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溫柔通透病弱貴女78

發佈時間: 2025-02-18 16:5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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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韞回了房間,早吩咐青鳶、青鶯準備醒酒湯,還命她們燒來沐浴用的熱水。

王簡之甫一進門,初韞便起身迎他。

“簡之,醒酒湯已經做好,你喝過醒酒湯便去沐浴,散散酒氣,也好睡覺。”

王簡之眼神仍有些迷離,點頭,“聽你的。”

他捧起桌上的醒酒湯,一飲而盡。

“快去沐浴,天也不早了。”初韞囑咐。

王簡之走後,初韞也自去沐浴,好解一解身上的乏。

雖是王簡之先離開,但他是男子,沐浴也不費太多時間,回來得便早。

初韞散着發,款款進屋的時候,只見王簡之坐在軟榻上,身披外衣,頭髮半乾,手握書卷,認真品讀。

“阿韞,回來了。”王簡之聽到聲音,擡眸看向初韞。

卻見初韞頭髮散開,垂在腦後,溼漉漉一片。

王簡之擰眉,拋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他來到初韞身邊,取走青鳶手上的帕子,“夜裏涼,頭髮不擦乾淨,小心寒氣親體。”

說着,牽起初韞的手,引她來到梳妝檯前微微側坐,執起手中的帕子,爲初韞擦拭頭髮。

初韞微怔,“簡之,有青鳶幫我就好。”

“我給你擦也是一樣。”王簡之道,語氣透着不容拒絕的味道。

梳妝檯前,青年眉眼溫柔,執起少女青絲,輕輕擦拭,從發頂到髮尾,毫無不耐。

兩人又都披着同色外衣,怎麼看怎麼般配。

青鳶、青鶯對視一眼,默默退下。

初韞從鏡中看到兩人離開,張了張脣,到底沒說什麼。

王簡之離她太近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長髮被王簡之握住,而他的手則在她的發上遊移。

身後就是王簡之,初韞被一團熱氣籠罩,由心到身都感到燥熱。

她的指尖下意識握住衣角,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漫長。

王簡之能感受到初韞的不自在,於是柔聲開口:“今日見了家人,可開心?”

初韞低聲道:“開心。”

想起家人,初韞沒那麼拘謹,“姝月還是老樣子,頑皮、跳脫,姝雅姐姐再過三月,便要出閣,幾個哥哥明兒一早也要離開,只怕外祖母膝下寂寞。”

“若是想他們了,儘可去謝府,不必和我商量。”王簡之道。

初韞下意識道謝:“謝…”

在王簡之的注視下,初韞止了話,改口道:“知道了。”

王簡之笑道:“這便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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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揚小孩子一樣,眼角眉梢滿含溫柔。

初韞紅了臉,“我又不是寶姐兒那樣的小孩子,做什麼這樣同我講話。”

王簡之淡笑不語。

初韞臉上紅暈愈發加深,這樣說,真是像和王簡之撒嬌,只能岔開話題,“說起來寶姐兒真是玉雪可愛,雪糰子一樣,怪不得謝俞哥和慧妍嫂子愛若珍寶。”

初韞這般說,王簡之也想到謝俞的話,眸色一暗,微微失神。

初韞身體不好,受不得生育之苦,若她眼饞寶姐兒,起了懷孕生子的念頭,無異於自入火坑。

王簡之的心狠狠揪起。

“簡之,想什麼呢?”初韞見王簡之失神,出聲詢問。

“沒什麼。”王簡之隨口答道。

餘光瞧見初韞眼中的笑意,不禁開口,“我倒也沒那麼喜歡小孩子。”

初韞驚訝,“爲何?”

“我也不知,只是不太喜歡。”王簡之垂眸道。

“是寶姐兒做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初韞小心提問。

“怎麼可能,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單純不喜歡,我不需要什麼孩子,我有你就夠了。”王簡之解釋。

初韞聽得雲裏霧裏,明明在聊寶姐兒,怎麼扯到她身上。

“我和孩子怎麼能一樣。”初韞道。

王簡之騰開一只手,按在初韞肩上,看着她的眸,認真道:“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

謝俞祝我喜獲寶姐兒那樣的至寶,殊不知我的至寶是你。

此生有你足矣。

至於孩子,我不強求。

這些話,王簡之沒有說出口,只在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護初韞周全。

初韞微怔,臉漲紅了,低低應道:“我知道的。”

燈光掩映,在窗紙上投映出兩人的影子,影子交疊在一起,恍若一人。

想來萬物有靈,燈亦有情,所以纔會暗暗記下這澎湃愛意,情動時分。

*

自回門日後,初韞和王簡之的感情越發好起來。

王簡之心細如髮,對初韞的事處處留意。

早上起來,便替初韞挑選髮飾,坐在一旁看她上妝。

接着一起用早膳。

他有陛下親賜的爵位,又有身爲墨書公子多年的經營,手頭寬裕,不必爲生計奔忙。

加之大仇得報,心境豁然開朗,並不汲汲於官場名利,只因王家蔭庇,得了閒散的官位,一日倒有大半時間陪初韞。

每每下值,總要繞道去給初韞買桃花糕。

平日也不應酬,點卯上值,時辰一到,就往侯府趕。

一個人的愛意是掩不住的,短短一月時間,王簡之的愛妻之名倒傳得響亮。

這日辰王酒宴,有不知內情的人拍燕瑾瑜馬屁,“忠勇侯愛妻如命,與忠勇侯夫人琴瑟和鳴,倒叫下官想起昔年王老大人也是這般珍愛妻子、家人。”

燕瑾瑜握着酒杯的手一頓,“是嗎?”

那人飲了酒,又有意借王家同燕瑾瑜拉近關係,便道:“殿下那時年紀小,或有不記得的,王老大人和王老夫人當真是京中難得的眷侶。”

燕瑾瑜胸中痛意瀰漫,捏緊了手中的酒杯,沉聲道:“諸位與我同飲一杯。”

倒不去理會那出言說話的人。

那人自覺無趣,默默住口,一時冷汗淋淋,不知那句話得罪了辰王。

冰冷的酒水流進喉管,不僅沒有澆滅燕瑾瑜心中的痛意,反而如烈火澆油,叫那痛意成燎原之勢,遍佈他的全身,腐蝕他的骨血。

口腔裏泛起腥甜的血腥氣,更激起燕瑾瑜的暴戾。

想到京中的傳言,痛得快要窒息。

哪怕他刻意避開關於初韞和王簡之的消息,總有人不長眼撞上來。

再忍忍,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燕瑾瑜如此告誡自己,才止住心中的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