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直指對方毫無底氣的回答。
衆人聞言,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就算這次他勉強答應了,下一次還能如此輕鬆解決嗎?”
沈攔月繼續追問,聲音愈發沉穩而冰冷。
她的質問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層層漣漪,令現場的氣氛更加緊張起來。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她話中的咄咄逼人和不可置疑的力量。
“難道非要等到婉音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我纔去找餘大人討個公道嗎?”
沈珺薇陡然提高了音量,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她的話語中飽含憤怒與悲憤,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難道要犧牲一條鮮活的生命才能喚醒你們的良知?這是何等荒謬的邏輯!”
緊接着,她又冷冷一笑,眼底燃燒着灼熱的怒火:“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婉音可是餘方的親生女兒啊!她受盡委屈、無路可走時才跑到我這裏求助。可你們卻不去追究餘方究竟做了什麼混賬事,反而一味地指責婉音軟弱無助,甚至把矛頭對準我這個替她伸張正義的人。難不成救人還有錯了?這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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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場的一個官員站出來爲沈珺薇幫腔,言語間對她的支持意味十分明顯。
餘方原本緊繃的神經因此稍稍鬆懈了一些,心裏也踏實了不少。
他擡起頭來,嘴角扯起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努力裝作鎮定的模樣說道:
“飛墨侯,既然你說得頭頭是道,那麼請拿出點實際證據吧。若是拿不出真憑實據,那就是徹頭徹尾的污衊!而且今天陛下正在座上傾聽,這樣的場合可是欺君之罪!後果如何,想必您比我更清楚吧?”
餘方的聲音雖不大,但句句刺骨,充滿了挑釁與試探。
沈珺薇聽到這話,瞳孔驟然收縮,眼中迅速掠過一絲森然寒意。
隨後,她的表情恢復如常,但低沉卻堅定的聲音隨即響起:“好,餘大人,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別忘了,我們此刻正站在陛下面前,若有人膽敢撒謊矇蔽聖聽,便是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欺君行爲——其罪當加一等!這一點,相信你也不會不知道吧?”
說罷,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接着直視餘方,目光宛若兩柄鋒利的劍,牢牢鎖定住他的臉龐。
“我倒要問問,你是不是真的把婉音許配給了張霆?你口中的這樁婚約到底是確有其事,還是另有隱情?真相究竟如何,不如大家現在就攤開來說個明白!”
對於沈珺薇提及張霆的名字,餘方並沒有表現出過多驚訝或慌亂。
他略微思索了一會兒,旋即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態度看起來十分坦然。
“不錯,我確實把婉音許配給了張霆。”
餘方娓娓道來,神情自若,“張霆家境富裕,整個家族經過世代積累早已擁有海量財富。而到他這一代時,憑藉他高明的經商手段,不僅繼承了祖先的輝煌,還使財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峯。他的名聲響徹四方,無數人羨慕之餘都想攀附關係,紛紛希望與他結爲姻親。此事絕非虛假,請侯爺明鑑。”
餘方好奇地挑眉,不知道沈珺薇怎麼突然說起張霆的好話。
他有些意外,覺得事情或許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但礙於場面和禮節,他並未多想,只是禮貌性地繼續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沈珺薇的語氣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彷彿之前溫和的態度不過是一層僞裝。
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冷意,如同刀鋒劃過空氣一般,讓人不禁心頭一凜。
“所以,”她略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盯着餘方,“張霆先後娶過四個妻子,每一個都不到半年便暴病而亡。這事兒,是真是假?”
這一句話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掀起了層層漣漪。
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等着看餘方如何作答。
餘方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他察覺到這個問題似乎埋藏着某種深意。
但可惜,他的嘴巴總是比腦子快,幾乎是下意識地隨便答道:“是真的,不過這可能是因爲張家富貴太過顯赫,那四位夫人受不了這樣的福氣,纔不幸去世的。”
他的話雖聽起來輕描淡寫,卻無法掩蓋其中的破綻。
此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們個個心中有數,這場爭論究竟誰輸誰贏已經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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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暗暗搖頭,爲餘方感到惋惜,同時也對沈珺薇暗自佩服。
她的問題環環相扣,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佈局。
沈珺薇意味深長地看向墨硯清,兩人之間的默契無需多言。
僅僅一個眼神,他們便達成了一種無聲的交流。
緊接着,墨硯清目光微微一閃,朝着孝文帝方向輕輕擡了擡下巴,動作雖小,但卻足夠傳遞信息。
孝文帝心領神會,他明白此刻該輪到自己發揮作用了,於是輕輕點了點頭,神情泰然自若。
見狀,墨硯清當即轉身離開,步伐沉穩而堅定,好似完成了一項重要任務般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這個小意外,餘方壓根就沒留意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眼前的情況上,甚至沒發現氣氛已悄然發生變化。
“餘大人,”沈珺薇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卻充滿壓迫感,“您聽說過張霆還有五個小妾嗎?最晚的半年就死了,最快的只活了一個月。”
她說得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猶如針尖紮在人心上,讓餘方難以招架。
餘方額頭上開始冒汗,密密麻麻的汗珠順着臉頰滑落。
他腦海中飛速運轉,想要找出合適的說辭來否認這些指控,可又不敢貿然開口,畢竟孝文帝還端坐在龍椅之上,審視着這裏發生的一切。
他知道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會成爲日後審查的證據。
在這種壓力之下,他內心的掙扎幾乎令他窒息。
最終,他只能無奈地選擇老實交代:“這事……我真不知道。”
“好,既然你不清楚,那我就告訴你。”
沈珺薇冷冷一笑,目光銳利如鷹隼,掃視了一圈殿內的衆人,確保每個人都能聽見接下來的內容,“這五個女子,有的是被家人送過去的,爲了攀附權貴;還有的卻是被人強行擄走,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她們甚至連一聲求助都喊不出來,就被推入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