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傅司宴一張俊臉沉得滴出水來。
薄斯年卻不管他的神情有多難看,只是上下打量明溪,關切問:“沒事吧。”
明溪搖搖頭。
傅司宴的怒意幾乎要把空氣都燒着了,上次結的樑子還沒散。
他舌尖抵着後槽牙,道:“姓薄的,你還真是陰魂不散。”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無聲交匯,各不避讓。
“傅總說笑了。”
比起傅司宴的怒不可遏,薄斯年則淡定許多。
他淡淡道:“我跟小溪是正常交往,比起我,倒是傅總更需要注意一下,畢竟小溪明顯不太想跟你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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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宴半點沒聽進後面的話,注意都放在“正常交往”那幾個字裏。
什麼正常交往,這才幾天他們就交往上了?
他猛地揪住薄斯年的衣領,狠狠磨牙:“你也配?”
明溪臉色一變,以爲傅司宴又要打人,連忙伸手攔住他,生氣道:“傅司宴,你鬆手。”
傅司宴本不想松,但看到明溪眼底的警惕,一下被傷到了。
他鬆手冷着臉說:“我告訴你他不是好人,你不許跟他接觸。”
明溪煩透了傅司宴這套霸道邏輯,只要他看不順眼的人都不是好人。
她冷嘲道:“是是是,滿世界就只剩您一個好人了,我們都不是好人。”
明溪這話相當於把自己跟薄斯年劃分到一個陣營,把傅司宴單獨撇出去了。
他聽着很不舒服,不容置喙道:“反正除了他,你跟誰接觸都可以,就他不行。”
明溪生氣了,問:“傅總,您現在是拿什麼身份跟我命令呢?”
“我是爲你好。”
“那可真是謝謝您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拌起來,在旁人眼裏這關係倒不像是離了婚的,更像是鬧彆扭的情侶。
薄斯年眼眸涼意涌上來,拉明溪的手腕,說:“小溪,我們走吧。”
“不許走。”
傅司宴也拉住一只手,冷聲說:“我送你回去,不許跟他走。”
明溪毫不猶豫甩開傅司宴的手,說:“不勞煩。”
見明溪沒有遲疑甩開他,傅司宴神情陰鬱:“你真當他是好人,你知不知道他心思有多齷齪。”
明溪剛想說什麼,薄斯年已經先開口:
“傅先生,不知道什麼原因讓您對我造成誤解,不過,我以前不表明心意是因爲小溪是已婚的身份,現在既然她單身,我也不怕人知道,我是想追求她。”
這話聽得明溪有點傻了。
薄斯年——追求她?
傅司宴的怒火幾乎是瞬間被點燃,“追求,你也配?”
薄斯年一點不生氣,笑笑說:“確實,追求小溪這麼漂亮又優秀的女孩,我壓力很大,不過——”
他頓了頓,看着傅司宴的眼神有笑意,“還是要感謝傅總的放手,才讓我有這個資格。”
這可以說是明晃晃的挑釁了!
傅司宴直接一拳砸過去,兇狠的,不留餘地的,把薄斯年砸倒在地,嘴角都流出血來。
薄斯年這次沒有像以往退讓,也反手一拳搗在傅司宴的下頜處。
兩人扭打在一起,你來我往,誰也不讓。
要是往常傅司宴肯定能早早就拿下薄斯年,可這會他大病初癒,體力自然跟不上健康時候,連着幾拳薄斯年才顯露弱勢。
明溪在旁邊急道,“別打了!傅司宴你別打了!”
傅司宴高高揚起的拳頓了頓,薄斯年卻趁機刺激道:“傅總,我不僅會追求她,還會娶她。”
這下,他沒有猶豫就往下砸,卻在見到明溪衝過來時,猛地收了勁頭。
明溪趁機一把推開他,扶着薄斯年滿臉關切,“你怎麼樣?”
畢竟,看起來就是薄斯年被打得更重些,而且在她出口時,薄斯年已經收手,只有傅司宴還在不依不饒。
薄斯年搖搖頭,溫聲安慰她:“我沒事。”
這一幕,刺得傅司宴眼睛極痛。
他伸手就去扯明溪的手臂,眼眸猩紅盯着她,“你真要選他?”
明溪只覺得惱火,什麼選不選的,簡直是莫名其妙。
她本來就不喜歡欠別人,這次薄斯年又是因爲她而受傷,讓她的心理負擔更重了些。
她語氣極度不好道:“傅司宴,到底是我哪說得不夠清楚,我們已經離婚了,能不能麻煩您不要再動不動就對我朋友動手。”
說完,她就扶着薄斯年站起來,準備往車的方向走過去。
一瞬間,傅司宴覺得自己的舉動,像極了自作多情的跳樑小醜。
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剛剛受了傷,舊傷口裂開還在往下滴血。
可這些,明溪都看不見,或者說視而不見。
他所有的情緒,憤怒,都再也激不起她的半分關心。
挫敗、疲憊、無力,像是一座座山壓向他。
傅司宴看着明溪的背影,冷冷地說:“明溪,你現在要是跟他走,我們就徹底結束了。”
這時候威脅很明顯是不明智的舉動,可要他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們走肯定不行。
明溪僅僅腳步一頓,卻沒有停留。
她們早就結束了啊,在離婚時,在孩子失去時,她們就已經結束了。
看着明溪沒有絲毫猶豫的腳步,傅司宴忽然笑了一聲。
“明溪,你是不是早就等着這天呢,你倆早就勾搭上了吧,就盼着離婚在一起了吧。”
他話裏有不服輸,不甘心,還有自己都沒發現的醋意,那酸味在空中都已經發酵開來。
他繼續冷冷譏諷,“你不過是我不要的,你想就跟他走吧,以後你他媽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
話語裏的氣急敗壞都不用品,不聾都能聽出來。
傅司宴這會腦子已經混沌了,根本不管對錯,一股腦刺激的話往外放。
其實本質上他就是想讓她回頭看他一眼。
憑什麼她就能跟扔垃圾一樣,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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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停下腳步,沒再往前走,薄斯年剛想說什麼,就被明溪按了下手臂。
她輕聲說:“等我一下。”
然後轉頭,朝傅司宴一步一步走過去。
傅司宴盯着她,“明溪,你是不是以爲我離了你不行……”
“啪——”
明溪用盡畢生力氣扇了傅司宴一巴掌,震得手都疼了。
她看着他,眼角被怒意染上緋紅,一字一句道:“這巴掌是替寶寶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