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長指摁着眉心，片刻後，低緩語氣：“不必道歉，大哥說過，只要你開心便好，不必爲難自己。若真不喜歡旭陽，取消也無妨。”
陸柔一怔，對上他溫潤如暖陽般的目光，心臟微微發緊。
喬越站了起身，邁着長腿走到她的跟前。
距離太近，他的氣息逼仄着她。
陸柔看着他的偉岸的肩膀，舔了舔脣，緊張着，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喬越溫和道：“小柔，你從來都是個有想法的女孩，既然你已經決定，大哥說什麼都沒有用。這些年，你沒有說，大哥知道，你並不開心。既然跟傅時深在一起，你能夠幸福，我作爲大哥，沒有拆散你們的道理。”
一番話，陸柔心情沉重。
結束交談，陸柔從喬越書房出來，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蘇筠的聲音就從耳畔傳來：“陸柔。”
陸柔聞言擡頭，正好對上蘇筠佈滿陰霾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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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筠向來溫柔漂亮的臉龐，此時深沉冷漠。輕擡起下頜，走到陸柔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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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柔平靜開口：“有事嗎？”
蘇筠看了眼書房緊閉的門扉，想到早前喬越的那番話，她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掌心裏。
盯着陸柔看了片刻，她勾起一抹譏誚：“陸柔，我還真是一次又一次的小看你。把我們全都耍了團團轉！”
“剛你大哥跟你說什麼？又裝模作樣，讓他答應你的胡作非爲，替你擦屁股？”
蘇筠一臉嘲弄，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
相比於蘇筠近乎崩潰的憤怒，陸柔從始至終都很平靜，淡定的宛若個局外人，根本不把蘇筠的話放在眼裏。
也是，畢竟傷人的話聽多了，自也就麻木了。
又怎麼還會因此有半分漣漪？
“很生氣嗎？”陸柔輕笑了聲：“生氣什麼？氣你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她一語就戳中蘇筠的痛楚，蘇筠臉色驟然難看幾分：“你！”
蘇筠氣結，陸柔的平靜，像是在對她的嘲諷，幾乎讓她繃不住，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撕了陸柔這張臉。
“蘇筠，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質問我，嘲諷我？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可笑嗎？”陸柔嗤了一聲：“所有人都有資格怪我，覺得我對不起蔣旭陽。但唯獨你蘇筠，沒有資格！”
蘇筠眼瞳緊縮，身體微微僵住。
“如果不是你屢次三番硬要把我跟蔣旭陽湊在一起，就不會現在這一出。你明知道，我不喜歡蔣旭陽，跟他沒有可能。可你卻因爲你心中的齷蹉，怕我留在這裏，硬生生想要把我踹出去。又怕我逃離你的掌控，怕大哥反對，你就殘忍自私的，將無辜的蔣旭陽扯了進來。甚至，你還害怕，我把蔣旭陽喫的死死的，脫離你的掌控。又教唆他，逼婚、甚至是……就算我嫁給了他，我也未必真的能拿到骨髓，對吧？”
“相比之下，到底是誰不要臉？”
陸柔笑得有些諷刺，毫不留情的揭穿蘇筠一直以來的打算，神情也逐漸冷了下來，透着一股恨意。
若不是蘇筠一心在撮合，她跟蔣旭陽走不到這一步。
就算只有蔣旭陽的骨髓合適小寶，也可以談其他條件，而不是非要讓她嫁給蔣旭陽作爲代價，沒有了任何餘地。
蘇筠漲紅着臉，近乎咬牙切齒的嘶吼出來：“陸柔！你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