,劉豔真的發生什麼意外。
即便那個時候,陳建義被抓進去,她們心中也難安。
拖拉機的“篤篤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明是幾十裏的路程,在他們看來,卻是從未有過的遙遠。
顧硯一把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之中,不斷的摩挲着,“放心吧,不會有事情的。”
他低低地聲音傳入她耳中。
何疏年反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嗯。”
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雙手卻不斷的握緊,有一種無聲的默契。
**
當顧硯和何疏年找到劉豔的時候,她剛好要走進警局之中。
一雙眼睛空洞無比,眼窩深深的凹陷下去,頭髮十分隨意的扎着,手中拿着一沓資料,步履蹣跚的往前走着。
何疏年一眼便看出她,“曉紅。”
她從拖拉機上跳下去,走到她面前。
沒有想到不到一天的時間,她整個人就完全變了模樣。
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精神,頹廢無比。
劉豔在看到何疏年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神情一怔,“疏年?”
她以爲昨天見面之後,那就是永別。
沒有想到她現在就找到她,她眼眸有些退縮,轉身就要逃跑。
“曉紅。”顧硯將她攔下。
劉豔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望着面前的顧硯,眼眸逐漸變得通紅。
“別做傻事。”顧硯語氣有些冷。
劉豔的眼淚不斷的滾落下來,打溼她的衣領,“顧硯哥。”
只是一句話,便已經泣不成聲,淚水順着臉頰流淌下來。
她一雙眼睛通紅,佈滿血絲,看樣子應該是昨晚哭了一夜。
顧硯是一個這麼好的人,她不想讓陳建義那個男人反咬他一口。
這也是她這輩子,能夠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情。
顧硯將她手中的資料奪過來,當着她的面,一把將所有的資料都撕了。
“我既然救了你,就是想要你好好的活着,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自然有辦法。”他絕不會讓一個女人犧牲性命去救他。
他顧硯頂天立地,不想虧欠任何人。
劉豔看到那些資料都被他撕扯了,蹲在地上撿起來,“顧硯哥,你這是在做些什麼,這是我唯一可以爲你做的事情,那個男人一定要付出代價。”
她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顧硯,在發生那種事情的時候,她就會了結生命。
是顧硯讓她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 |
如今在知曉顧硯哥被那個男人反咬一口的時候,她哪怕是豁出命去,也要將真相說出來。
https://www.power1678.com/ 繁星小說
“曉紅,如果犧牲你,換得顧硯的安全,你覺得他能心安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有辦法解決。我會爲你討回公道。”何疏年斬釘截鐵的說着,她的目光閃爍着堅決的光芒。
陳建義害人不淺,她一定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
何疏年拉着劉豔走到一邊,她能夠感受到她的絕望,能體會出她此時的心境。
“疏年,你不必安慰我,我早就不想活了,這個世界對於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現在只想要那個男人付出代價。”
她語氣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好像將世間的一切都看開。
“曉紅,人活着,不光是爲了自己,你父母將你養這麼大容易嗎?陳建義一定會得到法律的制裁,你也應該好好的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會有希望,一切都會好轉起來的。”
何疏年知曉,劉豔心中的陰影與傷疤,自然不是她幾句話就能撫平的。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讓陳建義受到應有的懲罰,你要好好的活着。這件事情你顧硯哥已經想到辦法了。”她能感受出來她內心的煎熬與自卑。
這次在見到她的時候,她比上次還要消瘦很多,整個人也十分憔悴,眼窩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是一具行走的屍體。
劉豔的眸光看向顧硯。
何疏年看向顧硯,示意他說話,顧硯錯愕的站在原地,迎上她的眼眸,點點頭。
何疏年道,“曉紅,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你顧硯哥吧,他不會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