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西的回憶被拉回至三年前的那晚。
那天是老爺子壽辰,那是他第一次帶許詩涵去老宅。
因爲她始終得不到承認,他沒辦法,只能在這種日子先斬後奏帶着她去見老爺子,順便讓她見見親戚朋友,也算是過了明面。
老爺子因着面子,又是大喜的日子,沒有當場冷臉,但也沒讓許詩涵坐主桌,而是另外安排了位置。
這也是變相的拒絕。
酒席上他被老爺子以前的部屬起鬨灌醉,後來被人扶着回房間休息。原本他也只是醉意上頭,頭疼得厲害了些,但還沒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
直到喝了一杯醒酒茶後覺得不對勁起來。
他開始渾身燥熱,急需疏解,理智在邊緣遊走。正當他覺得快頂不住時,沈歆容走了進來。
她見到面色潮紅的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輕聲問他,“是不是很難受?”
“醒酒茶是你讓人端來的?”他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質問她。
沈歆容爽快地承認,“是啊。”
“你在茶裏下了什麼?”
“什麼什麼?”她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我讓你家傭人泡的,裏面加了什麼?蜂蜜,綠茶?”
他咬牙切齒的低吼,“滾!”
沈歆容被他突然的變臉嚇了一跳,又覺得他實在不對勁,壯着膽子上前想要碰碰他,結果被他直接甩開。
“別讓我說第二遍,立刻給我滾!”
他全身像着了火,身體的本能渴望被觸碰,理智卻提醒他要忍耐。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得立刻趕沈歆容走,不然他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沈歆容這麼做,目的很明顯。
他不會讓她得逞!
沈歆容被他吼了兩聲,心情也不爽起來。
自己好心好意讓人泡茶給他解酒,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對自己兇得要命,她氣得摔門而走。
沈歆容走後,他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可是身體的渴求越來越強烈。
感官也變得異常清晰。
連屋外的腳步聲和敲門聲都在一點一點折磨着他的神志。
門被推開。
他立刻猩紅着眼瞪過去,直到見到門口的人,全身的戒備才卸下來。
許詩涵見他靠躺在沙發上,露在衣服外的皮膚被染得通紅,她神情平靜地走到他身邊,手撫上他的額頭,“你怎麼了?”
“別碰我。”他扭過臉。
許詩涵立刻委屈了,垂着眸道,“爺爺不喜歡我,你現在也嫌棄我了嗎?”
紀宴西閉着眼,雙手攥成拳,嘴脣被咬得通紅。
幾乎是用盡所有的力氣解釋,“不是……我……好像被下了藥,你趕緊出去。”
許詩涵嚇了一跳,見他額頭已經青筋暴起,似乎忍耐得很痛苦,她緊張地問,“下了什麼藥,你要不要緊?我能幫你什麼嗎?”
“我……”他知道中了催情的藥,即使去找醫生也沒用,最快的辦法就是找女人紓解。
許詩涵是他的女友,按道理髮生關係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可他私心覺得這樣對她不公平。
於是極力忍耐想讓她出去。
許詩涵卻不肯,她擦去他臉上的汗,扭捏了半天,紅着臉說,“宴西,我們既然已經是男女朋友,不如……我幫你?”
他渾身一僵。
下意識想要拒絕。
可那地方是甦醒的,且愈演愈烈。
全身像放在火上烤,心裏又迫切又炙熱,恨不得立刻得到紓解。
可他向來毅力驚人,腦海中有一絲理智一直提醒着他。
許詩涵沒有得到爺爺的認可,如果他在被人下藥的情況下要了她,對她不公平。
他在沒有給予她更多時,更不能讓她受委屈。
最後即使許詩涵已經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他還是阻止了她,“詩涵,幫我把浴缸放滿冷水。”
許詩涵脫衣服的手頓住,咬着脣委屈地想,
他已經忍到快要痙攣都不願意碰她?
她皺着眉,卻也沒辦法,只能轉頭去了浴室,不一會兒水放好,他把自己關在了浴室,整整泡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澡。
再出來時,燥意已經沒有那麼強烈。
然而許詩涵還沒走,仍坐在沙發上等他,見他出來,連忙站起身,“你感覺怎麼樣,還要不要緊?”
他腳步虛浮,力氣像是被抽走,全憑意志力在支撐。
“我沒事,但是今天不能送你了,我會安排明犀送你回去。”
“我不放心,我想……留下來陪你。”
“詩涵。”他冷着表情看她,“如果你想得到爺爺的認可,就不能留下,這裏是老宅,若是傳出去,爺爺更要誤會你了。”
她皺着眉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心裏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猛然上前抱住他,輕聲低泣,“我不走,讓我陪着你不好嗎?我明明是你女朋友,可你從來不碰我,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紀宴西想要推開她,可莫名地聞到一股香味,下一秒,好不容易遏制的念想又冒了出來。
他忍得手指都顫抖了。
一把推開她,卻因爲身體沒站穩,倒在了牀上。許詩涵驚呼一聲,想去拉他,也跟着倒在了牀上。
接着他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醒來時,他就發現她赤果果着身體睡在他身邊。
情況不言而喻,是他做的事他認了,雖然他什麼都記不清,但不排除他喝醉了,記憶發生混亂。
反正他們是男女朋友,當時紀宴西也是想着要和她走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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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仍然避免不了發生了關係。
他也趁機和爺爺表了決心。
但沒想到這事反而成了導火索。老爺子非但沒同意,更是加快了和沈家聯姻的步伐。
這事當時鬧得他們這幾個關係親近的人都知道。
紀宴西也和他們解釋了,當晚他壓根兒不記得自己睡了許詩涵,但她是女孩子,又是他女友,她何必說謊呢?
可如今這麼一想,當時確實情況有點不對勁。
自己就算中了催情的藥,經過冷水澡已經有點剋制住了,後來又怎麼會不省人事,還和詩涵發生了關係?
謝飛繁聽他把事情又回憶了一遍。
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是許詩涵在騙你?”
“她爲什麼要騙我?最終的結果對她來說是不利的,她如果真是爲了要抓住我,更不該這麼做,她明知道老爺子有多不喜歡她。”
紀宴西腦海裏被各種畫面佔據,不一會兒頭又疼起來了,他雙手緊緊地扣着太陽穴,極力忍耐,下意識反駁着謝飛繁。
“別把她想得太聰明,她也許並沒想到這個結果,又或許她在鋌而走險。”謝飛繁摩挲着下巴在思考。
陳凌珏低低一笑,笑聲了充滿了嘲諷,“相似的手段,不同的人倒有不同的結果。看來許詩涵深諳此道。”
“什麼意思?”唐景越問。
“她以前也是用這種手段陷害我,讓他撞到那一幕。我一直在猜她到底是什麼想法,爲什麼有了紀宴西還要去勾飲別人?然而就在剛纔,我似乎理出一點頭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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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越八卦的問,“什麼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