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我在等別人的髮釵

發佈時間: 2025-02-24 19:2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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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姐姐啊,我可太喜歡這陸相安了。”淑妃握着一把團扇,輕輕遮住了半張臉,湊近賢妃道,“改日妹妹我一定要請她進宮來。”

賢妃看了一眼淑妃,沒說話。

舞試已結束。

陸相安得了一個精緻的香囊,這意味着她的比試結束,同樣意味着這場芳菲宴,即將落幕。

陸相安帶着她那裝滿了髮飾的沉重匣子,和洪瀲灩一塊兒出府。

池塘裏的大灑錦已經開了大半了,起起伏伏,極度美麗。

陸相安站在岸上欣賞了一會兒,纔打算離開。

“陸小姐。”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陸相安回頭看,是個穿着青衫的公子哥,如玉一般翩翩,手中還拿着一把摺扇。

“有事麼?”陸相安問道。

“陸……”那公子抿了抿脣,爾後掏出一支髮釵來,“陸小姐可否接了我的髮釵?”

不少暗中追隨陸相安的公子朝着這邊投來了目光,暗暗咬牙晚了一步。

陸相安微微詫異,爾後不失禮貌的淡笑,“不了。”

“不接髮釵也好,陸小姐可否給在下一個機會?”那人又問。

陸相安欲走,直到一道玄色的身影從她身邊經過,約到了她前面。

他眉眼淡然,一個眼角都未曾給她。

陸相安抿了抿脣,她頓住了腳步,轉過身去,面對着那公子。

身後的腳步聲沒了,蕭權景預見了陸相安的動作,他身形一僵,袖中的手緊了緊。

卻聽見那少女聲音清脆,字字清晰,“不了,我在等旁人的髮釵。”

蕭權景的心似乎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他猛的握緊了雙拳,忘記了繼續向前走。

直到少女越過了她,走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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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這時,高大頎長的男子來到他身後,輕輕撞了他一下,輕聲道,“皇叔要好好把握哦,先下可是不少人都欽慕着陸小姐呢。”

就連他都微微心動了呢。

當真是尤物。

蕭離緒眉眼含着邪肆的笑意,盯着少女走遠。

蕭權景瞥了他一眼,走了。

“嗚嗚嗚,其實我把腳崴到了,剛開始沒什麼,現在真是越來越疼了……”沈知畫癟着一張嘴,在沈沅清和沈成駿的攙扶下慢慢挪動。

突然,身旁的力道一空。

沈知畫差點跌在地上。

她正要罵,就瞧見自家弟弟癡癡的看着某處。她順着沈成駿的目光看過去,正好捕捉到陸相安上馬車的身子。

沈知畫閉上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氣。

“啊!”沈成駿腰間一痛,他低頭幽怨的看着自家四姐,“姐,你掐我幹啥!”

“掐你幹啥!你眼睛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我掐你幹啥!還不快扶我起來!”沈知畫鼓了鼓腮幫子,兇兇的說道。

“哦。”沈成駿委屈巴巴,扶着沈知畫起身。

沈沅清卻是定定的看着陸府的馬車,若有所思。

突然,她被人輕輕撞了一下。

那人走出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輕輕一笑,“抱歉了,沈大小姐。”

沈沅清的心跳迅速被奪走,她抿了抿脣,瞧見那矜貴無比的男子上了馬車,慢慢駛遠。

耳邊傳來妹妹的聲音。

她攙着沈知畫立馬上了自家的馬車。

芳菲宴只剩最後一天了,陸相安一想到明日不用比了,便覺得滿身舒暢。

她坐在屋子裏,突然有一只鳥飛了進來,且不偏不倚的砸在了門框上。

“安安,安安,”它叫喚,“我可太高興了……”

是洪瀲灩的鸚哥。

陸相安上前,從鸚哥腿上的信筒中拿出了信箋。

上面寥寥幾字,陸相安看了卻打心底裏高興,她立馬提筆寫了封信放到鸚哥的信筒裏。

鸚哥頭還暈乎乎的,它掙扎了一會兒,總算是飛起來了。

洪瀲灩報喜說,洪母有喜了!

想必是凜蒼的藥起了作用,洪府闔府歡悅,陸相安也跟着高興。

陸相安睡了個安穩覺,但是另一頭,沈家,沈玉鳶可就高興不起來了。

陸相安在芳菲宴上大放光彩之事,沈母也聽說了,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雖然在外人面前忍住了沒發作,但是一回府她就掀了桌子,上面的器皿摔了一地。

“怎麼可能!就柳韻那踐人的女兒!那個踐人,那她豈不是還要被封了郡主了!”

崔玉站在她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的不敢說話。


“夫人,小姐回來了!”這時,丫鬟來報。

“鳶兒……”沈母想去見沈玉鳶,可是她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

她算是明白爲何那日鳶兒發那麼大的脾氣了,她這是在怪她自作主張!鳶兒莫不是一早就知道那踐人精通五藝?

那可怎麼辦啊,她現在過去,鳶兒定是要怪罪她的……

“罷了罷了!”沈母長嘆一口氣,現在還是得將鳶兒安撫好了纔是。

沈母伸出手來。

身後的崔玉沒動靜。

沈母跺了跺腳,崔玉這才瞧見,連忙上去攙着沈母起來。

沈母在沈玉鳶院子門口徘徊了一陣,直到裏有玉竹來開了門,“夫人,小姐請您進去呢。”

沈母這纔敢進屋子去。

鳶兒幼時的確是愛胡鬧,總是發脾氣,特別任性。後來長大了一些,性子大有改觀,做事也能自己拿主意,愈發沉穩起來。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樂意看到孩子的變化,她的心思的確不如孩子活泛,所以事事以她爲主。鳶兒是相府唯一的嫡女,又得皇后和太子的喜愛,一路都是順風順水的,如今卻受了這般挫……

“鳶兒。”沈母進門,瞧見沈玉鳶就端端正正的坐着,面無表情的模樣看的她心裏發慌。

“娘。”沈玉鳶瞧見人來了,彎了彎脣,道,“您坐。”

“鳶兒,娘實在是沒有想到啊,鳶兒,你要怪就怪娘吧……”沈母以爲沈玉鳶會同上次一般,無助的哭,沒想到她竟然這般平靜。

“不怪娘。”沈玉鳶深吸一口氣,“我知道,娘都是爲了我好。”

沈母有些詫異,坐到了沈玉鳶跟前,她抓着她的手,心裏還是放心不下,安慰了她一下午。

她說鳶兒你是天之驕女,陸相安是從根兒裏就爛掉的人,如何能跟你比云云。

一拉一踩。

而沈玉鳶始終都波瀾不驚的模樣,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多少。

她心裏是如何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