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涇州完全就是蠻不講理,跟他說什麼他都會胡亂理解。
喬知意很不喜歡他這種歪曲理解她的意思。
耐着性子跟他好好說:“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成年人,沒有必要爲了一些不存在的事去阻礙別人的事業前途。更何況他這個職業也不是爲了自己,有一個好醫生的存在,是很多病患的希望。”
“你很爲他的前途着想。”時涇州冷眼凝視着她。
喬知意很怕自己會控制不好情緒,那股情緒已經頂到喉嚨了,她努力往下壓着不讓情緒暴發,否則怕越談越崩。
她暗暗地嚥下那口氣,站起來,很鄭重地說:“我也是學醫的。一個醫學生要付出很多時間和精力才能夠成爲被病人信任的人。我們學醫,真的只是想救治更多的病人。雖然說並沒有那麼的無私,但是我們願意奉獻。”
“十年寒窗苦讀,只想爲培養自己的國家和社會回饋更多,纔不辜負這些年。”喬知意確實是最能理解韓零的人。
他們走這條路並不輕鬆,很艱難。
他們跟別的職業不一樣,他們頂着巨大的壓力,每天看着世間百態,這雙手經歷着生死,努力的想把生病的救治得健康,想把被死神盯上的人拉回來。
他們只有一個信念,就是讓所有人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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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這份職業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學業有成更是日以繼夜的付出,如果僅僅是爲了一點點男女之情而斷送了職業生涯,真的很不值,也很兒戲。
喬知意不奢求所有人都能夠理解他們的工作職業,但求不要拿他們的職業生涯不當回事。
“這麼偉大?”時涇州全程就聽到她是在捧着韓零的,在她眼裏,韓零就是個非常了不得的人。
而他,不過就是個不知人間疾苦,不懂世間艱難的富家子。
他這樣的人,和韓零這麼一對比,顯得無所事事,遊手好閒,還無理取鬧。
那個男人在她心裏的形象那麼高大無私,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說到底,就是瞧不起他。
真是本事,當着他的面說着另一個男人有多麼的不容易,當真是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喬知意聽着他陰陽怪氣,真要快要頂不住了。
她此時就是一個被打滿了氣的氣球,已經很鼓了,那氣還在往裏衝,要爆炸了。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過她?”喬知意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時涇州冷冷地勾脣,“怎麼?不打算再說說他有多好了?”
喬知意閉上眼睛,深呼吸,再次睜開,她壓着那股怒火,“我是想要認真跟你談。”
“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
時涇州這句話徹底點燃了喬知意。
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時涇州,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好命,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享受別人捧着你嗎?你是出生好,家底厚,不識人間疾苦,不懂我們這些普通人要多麼努力才能夠爲自己謀個未來!”
“是,我喜歡他,他喜歡我,這有什麼問題?我跟他是上了牀還是怎麼了?讓你這麼不忿?你敢說你心裏沒有喜歡的人嗎?還有,我跟你誰都不愛誰,又何必做出一些讓別人誤以爲你有多愛我的假象?”
“大家都體面一點,把表面維持得好看一點就行了,好不好?我們沒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跟你耗,也耗不起。”
喬知意是真的忍無可忍了。
一直都那麼小心翼翼地跟他說好話,根本就不管用。
反正都這樣了,她又何必再哄着他?
大家都是人,憑什麼都要讓着他?
時涇州看她面紅耳赤,雖然在控制呼吸,可還是能夠清楚地看到她胸口急促起伏着。
爲了那個男人,她都不再收斂脾氣,連裝都不會再裝了。
“耗不起是你們的事。”時涇州站起來,懶懶地睨了她一眼,“你既然這麼心疼他,那就再想想辦法。”
他走到她面前,輕捏起她的下巴,嗤笑一聲,“喬知意,你……挺好!”
說罷,眼神一冷,甩開她就上樓了。
喬知意全身卸下了跟他準備對抗的力道,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她踉蹌了幾步,才坐回到沙發上。
扶額長喘,這算是跟他談崩了。
他是鐵了心的不會放過韓零了。
喬知意這一夜,睡不着。
第二天她去了醫院上了半天班,中午就去了韓零的醫院。
她找到了院長辦公室,跟院長在裏面聊了很久,最後也是沉着臉出來的。
“時太太。”院長走出來,喊她,“韓醫生確實是個好醫生,但是既然有人把那些對韓醫生不好的證據都送到我們這裏來了,我們也不能不處理。”
院長眼裏也帶着幾分期盼,“我們醫院也不希望把事情鬧大,所以還請時太太幫幫忙,讓韓醫生這樣的好醫生可以繼續留在我們醫院。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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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知意心情沉重地走出市醫院,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時涇州的手段已經卑劣到如此地步,居然把他在國外那兩年裏不小心感染了當地傳染病的事給查了出來。
雖然早就檢查無恙了,可是這種消息若是傳出去,還是有會些病人介意的。
不是大事,卻也不是小事。
喬知意心累。
她對韓零的愧疚也是越來越濃烈。
現在,完全是陷入了一個死局,想要打開這個局面,就要從時涇州那裏入手。
可偏偏,時涇州油鹽不浸,是個沒心的。
葉希也爲了韓零的事擔心,下午就跑到喬知意醫院外面守着了。
兩個人一碰面,葉希就着急忙慌地問,“怎麼樣?”
“我回去求他。”喬知意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他怎麼這麼陰險?”葉希恨恨地說:“要不我們去把他綁架了打一頓。”
喬知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也不是不行。我回去給他下點藥,把他弄暈了錄一段不雅視頻,以此來威脅。”
葉希就知道她是說着玩的。
時涇州那種人,哪是輕易就能夠放倒的?
兩個人都知道這事不好搞,主要是時涇州不好搞。
女色都不能讓他改變主意,還能怎麼辦?
“你有空的話就陪陪韓零。”喬知意說:“我來想辦法。”
“你能想到什麼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就勸韓零離開江市。這天大地大的,他時涇州再有本事,手也伸不了多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