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這麼想的,便這麼問了。
薄梟冷冷地睨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停好車,攥着她的手腕,帶着她下了車。
權當男人是默認了,唐沐皺巴着小臉提醒他,“你忘了嗎?你關不住我的。”
薄梟一味地拉着她往樓上走,全程始終面無表情地保持沉默。
唐沐自信怎麼也能跑得出去,索性沒有掙扎,很是佛系地跟着他走到了臥室門口。
結果,等男人推開門,看到房間裏的情景,唐沐瞬間傻眼!
誰能告訴她,那張亂七八糟但又莫名眼熟的牀是什麼鬼?
牀頭怎麼還掛着她昨天穿的裙子?
等等!
那個卷在深灰色被子裏的乳白色蕾絲邊的東西,該不會是她的內衣吧?!
唐沐眯起眼睛,不願意接受現實。
奈何涌入鼻腔的氣息,真切地提醒着她,這張牀就是昨晚她跟薄梟翻雲覆雨的牀!
火熱躁動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浮現在腦海,唐沐的小臉騰地紅了。
牀上的凌亂實在不忍直視。
唐沐想問這張牀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誰知,一轉身就又被薄梟驚得瞠目結舌,張開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這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把上衣脫了!
唐沐轉身就看到,他肌肉緊實的胸膛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紅痕。
這些鮮豔的“小草莓”,像是昨晚激烈戰況的標記,更像是她對他爲非作歹的證據。
唐沐慌亂地移開目光,眼神四處亂飄,磕磕巴巴地問道,“大、大白天的,你脫衣服幹什麼?!”
“不幹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留下的痕跡還沒消失,解除婚約這四個字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男人聲線清冷,火熱的軀體卻又步步緊逼。
唐沐只覺得冷熱交替,渾身不自覺顫抖起來,下意識往後退去。
聽他話裏的意思,好像對昨晚那場意外頗有怨念。
所以他是因爲昨晚那場意外才生氣的?
該說不說,這男人生氣冷臉不說話真的挺可怕。
唐沐心慌意亂,沒過腦子便冒出一句,“那、那要不然你睡回來?你睡回來是不是就能消氣了?”
話音未落,她的腿撞到了牀邊,整個人便猝不及防地跌倒躺在了牀上。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勾起脣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隨後,他將她兩條手腕合在一起舉過頭頂,屈起一條腿,跪在她雙膝之間,俯首欺身靠近。
唐沐心慌不已,整個人在牀上蠕動着往後躲,直到腦袋碰到牀頭,實在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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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仍舊步步緊逼,灼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唐沐的心開始怦怦亂跳。
就在男人鼻尖將要碰到她的臉頰,而她的心臟快要從喉嚨蹦出來的前一秒,她終於別開頭,慌亂地說道,“等、等一下!”
“怎麼?反悔了?”
男人沒再靠近,薄脣擦過她的臉頰,說出的話卻像是裹挾着西伯利亞的寒風,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唐沐還沒開口,只聽他又冷笑了一聲。
“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早就該知道,你是個小騙子。你還記得吧?我最討厭別人騙我,如果你要騙我,我就把你做成標本,這麼快就忘了?”
男人語氣危險,唐沐卻不像之前那麼害怕了。
反而有勇氣迎上他的目光,語氣複雜地說道,“那兩條狗明明不是你害死的,你爲什麼非要把自己搞得像壞人一樣?就爲了嚇我?”
“呵,知道真相就不害怕了?”
唐沐蹙眉,“你爲什麼非要讓別人怕你?”
不管是威脅的話,還是傷人的話,都只會把別人推得越來越遠。
可她要走,都說了要解除婚約,他憑什麼又不願意?
唐沐直勾勾地盯着男人深不見底的眼眸,認真地等着他的回答。
誰知,沒等到他開口,卻聽頭頂“咔噠”一聲。
唐沐下意識往回縮手臂,可剛一動,又聽見“嘩啦”的聲音。
雙手感覺到冰冷的疼痛,她擡起頭才發現,手腕竟然被他用手銬鎖在了牀頭的鐵欄杆上!
她不死心地用力晃了晃,手銬鎖得牢牢的,根本掙脫不開,反而在她手腕上勒出了隱隱的紅痕。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回眸看向薄梟。
“你怎麼會有手銬?!私藏這種東西,是違法的吧?”
對唐沐而言,她以爲手銬和槍一樣都是警察纔有的東西。
殊不知,成人的世界,某種類型的手銬只是一種玩具。
薄梟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冷聲告訴她,“這是秦燃的。”
這張牀的牀頭兩側有兩個暗格抽屜,他昨晚想用安全措施的時候,隨手摸到了。
結果打開一看,裏面放着的都是各種晴趣玩具。
偏偏意識不清的小女人纏着他繼續,隨着他湊過來看的時候,還拿出來看了眼,但不知是以爲在做夢,還是對手銬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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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到手的瞬間,就又胡亂放到了枕頭旁邊。
當時他還忍不住默默吐槽秦燃不知檢點,私生活太過混亂,沒想到,這會兒功夫,他直接用上了。
薄梟在唐沐震驚的目光中站起身來,回到門口,不疾不徐地穿好了襯衫。
注視着男人的動作,察覺到他像是要離開的樣子,唐沐終於回過神來,大聲驚呼,“你要走了嗎?你先放開我!”
“不是說我關不住你?”薄梟眸光沉沉地盯着她,“你再逃一次試試看。”
唐沐,“……”
她能爬樹,能翻牆,之前被林瑤瑤鎖在小黑屋的時候,也研究過怎麼撬鎖,可她現在雙手都被拷着,連工具都摸不到,怎麼撬?又怎麼逃?
是,她承認,她剛纔盲目自信了。
可他也不能這麼狠吧?!
唐沐欲哭無淚地求饒,“我不跑了,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先給我解開。”
“反思你的錯誤,想不明白就別想讓我給你解開。”
又反思?
反思個屁?!
唐沐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更別提反思錯在哪了,但失去自由的滋味真不好受,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在男人走出去之前又喊,“你快解開,我要上廁所。”
怕男人不信,她又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我在車上的時候就憋的不行了,你再不解開,我要尿褲子了。”
“那就尿吧,等你尿完,我給你換衣服。”
薄梟走過來,環抱雙臂站在旁邊,一副她尿不出他不走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