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雨薇滿目悲涼,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你慣我,不過是因爲覺得有趣而已,你對我就像對一只小貓一樣,喜歡的時候逗一逗,生氣的時候,就威脅不給飯吃。”
“就像現在,你心情好,就買塊蛋糕來哄我,心情不好,就威脅我。”
司霽清望着她水潤的杏眸,心裏覺得愧疚,覺得自己的話傷害了她。
握住她後頸的手陡然鬆了鬆,他將她抱在懷裏,低聲道,“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薇薇,對不起,我剛纔口不擇言了。我只是不喜歡看見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他垂眸下來,親吻宋雨薇的眼角眉梢,嗓音繾綣道,“薇薇,你是我的。”
宋雨薇靠着他的胸膛,沒有出聲,眼睛裏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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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馨悅在公司的表現有些出乎司霽清的意料,每項工作都完成得很好,連區莉莉也對她很滿意,安排給她的工作越來越重要。
“小琪,司總忘記拿文件了,你去他家裏拿一下。”
區莉莉吩咐道。
“我去吧。”安馨悅連忙道,“我對清微苑熟悉,去了就可以拿,方便很多。”
區莉莉道,“也行。你快去快回。”
安馨悅揚起眉梢,臉上泛着得意的笑。
待她走後,區莉莉到總裁辦公室彙報工作。
司霽清站在寬闊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個城市最美的風景。
區莉莉望着他挺拔的身姿,眼神端正,恭敬道,“司總,她去了。”
司霽清轉過身來看她,清雋的面容透着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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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苑。
門前的石階上。
林雪琪站在上方,滿臉惱怒地看着安馨悅,“你來幹什麼?”
安馨悅仰着臉,擡手拿起胸前的工牌,得意洋洋道,“來幫司總拿文件。”
林雪琪也聽說了安馨悅居然到公司上班了,她不甘不願道:
“放在哪裏,我去給你拿。”
安馨悅眼神不屑,踩着細高跟,一步一個臺階,走到林雪琪站的那塊階梯,嗤笑道,“那可是公司機密,怎麼可能經你的手?”
“你!”林雪琪很是生氣,但也只能眼睜睜看着她進屋。
安馨悅去書房拿了文件後,下到二樓,特意地往主臥去。
主臥的門開着,宋雨薇正在按照傅文宣的意見,修改設計稿。
“少夫人,好久不見呀。”
尖銳又熟悉的聲音,讓宋雨薇脊背一僵。
她緩緩轉過身去,看見了安馨悅一身的職業套裝,手裏拿着文件,站在門口,姿態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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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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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雨薇厲聲道,“我不是說了,你不可以出現在清微苑!”
安馨悅拿起文件,笑盈盈道,“少夫人不知道我現在是總裁辦的祕書助理嗎?”
“司總把文件忘在家裏了。我對清微苑熟悉,所以他特意讓我回來拿文件的呢。”
宋雨薇握住畫筆的手,顫了顫。
安馨悅滿臉挑釁,“我早就說過了,我和少爺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的信任,遠超你的想象。”
宋雨薇轉過身去,不想理她。
可安馨悅卻不肯罷休,壓着聲音道,“少夫人,我從小在司宅長大。哪裏多了塊石頭,哪裏多了棵樹,我一清二楚。”
“要怎樣做,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你推下水,又躲開監控離開,對於我來說,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
宋雨薇瞳孔驟然緊縮,她晃晃悠悠地站起來,脣瓣發白,“果然是你做的。”
安馨悅雙手懷胸,不以爲意道,“是我又如何?有人信你嗎?”
宋雨薇揪着心道,“從我踏進清微苑開始,你就一直在明裏暗裏的針對我。
你設計我穿了和他母親類似的衣服,挑撥我們的關係,到後來推我落水,越來越惡毒。就因爲你喜歡他,你想做司太太,對不對?”
安馨悅擡着下顎,激動地嚷道,“對。我就是不服,憑什麼你可以,我不可以?若是盛雲也就罷了,可偏偏是你,明明我們都是普通人家!”
宋雨薇扯着嘴角,悽美一笑,“安馨悅,你別做夢了。”
“司太太的位置,永遠都輪不到你!”
安馨悅的眉眼擰在一起,正欲反擊。
林雪琪跑了過來,大聲喊道,“安馨悅!”
“你拿了文件,還不快滾!”
安馨悅冷冷地瞥了她們一眼,直接轉身離開。
“少夫人。她是不是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惹你不高興了?”
林雪琪趕緊上前安撫宋雨薇。
宋雨薇彎了彎眉眼,伸手按了一下手機,屏幕亮起,赫然是錄音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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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司霽清忙完工作後,去了一趟珠寶店。
戴着白手套的店長,從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個黑色的錦盒。
“司總,只是按照您得要求訂做的珍珠手鐲,半邊銀鐲,半邊用珍珠串起,選的珍珠都是天然珍珠。”
司霽清垂着清潤的鳳眸往下看去,手鐲設計得精緻漂亮,很配宋雨薇纖細白皙的腕骨。
清微苑。
宋雨薇忙活了幾天,終於畫了一幅自己最滿意的簡筆畫。
扎着雙馬尾的小女孩和短髮的小男孩,閃着大大的眼睛,一個抱着星星,一個抱着月亮,俏皮可愛。
顧曦寧打來了視頻電話。
宋雨薇高興地接起來,還把自己的畫展示給她看,“曦寧,你看,這個好看吧?這是用來做公益的。”
顧曦寧雙眼發光,“哇,好可愛。是送給小朋友的吧?”
宋雨薇點點頭,垂眸看着畫,滿心歡喜想着,小朋友應該會很喜歡。
顧曦寧忽然問起,“那個踐人真的去了公司上班?”
宋雨薇點點頭,眼底劃過一抹落寞,“不僅去了。他還很信任她。”
顧曦寧道滿眼關切,“薇薇,你還難受嗎?”
“沒什麼好難受的。從他決定冷處理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該奢望他會相信我。”
宋雨薇自嘲地笑了笑,“現在想想,我當時也真是昏了頭,怎麼就會覺得他能相信我呢?”
顧曦寧道:“那你還要爲了這事,和他冷着?”
宋雨薇長睫微垂,輕聲道:“有人告訴我,在沒辦法如自己所願的情況下,要想辦法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我現在只想讓司霽清永遠心存愧疚。”
愧疚感,是婚姻最好的藥。
所以,即使她明明已經有了錄音在手,卻沒有立刻拿出來,她在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她要讓司霽清的愧疚感達到頂點。
顧曦寧歪了歪頭,“薇薇,你成熟了好多。”
宋雨薇垂眸笑了笑,又問起她和張宥初的情況。
顧曦寧害羞了幾分,但還是扭扭捏捏地跟她交待最新進展。
她們聊得開心,宋雨薇都沒發覺虛掩着的房門晃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