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姨眨巴一下眼,而後笑眯眯道,“少爺,兩人交往要想長久,要懂得平衡之道。男生在男女關係中處於強勢地位,所以要讓讓女生,不能用強,女孩子一般都對溫柔的男生沒抵抗力。”
紀宴西挑眉,“我哪裏不讓她?又哪裏對她不溫柔了?”
還有誰說男女關係中男人地位高?
他怎麼覺得自己一點地位都沒有?
若是她能給自己好臉色,他至於每次都只能威脅她嗎?
仙姨則無語。
心想你哪裏讓這她,又哪裏哪裏溫柔了?
今天早上她可都看在眼裏了。
明面上好像是爲她好讓她喫早餐,可實際上處處透着強勢,溫小姐一看就是不情願的。
她是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溫小姐不開心。
仙姨沒反駁他,看着鍋裏醒酒湯好了,便給紀宴西盛了一碗,然後把他轟出了廚房。
大直男只有踢了鐵板纔會悔悟,你和他說再多都沒用。
仙姨對着他上樓的背影一陣嘀咕。
紀宴西端着醒酒湯進屋,走到牀邊,低聲輕喊,“南檸,醒醒,先把醒酒湯喝了。”
溫南檸平時是有起牀氣的。
若是誰在她想睡覺的時候打擾她,則會對上她脾氣最壞的時候。
紀宴西現在把她當寶貝供着,動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姑奶奶氣上加氣。
可動作小了,壓根兒沒用,於是他想了個辦法,又下樓去拿了調羹,一點一點地喂她喝。
誰知她根本不配合,一會兒抿嘴,一會兒轉身,醒酒湯沒喂進去,倒把紀宴西憋足了一身的汗。
若不是確認她昏睡着,他還以爲她是故意在折騰他。
到最後,他實在沒辦法,只能把她弄醒,他拍拍她的臉,“醒醒,把醒酒湯喝了再睡,不然等會兒起來頭疼。”
他真想把仙姨叫過來。
讓她看看什麼叫溫柔,什麼叫低聲下氣。
讓她還說自己不溫柔不大度!
溫南檸轉個身,過了幾秒又轉過來,微微睜開眼,腦袋還不太清醒。
她半開着眼,恍惚間好像看到紀宴西坐在牀頭。
她伸手在眼前揮了揮,想確定是不是幻覺,沒想到下一秒手就被握住。她緩緩睜開眼,確定是紀宴西后,她扶着額坐起,“我怎麼在這兒?”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星辰和青央姐喝酒來着。
後來有點醉了,再然後好像睡着了。
所以是他把她帶回來的?
”你喝醉了,仙姨煮了醒酒湯,你喝完再睡。”紀宴西一臉平靜的把湯遞到她眼前,溫南檸看了一眼,接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後她又躺了回去,又轉過去背對着他。
原以爲他會立刻離開,溫南檸也沒去管他,頭沉得要命,正是要睡的時候。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也沒在意。
可不一會兒,身後的牀下沉,緊接着被窩裏鑽進個人。
她猛地轉身,對上紀宴西看過來的眼,她蹙眉,“你做什麼?”
“我燒還沒退,想睡一會。”他伸進被窩,摸索到她的手然後帶着貼上自己的額頭。
是很燙,但是——
“你可以睡客房。”
他理直氣壯地回,“我認牀,昨天一晚上沒睡,所以感冒纔會加重。”
“那我過去睡。”
說着她就要爬起來。
紀宴西卻攔着她的腰又把她按回了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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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着眼,啞着聲說,“就睡一會兒,別折騰了,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溫南檸看了他好一會兒。
確定他真的只是想躺着睡會兒,也就沒再堅持。
不過仍然轉過身,背對着她。
紀宴西大概是真的不舒服,他摟着她的腰,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溫南檸一開始還強撐着,只想等他睡着後再起牀離開,可眼皮實在是重,不一會兒,竟也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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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檸睜開眼,有一種不知身在何處的恍惚。
腦袋裏轉了一陣,纔想來自己在哪。
感覺到腰上還擱着一只手,她有些驚訝。
兩人竟然保持着這個動作睡了一下午,甚至連午飯都沒喫,她緩緩轉過身,看了還在熟睡的紀宴西一眼。
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想去試探看看他額頭的溫度,手停頓在半空,終究還是落了下去。
還好,已經不那麼燙了。
她又躺了回去,目光怔忪地盯着落地窗外的夕陽,嘆了口氣,心中很是茫然。
他們這個樣子,該何去何從呢?
紀宴西其實在她轉身的時候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他不想破壞這份寧靜,只能裝作還在熟睡。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對他並非無動於衷,她還是會關心自己。
天知道她的手靠近他的額頭時,他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還好她並沒有看他,纔沒發現其實他一直繃着。
若是讓仙姨知道,他已經如此卑微地祈求她的一點關注,是不是會把說出的話改過來呢?
他下意識地摟得更緊一些,鼻間可以聞到獨屬於她的體香。
他緊緊地貼着她的背,臉湊近她的頸窩,像個上癮者一樣細嗅着她的味道。
這種氣味讓他毫無皈依的心得到片刻安寧,由此深深迷戀。
因爲他的動作,溫南檸知道他醒了。
可她也沒有動。
彼此心中瞭然,可都不願意打破這份難得的寧靜。
夕陽西下灑進房間一室金黃。
這份平和驅散了他們心中的惶然和怨懟。
至少,此刻是美好的,是擁有彼此的。
可惜,美好太過短暫。
紀宴西的手機鈴聲響起來,不輕不重的聲音讓兩人瞬間從虛幻中清醒,同時也打破了他們努力維持的畫面。
他鬆開手,傾身去拿手機。
他看了一眼號碼,本能想去滑動屏幕的手指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背對着自己的溫南檸。
這個號碼他沒有存,但是近期打過來的次數太多了,以至於他已經記下來。
溫南檸也察覺到了他的猶豫。
她嘴角不由地勾了勾。
能讓他忌諱且怕她生氣的人還會有誰呢?
他大可不必如此,若是光明正大些自己可能還高看他們幾分。
這樣偷偷摸摸的,是怕她不知道嗎?
溫南檸木着臉,掀被下牀,準備給他留空間。
然而紀宴西直接掐了通話,又把她撈回了懷裏。
溫南檸冷着臉,“你這是幹什麼?”
紀宴西高燒退了些,又變得沒皮沒臉起來,他靠着她的耳邊低低淡淡地道,“表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