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兇光,他猛地向前一步,怒吼道:“迎香,你不過是個下人,有什麼資格阻止我見懷虞?”
迎香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語氣堅定:“白公子,我是夫人的侍女,我有義務保護她的心情。如果您硬要闖進去,那麼就請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白玉京的臉色愈發難看,他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猶豫。這時,姜懷虞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迎香的肩膀,語氣溫柔地說:“迎香,謝謝你。”
白玉京看着姜懷虞,心中涌起一絲希望,他連忙說道:“懷虞,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過去的錯誤。”
姜懷虞看着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白玉京,我已經放下了過去,你也應該放下。我們之間的事情,讓它隨風而去吧。你好自爲之。”
說完,姜懷虞轉身回到了小院內,迎香也緊跟其後,關上了門。白玉京一個人站在門外,滿臉失落地看着緊閉的大門,心中滿是悔恨。
就在這時,鄧申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來,告知迎香,夫人姜懷虞允許讓白玉京進去。迎香皺着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滿,轉身朝鄧申望去。
院子裏,陽光透過稀疏的樹葉灑在青石板上,鄧申站在樹蔭下,神情略顯尷尬。他看着迎香,嘴角微微抽動,似乎想解釋什麼。
迎香冷冷地說:“鄧申,你可是夫人的人,怎麼胳膊肘向外拐,向着白玉京說話?”
鄧申苦笑,道:“迎香姑娘,你誤會了。我是因爲對您的照顧有恩,所以不敢騙您。的確是夫人讓我來傳話的。”
迎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她還是覺得鄧申的話有些難以置信。她瞪着鄧申,語氣加重:“那你說說,夫人爲何突然改變主意,允許白玉京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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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申低頭想了想,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但夫人吩咐我,一定要讓您知道,是她親自允許白玉京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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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香咬了咬下脣,心中雖然仍有疑慮,但她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她轉過身,朝着小院的門走去,邊走邊說:“好吧,我信你這一回。但你要記住,你是夫人的人,以後不要再向着白玉京說話。”
鄧申輕輕嘆了口氣,看着迎香的背影,心中有些無奈。他知道,自己在迎香心中的地位已經大不如前了。
迎香走到小院門口,正要進去,卻見白玉京早已站在那裏,一臉焦急地等待着。看到迎香,他立刻露出一絲微笑,問道:“迎香姑娘,夫人允許我進去了嗎?”
迎香冷冷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白玉京眼中閃過一絲喜悅,趕緊道謝:“多謝迎香姑娘。”
迎香瞥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小院。白玉京緊跟其後,心中暗自慶幸,終於能見到夫人姜懷虞了。
小院的客廳裏,姜懷虞坐在主位上,旁邊站着幾位侍女。看到白玉京進來,她微微一笑,道:“白玉京,你來了。”
白玉京趕緊上前,行了一禮,道:“夫人,您好。白玉京給您請安。”
姜懷虞輕輕揮手,示意白玉京起來。她看着白玉京,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讓你進來嗎?”
白玉京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姜懷虞嘆了口氣,道:“其實,我是因爲看到了你的詩。你的才華讓我驚訝,我想親自見識一下你。”
白玉京臉上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夫人居然是因爲自己的詩才讓自己進來。他心中暗自慶幸,終於找到了一個向夫人展示自己的機會。
客廳裏的氣氛漸漸變得輕鬆起來,姜懷虞與白玉京談論起了詩詞歌賦。迎香站在一旁,看着白玉京,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羨慕。
這時,鄧申走了進來,看到客廳裏的氣氛,他不禁暗自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這次冒險傳話,終究還是沒錯的。
鄧申走到迎香身邊,小聲問道:“迎香姑娘,你覺得白玉京怎麼樣?”
迎香瞥了他一眼,輕輕笑了笑,道:“他才華橫溢,的確讓人佩服。但……他始終只是個外人。”
鄧申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白玉京小心翼翼地進入屋子,屋內靜謐無聲,唯有窗邊的姜懷虞靜靜地坐着,她的身影在斜陽的映照下,顯得格外的孤寂。她的臉朝向窗外,似乎在凝視着什麼遙遠的回憶。
“懷虞。”白玉京輕聲呼喚,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姜懷虞似乎沒有聽到,仍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白玉京走近了一些,這纔看到她的眼角有一滴淚珠,正緩緩滑落。
“懷虞,你怎麼了?”白玉京的聲音變得溫柔而關切。
姜懷虞終於轉過頭來,那是一張蒼白而疲憊的臉,眼中閃爍着複雜的情緒。她看着白玉京,嘴角微微上揚,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哀愁。
“玉京,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那天嗎?”姜懷虞的聲音輕飄飄的,彷彿在回憶一段夢中的故事。
白玉京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握住姜懷虞的手,回憶道:“記得,那是一個寒冷的冬日,榆錢巷的雪落得極大。我剛剛從外面回來,看到你站在院中,手中捧着一束雪梅,臉上的笑容如春日暖陽。”
姜懷虞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懷念:“那時,我們還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只是簡單地交換了一杯茶,便覺得心有靈犀。後來,我們常常在榆錢巷的小院中品茗賞雪,你教我吹短笛,我爲你烹茶。”
白玉京看着窗外的竹樁,心中一陣感慨:“是啊,那時候的竹林是多麼的青翠,彷彿我們的愛情一樣,充滿了生機。可是現在,竹林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這些雜亂的竹樁。”
姜懷虞輕輕撫摸着白玉京的手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玉京,我知道竹林已經不在了,但只要我們的心還相連,那些美好的回憶就不會消失。”
白玉京深深地看着姜懷虞,眼中充滿了感激與愛意:“懷虞,我知道我讓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我發誓,我會用餘生來彌補你。”
姜懷虞輕輕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調皮:“玉京,你總是這麼認真,其實,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只是,有時候,我自己的想法太多,讓你承受了不必要的壓力。”
兩人相視而笑,彷彿又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