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衣衫不整地跑下樓,攔住正要出門的傅時聿。
傅時聿見她穿着一件絲質睡裙就跑下來,擰緊了眉頭,“爲什麼不披件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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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沒有理會他的責問,而是仰起臉,殷殷切切地看向他,“我和你一起去出差好不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麼一秒她是衝動的,可時綏不想再經歷一次他冷冰冰的態度,他最近情緒反反覆覆,總覺得好像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不說,她會胡思亂想。
她無法想象他不在的這兩天自己要怎麼度過。
所以她想也沒想就說出自己心底的想法。
傅時聿倒是因她這難得的主動而稍稍愣了一下,原本僵硬的姿勢也軟化下來,眼眸裏漸漸沁出了暖意,“你想去?”
“嗯。”
男人看着她兩秒,擡起手捏了捏她臉上的軟肉,“那還不去換衣服?”
時綏眸子一亮,臉上乍現笑容,她踮起腳,在他脣上輕啄了一下,嬌聲道,“那你等我。”
男人頷首,態度淡淡的,可眼神卻隨着她離開的背影而露出了輕鬆之態。
時綏簡單地拿了兩件換洗衣服,以百米衝刺的速度洗漱然後化了個簡單的妝容,拿着行李箱下樓的時候男人正坐在餐桌邊喫早餐。
時綏啊了一聲,“早知道你喫早餐我就不用這麼快了。”
男人擡起頭,側臉看向林姨,“林姨,麻煩把我們兩個的行李箱整理成一個,等會兒給傅久。”
然後對着時綏道,“過來喫早餐。”
時綏把行李箱遞給林姨,咕噥一聲,你不急啊,那剛纔早餐也不喫就要走!
傅時聿掀眸看了她一眼,時綏抿了抿脣,無聲地坐下喝粥。
喫完早飯後,兩人上了車,傅九把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
彼此都沒有再繼續昨晚的話題,時綏想,既然他不提沈秦如,不提離婚,那她也沒必要提,她不應該再慌亂地試探他的心,只要不影響她的目的,她應該當什麼都不知情的。
傅時聿上午連着兩個會,臨近年底,除了各地分公司外,連總部裏的各個部門都會邀請他參加會議,因此大大小小的會議讓他一下子忙了很多,有的是只需要視頻,有的親自參加。
最後一個會議結束的時候已經快一點,傅時聿回到辦公室,就見時綏正在一個個打開桌上的外賣盒子。
見他進來,她展顏一笑,“傅九說,你喜歡這家的菜,我特意出去買的。”
傅時聿眉梢上揚,脫了外套,在她身邊的沙發坐下,半摟着她的腰,語氣疲憊但難掩愉悅,“怎麼這麼乖?”
時綏扭着身子,推開他的手,“有人會進來。”
話剛說完,就見宋輕敲門進來。
“傅總,林總半個小時後臨時召集開個會,想請您參加,您有空嗎?”
宋輕說話間,見傅時聿和時綏相鄰而坐,臉色一下子就有點難看,意識到自己表情不對,立刻低着頭掩飾。
傅時聿接過時綏提過來的筷子,淡聲道,“可以。”
“好。”
宋輕不甘地看了兩人一眼,不情不願地關門離開。
接下來傅時聿也沒再有什麼親密的動作,兩人沉默着喫完飯,還有一點時間,時綏把桌上的飯菜迅速收拾乾淨,準備留給他私人空間休息一下。
然而傅時聿一把抱住她的腰,又把她摟回沙發裏,腦袋擱在她肩上,“昨晚沒睡好,讓我休息五分鐘。”
時綏抿了抿脣,心道,誰讓你昨晚那麼晚回來的?可終究不忍,遞上肩膀讓他靠着。
傅時聿卻滑下她的肩頭,轉而躺在了她的腿上。
時綏驚呼一聲,剛想制止,卻被男人握住手,輕嘆,“就一會兒。”
時綏垂眸,見他雙目緊閉,似乎很累,也不忍心再阻止,只好任由他。
也不知道過了幾分鐘,門又被敲響,時綏嚇了一跳,趕緊想要推開傅時聿,誰知那人卻直接推門進來,“傅總……”
不是宋輕,是法務部總監林肖。
身後還有他的助理。
門口的兩人見到辦公室裏這個場景均是一愣。
時綏有點尷尬,趕緊站起身。
然而另一個主角卻像沒事人一樣,緩緩站起身,捏了捏眉心道,“我馬上過來。”
“哎,好……”林肖尷尬地笑了笑,連忙推着身邊的助理一起離開。
走之前還關上了門。
時綏皺着眉瞪着正在穿西裝外套的男人,“你去警告他們不要說出去。”
男人挑着眉轉身,拉長了語調,“你這就有點霸道了啊。”
時綏抿脣,忍不住數落,“還不是你……我就說了會有人進來,這下又要謠言滿天飛了。”
“林肖不是嘴碎的人。”
“可不是只有他一個啊。”
他是不知道助理祕書們茶餘飯後就這點談資了,今天說這個八卦,明天說那個的小道新聞。加上本來就有那麼多傳聞說他們是不正當關係了。
這下好了,白白送上給人說。
“那你想怎麼辦?”傅時聿垂眸看她,“難不成你要我用總裁的權力去逼他們保密?”
時綏眨眨眼,表示自己就是這個意思。
傅時聿笑了,捏了捏她的臉,“如果讓你當皇帝,一定是個專政的暴君。”
你才暴君呢。
時綏沒好氣,你什麼時候這麼民主了?
“好了。”傅時聿表情變得正經起來,“既然都知道了,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公開,難道傅太太這個身份讓你很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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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那就這樣,我去開會。”
傅時聿不給她再說的機會,拿起桌上的手機,走了出去,時綏瞪着眼,卻拿他沒辦法。
他走之後,時綏也不敢出辦公室,就怕祕書室裏一羣人正在八卦她,可一直待在這也不是辦法。掙扎了半個小時後,還是鼓起勇氣走出去。
然而她一出門就對上了宋輕似笑非笑的眼,時綏沒說話,回自己座位。
因爲要和傅時聿一起出差,她也打算準備一些資料,說不定會有用到的地方,就在她走到自己辦公室前,卻發現自己桌上早已經亂成一團。
像是被人惡意弄亂的,甚至還撒了咖啡。
時綏愣了兩秒,繼而冷了臉,轉頭看向四周,冷聲問,“誰做的!”
然而大家都視若無睹地盯着自己眼前的電腦,只當沒聽到。
時綏沉默了幾秒,辦公室裏安靜得只能聽到鼠標和鍵盤的聲音。
大家都以爲她要被氣哭的時候,卻見她直接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兩分鐘後,傅九出現在祕書室,“少夫人,怎麼了?”
少夫人?
所有人聽到這一聲同時驚得擡起頭,以爲自己都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