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愁,相府的另一邊,沈知畫的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
“我就知道陸家姐姐不會讓我失望噠,哈哈哈哈姐,你剛纔瞧見沈玉鳶的表情沒?跟丟了魂兒一樣!”
“安分些!”沈沅清正在給沈知畫的腿揉藥,聞言心中長嘆一聲,手上稍稍一用力。
沈知畫長嘶了一聲。
“莫要太得意了。”沈沅清道。
“她的實力強出一分,便不好拉攏一分。”梅姨娘端來糕點,看着兩個女兒,淡淡道,“她還未給出結果,如此這般一瞧,確實是有些懸。”
畢竟,陸相安自己有實力,她自己一人就可以對付沈玉鳶,爲何要同她們結盟?
沈知畫聞言,撇了撇嘴沒說話。
想了想,她又道,“跟我們一塊兒對付沈玉鳶豈不是更輕鬆麼?她爲何還不答應。”
沈沅清淡淡一笑,“許是沒瞧上咱們。”
“啊?”
“罷了,細細一想結交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她若是一個人能控制住沈玉鳶,咱們儘管做了漁翁便是。她若是不能,自個兒就找上咱們了。”
“大姐,四姐,娘,我出去一趟。”沈成駿從房間裏跑出來,似乎是有什麼急事,一溜煙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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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啥事這麼急?”梅姨娘奇怪的說道。
另一邊,沈成駿出了府,尋了一家附近的首飾鋪子東挑西選的,最終買下了一支玉蘭髮簪。
他將髮簪捏在手中,越看越是喜歡。
時候不早,突然想起他還有書未溫習,連忙收好簪子回府上去了。
次日。
洪瀲灩難得的來遲了些,陸相安以爲她是家裏遇着好事兒了,在家陪着洪母呢,就打算自己去昭親王府。
結果出門就瞧見了洪瀲灩的馬車。
洪瀲灩起晚了,這會兒正擔心陸相安先去了呢,結果掀開了車簾子就瞧見陸相安在府門,含笑看着她來。
洪瀲灩心裏那叫一個激動,馬車一停她就風一般的跳了下去,直接撲過去抱住了陸相安。
“安安,我太高興了!我娘終於懷上小寶寶了!”
“嗯吶,伯母年紀大了,以後萬事都得注意着,改日我尋了安胎藥給你送過去……”陸相安與洪瀲灩一邊說着話,一邊上了馬車。
昭親王府。
“哇哦,真巧,沈玉鳶在前頭呢。”洪瀲灩拉着陸相安一塊兒下了馬車,前頭正好是沈玉鳶下馬車的身影。
她似乎聽到二人的言語,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進了府。
洪瀲灩抿了抿脣,瞧見陸相安看過來的眼神,在嘴角一拉,表示她自個兒不亂說話了。
進了府,似乎有嬤嬤是特地來接她的,特地請她進去,還叫她坐在了最前頭。
在蕭權景前頭。
蕭權景擡眸就能瞧見少女削瘦的背影。他捏緊了手中的一支髮釵,眉目不展,似有心事一般。
他現在的身份是左季都。
他當然想送她髮釵,在得知她要參加芳菲宴就開始着手準備了。
但他更想以蕭權景的身份同她在一起!
“左……左公子!”這時,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入耳,蕭權景擡眸望去,少女雙手抓着一只香囊遞過來,小臉緋紅,道,“左公子可否接下小女的香囊?”
蕭權景收回目光,言語冷淡至極,“抱歉,左某人已有心悅的女子。”
“是誰?!”這話不是那姑娘問的,而是另外一道聲音。
一個穿着大紅色襦裙,模樣豔麗的少女上前來,直接將送香囊的少女擠到了一邊,她定定的看着蕭權景,“左季都,你心悅誰?”
“左某人心悅誰,似乎不關郡主的事吧?”蕭權景連個眼角都未曾給她。
卻不想少女直接拽住了她的衣袖,似是委屈道,“左季都,我們不是都快要定親了麼,你不收我的香囊就算了,你怎麼能有喜歡的女子?”
“定親?”
不少人瞧了過來,看好戲一般看着二人。
左季都這個首富一向都很神祕,雖面容普通,但公子翩翩,氣勢不凡,帝都許多姑娘都對他芳心暗許。其中,最爲大膽的就是這位清河郡主,也就是上次在宴會上敬左季都酒但是被褚燕扒拉開的人。
什麼定親?
陸相安的模樣也順了過去。
蕭權景眉目淡然,聲音冰冷至極,“成王就是這般告訴你的?郡主還是去問清楚的好,別平白的沒了左某人的名聲。”
此言一出,堂內發出了好幾道沒忍住的噗嗤聲。
清河郡主的臉色紅一塊白一塊的。
上次父王去尋左季都商議,回來卻告訴她,她只管好好的準備做新娘子便是,她還以爲是他答應了!可是左季都爲何說這樣的話,莫不是……父王騙了她?!
怎麼可能!
蕭權景睨着清河郡主抓着他袖袍的手,劍眉輕斂。他尋了筷子,毫不留情的夾住了她的手腕,扔髒東西一般將她的手丟了出去。
衆人的笑聲更加放肆了。
清河郡主難受極了,旁人嘲諷的目光似是將她剝光了看一般,她難受其辱,咬着脣瓣,跺跺腳離開了。
“哇哦,這麼一場好戲。”這邊,洪瀲灩咂舌,道,“清河郡主,親王之女耶,你們家左季都厲害啊!”
而且,他還只是一介商賈。
陸相安收回了目光,沒有言語。
“各位小姐公子都到了吧,這場宴會,玩的可還盡興?”這時,昭親王妃走了出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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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人熱情迴應。
接下來就是等待聖旨了,前事已有目共睹,不出意外的話這聖旨該是寫給陸相安的。
實則郡主一銜一向不被芳菲宴上參賽的姑娘奉爲主要目的,畢竟也只是個虛銜。芳菲宴,主要還是給衆女一個表現自我的目的,再就是覓得一號郎君。
片刻後,聖旨到。
沈玉鳶明明知曉結果,但她的心依舊懸着。當然,不止是她,其餘貴女也是,大多數人都會對極小概率的事件抱有僥倖。
然而,當公公唸到“陸相安接旨”的時候,衆人的心纔算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