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上只告訴惢嫣主要部分。
後面的事……
四年前父親的舊部找來了,他被委以重任,他們系統的教他武功,包括帝王心術。那段時間恰是惢嫣生意最忙的時候,他兩頭奔波累的夠嗆,每天只睡一個半時辰。
不知捱了多少批,武教叫他同惢嫣斷了關係,至少不能去給她當小弟般跑腿。
十七歲的陳錦上,頭一次魄力驚人,一個眼神震退了武教,他從此再也不敢提這事。
那段時間他的武功突飛猛進。
他一直以爲這是造化,逃亡外朝依舊被父親的舊部找到,是他的造化。
直到一年前,他見到池墨青。
那個知道父親在外有着私生子,隱瞞身份偷偷跑過來看他的池墨青。
他是他幼時唯一的朋友。
也是他的兄長。
他的雙腿在被新皇俘虜時打折了,九死一生的逃了出來。
父親舊部看重的人,一直都是他。
教他武功、教他帝王心術的人全是這位兄長派來的。
只因他殘疾,就算謀得大事也無法登基。
他說,他會親手輔佐他上位。
陳錦上到底沒待一整日,他休養一番,傍晚時就走了。
離開時似以往般,言語輕鬆,告訴惢嫣要常聯繫。
此去,功成爲帝,功敗枯骨。
—
是夜,嫣缺二人不約而同打發了各自的暗衛婢子。
狗子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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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缺沒敢要太多,怕她第二天起不來。
只是後來她主動要了一次。
裴厭缺身心愉悅,探索她身體的每一個點,默默記下她的喜好。
次日。
二人相擁醒來。
惢嫣迷糊的揉了揉眼,裴厭缺在她面頰落下一吻,又抱了她會,便起身燒水沐浴。
他們都不太喜歡事後立即清理身子。
惢嫣拉着裴厭缺一起洗。
於是二人半個多時辰後才從房中出來。
一起去吃了早餐,回來時幾個暗衛也回來了。
裴厭缺告訴惢嫣,他不用去基地了,即日即可回上京,只是需要去一趟頌花郡。
終於可以回去啦!惢嫣高興的收拾起東西來,他們決定明日就返程。
她離京都快有一個月了呢!
午時裴厭缺陪着她練功。
她的體力在普通姑娘裏是非常不錯的。
裴厭缺實在太高大了,惢嫣轉而跟冬禧打,他在一旁指導她。
門突然被敲響。
“估計又是鄰居大嬸呢。”惢嫣截住冬禧的鷹爪,抽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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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必管。”裴厭缺道。
“算了,明日咱們就要走了呢。”惢嫣道。
秋綏聞言去開了門。
看見來人她一愣,旋即立馬後退一步跪下,“相爺。”
“父親?”
“舅舅?”
暗衛紛紛跪了下去,惢嫣和裴厭缺驚訝道。
沒錯,來人正是裴相。
他身姿英挺,一身紫檀常服,氣場不俗。淡漠黑眸掃過院中,只看這宅院,並不落在人身上。
身後跟着便服的暗衛。
“您怎麼離京了?”裴厭缺上前道。
裴相這纔看向二人,“向朝廷告了假,過來看看。”
他擡步走進門,步伐沉穩,依舊在打量院落,好似能瞧見昔日小妹在此地生活的痕跡。
“你小子怎麼也在這處?”
裴相剛反應過來般,上下掃了一眼裴厭缺,又看了眼惢嫣。
“父親,表妹在此處有宅院,我還花那銀子去住客棧作甚?”裴厭缺面色不改。
裴相眯眯眼,轉而對惢嫣道,“莫要讓這小子欺負了你去,他若是敢,只管告訴舅舅,舅舅幫你教訓他。”
惢嫣心裏偷笑,暗瞥了一眼裴厭缺,“舅舅放心,表哥他不會欺負我的。”
裴相點點頭,又朝主屋走去。
惢嫣跟上去,跟他說起這宅院來。知曉他大抵是爲裴氏的,所以也會講其過去,裴氏常坐在哪裏繡花,常喝什麼茶……
一直到傍晚。
惢嫣提到去酒樓吃晚飯,裴相卻道炒幾個家常小菜,在這院中吃也挺好。
惢嫣便同晴咕幾人一齊下廚,燒了幾個家常菜。
二人都覺得裴相既來了,肯定會多留幾天,便默默將明日回京的計劃放下了,誰也沒提出來。得虧他們今日沒趕着走,要不然裴相就撲了個空了。
然當夜,裴相將裴厭缺叫了過去。
惢嫣站在主屋口朝客房望,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早早睡下了。
夜裏睡的迷迷糊糊時,身旁塌陷下去,一股熱源擁住了她。惢嫣翻過身子如八爪魚一般抱住他,感受着他的溫度。
她都習慣抱着他睡覺了呢。
“嫣嫣。”男人的嗓音有些低,”你陪父親在華陽多待幾日,我明日就要走了。”
那聲音似來自於另一個空間,惢嫣低低發應着,並未過濾出這話的意思。良久她才反應過來,猛的睜開了眼睛,對上男人的墨眸。
“你去哪兒?”剛醒過來,嗓音酥軟的不像話。
“去辦點重要的事。”裴厭缺擡手捧着她的面,粗糲的指落在她下頜,眉眼溫和,模樣珍重。
“替舅舅辦的?”
“不是,是我自己的事。”
“有危險麼?”
“小事情,辦完就會回來,乖乖在相府等着我。”
“好。”
“睡吧”他輕吻上她額頭。
裴厭缺就這麼抱着她,垂眸看她纖長細密的睫毛一點點合上,呼吸變的綿長平穩。
而他目光清明,一絲睡意都沒有。甚至一動不動,就這樣擁着他。
一直到凌晨。
圈過少女腰放在她背脊的大掌緩緩抽走,抽開她環在自己腰際的手。他輕輕拉開被褥,起身下榻,又將被褥重新掖好,衣物全都穿戴整齊後,他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旋即,轉身出門。
堂屋裏小黃睡的正酣,一點動靜就吵醒了它,它迷濛的眼目送男主人出了屋子。
一出門,裴厭缺面色驀地冷峻下來,眸中的柔和全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的寒意。
莫邪也起了身,默默跟在他身後,主僕二人運起輕功朝郊區走去。
那裏早有十幾個着黑衣暗衛候着,肅殺之氣頓起。
有足量的駿馬,裴厭缺翻身上馬,一行人策馬馳騁,濺起陣陣灰塵。
所行方向,恰是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