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眨了下眼,“你耍無賴。”
遲嘉舟挑眉,笑得懶散肆意,輕狂又溫柔,“老子本來就是這種人,你見我第一次不就知道了?”
“那時候特別討厭我,不是嗎?”他語氣輕快,漫不經心地說道。
姜意沒接話,默了幾秒後擡眉,“你知道那時候我在想什麼嗎?”
遲嘉舟好暇以整地看向她,“什麼?”
“時尚的社會哥。”姜意嘴角勾起笑意,“還挺好心的。”
“哦。”他輕笑,淡淡的語氣含着笑,調侃,“原來姜同學見我第一次就惦記上我了。”
姜意提醒:“是你主動幫我提東西的。”
“嗯,我想着這女孩太裝,要是幫了她會不會不一樣?”他低頭思索,“可能對我有個好臉色?”
姜意有些驚訝,“你見我第一次就對我這麼好奇?”
高中時期的遲嘉舟肆意懶散,恣肆狂放,什麼都不放在眼裏,如同自在隨行的風,捉摸不透,誰都抓不住。
原本以爲他對任何人或事物都不好奇,清清淡淡的,沒想到竟然會對她好奇?
他低笑,眉梢微挑,小表情可愛得緊,“我眼光好。”
姜意眉眼染上笑,她側頭,忽然瞥見他受傷的手,眉頭緊鎖,神情嚴肅。
他問:“怎麼了?”
姜意沒接話,停下腳步走到他身邊,擡起頭,“你受傷了。”
遲嘉舟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自己的手上被蹭了一道口子,他輕笑,“怎麼?”
他的語氣清清淡淡的,不甚在意,姜意聽着有些不舒服,埋頭,而後開口:“我給你包紮一下吧。”
遲嘉舟擡起頭,含笑的眼已然深了幾分,凝視着她。
兩人對視着,太多情愫融在一起,剛剛輕鬆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粘稠起來,姜意心慌,他越溫柔越包容,她就越能想到以前,想到那個恣肆狂放的遲嘉舟以及那個站小巷口卑微至極紅着眼的少年。
這股無形的壓力圍繞着她,與內心翻涌的情愫抗衡。
姜意不敢再想,垂眼,“前面有家藥店,我去給你買點東西。”
姜意正欲轉身,被身後的人拉住了手,男人大掌寬厚,緊緊拉着她,逼仄又親密。
姜意心一跳,手心溢出薄汗,面帶微笑,假裝鎮定地開口:“怎麼了?”
遲嘉舟控着她的手,姿態強硬,眉眼冷冽,他擡起頭,望進她眼睛裏。
力道有些重,姜意擰眉,不知道怎麼的,心裏突然緊張起來,聲音莫名啞了點,“遲總這是幹什麼?”
遲嘉舟撩眼,“這下又變成遲總了?”
“剛剛不還直接叫我名?”男人笑得漫不經心,冷傲貴氣又成熟的臉痞氣得很,“哦,還主動心疼我來着,要給我包紮。”
姜意語氣微頓,“只是正常關心。”
遲嘉舟眼底的期待被泯滅,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幾秒後偏開,似是不經意地說道:“你學戲法的?臉變得這麼快。”
姜意默然。
她總是本能地逃避,每當有那麼一點希望的時候又縮回自己的殼裏。
姜意冷淡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
遲嘉舟輕呵,眼底的笑意淡下來。
姜意語氣也強硬起來,“鬆手。”
她從容不迫地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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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嘉舟心涼了半截,面上不顯,手上又攥緊了幾分。
他默然看着她,眼眸幽深,看不見任何波瀾,姜意看不透。
她動了動脣,正要掙開他的手,突然,一股力道落下,扯着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
姜意慌亂,沒想到他會這麼大膽,聲音急促,“你幹什麼?遲嘉舟!”
男人哼笑,“不幹什麼。”
遲嘉舟挑眼,“不是要給我包紮?”
姜意心神定下來,“沒工具。”
“那去買。”他控住她的腰,臉頰埋在她的肩窩,“一起。”
姜意慌亂,“你怎麼了?”
“沒什麼。”他的語氣清淡,“姜意。”
姜意嚥了咽喉嚨,“鬆開吧。”
遲嘉舟斂眸,鬆開她腰際的手。
兩人一同走進了藥店,一路無話。
姜意買好東西,遲嘉舟付錢,姜意開口:“我來。”
男人垂眼,收起了手機。
兩人氣氛奇怪,璦昧又不像,介於冷淡和拉扯之間,他們相貌氣質又出衆,店員眼神控制不住地往他們身上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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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出去。
姜意拿出棉簽,擰開酒精瓶蓋,又打開藥水,輕輕開口:“手伸出來。”
遲嘉舟目光一眼不眨地落在她身上,凝視着,視線太熱烈,姜意偏開頭,被男人一把掐住了下巴,力道不重。
姜意正對着他,避不開。
男人不鹹不淡地開口:“我們什麼關係?”
他眼底深了些,神情不明,語氣中透着不不容拒絕的味道,強硬地問她,“姜意,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朋友。”姜意頓了下,“算不上朋友。”
“呵。”遲嘉舟笑得邪肆,“我們不熟?”
姜意知道他什麼意思,無非是想他們能夠重新開始,可她還是沒有勇氣再來一次。
有些東西,不是時間可以過得去的。
她沉聲,“四年了,我們早已形同陌路。”
“真這麼覺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語氣不容置疑。
“要是我說不呢?嗯?”
此刻的遲嘉舟與那個張狂不羈的少年重合在一起,姜意移開目光,“別犯病。”
“和我不熟這麼跟我說話?”
男人眉眼散開笑意,默然看着她,忽然一把上前扣住她的腰,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吻下來。
男人的氣息逼仄又溼熱,舌尖強勢擠進來,在她口腔走肆意遊走,就跟他這個人一樣,肆意熱烈,強硬又不講任何分寸。
姜意一時間忘了掙脫。
遲嘉舟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來,揉着她的腰,一手撫上她雪白纖細的脖子,姜意快要溺死在這種熱氣中,渾身遍佈酥麻,沒半點力氣逃開他的掌控。
許是感受到她不再掙扎,男人越發來勁,吻得愈發熱烈。
一分鐘後,男人鬆開她,薄脣水光瀲灩,像是攝人心魂的男妖精,他摸着她的耳垂,輕輕揉了下,眉眼溫柔,低頭凝視着她,一字一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