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我們該怎麼辦?這安平郡主可不是好惹的,但這麼多銀子,我們去哪裏找啊。”
聞訊過來的燕夫人看到清單,憤怒又害怕,差點一口氣沒有上得來。
燕重厚臉色鐵青,“來人,去打探打探,今天小姐和安平郡主發生了什麼衝突?”
“是,老爺。”
心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將今天燕昭月帶人砸沈顏的店,打傷沈顏工人的事如實稟報給燕重厚。
燕重厚氣得五官都扭到了一起,燕夫人直接暈過去了。
正巧此時,燕昭月回來了。
“娘,您怎麼了?”燕昭月大喊着迅速跑過來。
他們掐了燕夫人的人中,幾瞬息以後,燕夫人就醒了過來。
“娘,您怎麼了?”燕昭月急切地問。
燕夫人看到燕昭月,頓時淚流滿面,燕昭月可是她的心尖尖,她捨不得打罵。
可是,又生氣燕昭月行事魯莽,如今招惹了沈顏,不知如何收場。
她想來想去沒有一個結果,就自責是自己太慣着燕昭月了,才害得如今的燕昭月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爹,我娘怎麼了?”燕昭月看向燕重厚,見他滿臉怒氣,她又忍不住追問,“爹,誰惹您生氣了?”
“跪下!”燕重厚喝道。
“爹爹。”燕昭月一臉不服氣,“女兒又沒有做錯什麼,你憑什麼讓女兒跪?”
她一直是嬌生慣養的,從來不曾見過她爹對她如此的兇。
“看看你做的好事!”燕重厚直接將清單拍在燕昭月面前,“五十萬兩銀子,一天之內湊齊,你讓我去搶?還是想把整個尚書府給賣了?”
燕昭月看着那幾張清單,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暈倒了。
“沈顏真是欺人太甚,竟然把這個送到了你們手上!”
燕昭月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砸沈顏店的是錯誤的。
此時此刻,她都沒有悔改。
“如果不是我們拿到這些清單,你是不是打算瞞着我們?”燕重厚喝問。
“我……”燕昭月立即狡辯,“爹爹,這件事是沈顏的錯,女兒沒有任何的錯,這筆銀子,女兒不會賠的。”
“那你就去把牢底坐穿?”燕重厚問。
燕昭月聞言就知道燕重厚已經知道了事情嗯來龍去脈,她再狡辯也沒有用了。
她立即跪下,“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不知道那是沈顏的店,如果知道那是沈顏的店,女兒絕對不會去砸她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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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的店,你也不能帶着人如此明目張膽的去打砸,你這不是給人留下把柄嗎?”
燕重厚怒道,“燕昭月,你怎得這麼蠢?做事不用帶腦子的嗎?”
燕昭月低着頭道,“我哪裏知道會那麼倒黴,竟然又碰上了沈顏,再說,女兒也是想找點事做,做出成績好給爹爹爭臉……”
“爭臉?你別給我丟臉就差不多了!”燕重厚罵道。
“爹爹,現在怎麼辦?求爹爹救救女兒。”燕昭月如今也是無計可施了,她這麼晚回來,就是在外面借銀子。
結果,才借得一萬兩銀子。
“現在知道害怕了?”燕重厚冷着臉。
燕昭月點點頭。
“做事要動動腦子,不要一味的蠻幹,我燕重厚怎麼會生出你這麼愚蠢的女兒?你現在不僅沒有鬥贏沈顏,還把整個尚書府都摺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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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重厚疼愛燕昭月,平時說話都怕聲音大了嚇着她,這才養成了燕昭月這囂張的性格。
現在如此罵她,算是很重的懲罰了,直接把燕昭月罵哭了。
燕重厚繼續道,“你砸沈顏的店是事實,沈顏又是皇上看重的人,這銀子不賠是不行了,可是賠,我們又賠不起。”
“爹爹,那怎麼辦?”燕昭月哭着問。
“老爺,您快想想辦法,月兒可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千萬不能坐牢啊。”燕夫人抓着燕重厚的胳膊哀求。
燕重厚道,“辦法倒是有一個。”
“什麼辦法?”燕昭月和燕夫人異口同聲地問。
“你嫁給大皇子爲妃。”燕重厚道。
燕昭月和燕夫人都愣住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等燕昭月反應過來,頓時氣哭了,“我不嫁!”
她回想起日間謝承霖看她那噁心的眼神,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老爺,我聽說大皇子名聲不好啊,他還沒有娶正妃,府裏的侍妾就成羣結隊了。”燕夫人似乎也不贊成這門親事。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這有什麼關係?況且他身爲皇子,這不是很正常的?”燕重厚冷聲道。
燕夫人想了想,的確如此。
她和燕重厚之間得夫妻感情就算很好的,可是,燕重厚依然有幾個姨娘。
這世間,哪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這話不過是騙騙那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罷了。
“月兒,你爹說得有理,你就聽他的話吧。”
燕昭月一見燕夫人也不幫她說話,她頓時急得站了起來。
“我不嫁!我不聽!”燕昭月問燕重厚,“爹,是不是銀子的事,所以你要把我送給大皇子,然後好問他要銀子,幫府裏度過這個難關。”
“當然不是,婉貴妃娘娘今天見我了,她向我承諾,你嫁過去便是正妃。而且。在你的兒子出生以前,府裏不會有其他侍妾懷上大皇子的孩子,如此一來就保證了你在大皇子府裏的地位。”
燕重厚分析利弊,“現在的你不再是曾經的第一才女,以你如今的名聲,想要嫁個好人家做正妻是不可能的,你沒有好的身份怎麼鬥得過沈顏?”
燕昭月知道燕重厚說的都是實話,以前無論她怎麼任性,都有她爹給她撐腰。
如今連她爹都不管她了,她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內心一片茫然,無助得很。
“爹爹,女兒不想嫁給他,女兒討厭他,女兒不嫁!”
燕昭月一想到嫁給謝承霖,她將會永遠失去晏清,她的心便如萬箭穿心般痛。
“此事由不得你,嫁不嫁我說了算!”燕重厚沉着臉,喝道,“來人,把小姐關起來,不要讓她踏出房間半步!”
他話音落下,立即有嬤嬤上來強行帶着燕昭月離開。
燕昭月努力掙扎,撕心裂肺地大喊,“娘,救救我!我是您的月兒啊!”
燕夫人不敢看燕昭月,將臉轉到一邊,流眼抹淚。
燕昭月絕望的呼喊聲越來越遠,
燕重厚沒有絲毫心軟,他叮囑燕夫人,“別去看她,無論她如何求你,你都別放她出來!”
翌日。
燕重厚帶着人親自來賠沈顏銀子。
“安平郡主,這麼多銀子,你吞得下嗎?”燕重厚坐在郡主府的前廳,冷聲諷刺沈顏。
沈顏聲若寒冰,“燕尚書有多想不開,竟然會想着去吞銀子,難道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燕重厚臉色一怒,語氣更重了,滿是不屑,“安平郡主也就嘴皮子利索,小小年紀如此猖狂,小心大禍臨頭不自知,到時候哭鼻子都找不到地方!”
“大膽!”沈顏目露寒光,“燕重厚,你辱罵本郡主,該當何罪?”
“有誰聽到我罵郡主了?不過都是郡主的一面之詞,安平郡主,你還是太年輕了,不是仗着有皇上的寵信就可以爲所欲爲,和我鬥,你還差得遠!”
燕重厚一臉狡詐,他身上沉澱多年的官威和處事的睿智,冷靜,狠厲剎那間釋放出來,讓整個前廳的氣氛瞬間變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