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是剛洗完澡,還特意穿了件保守拖到腳踝的睡裙。
但這會因爲被男人不算客氣的丟到牀上,裙子也撩上去大半截,露出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
夜燈的光線打在肌膚上,鍍了一層柔和的光。
傅司宴眸色不由得深了幾分,他屈膝跪在牀上,硬質材料的西裝褲瞬時繃緊。
明溪心底一緊,伸手推搡他,說話聲音都顫抖起來,“傅司宴你幹什麼,你瘋了不成,我們離婚了,你這是強……”
話音未落,她的手腕已經被男人有力的大掌禁錮住,高舉過頭頂。
“我是瘋了。”
他躁鬱症發作的時候,離瘋子僅有一步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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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生活滿意,工作順利,他已經控制得很好了。
可最近越來越有加重的趨勢,有很多時候,吃藥都不能立即壓制下去。
他聲音冰冷,像暴風雨的前奏,挾裹着冰雪:“溪溪,你知道我介意什麼,別逼瘋我。”
瞬間,明溪腦子一片空白,她不想激怒他,脣瓣發抖,解釋道:“沒有……我們沒有……傅司宴你別碰我……”
可這時候順從已經遲了。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不挖出來,他整個人身體都浸透在暴風雨中。
傅司宴心裏清楚應該停手,可他控制不了自己,他伸手說:“溪溪,我看一下,不碰你。”
明溪心瞬時涼了半截。
手被禁錮住她還有嘴,她一偏頭狠狠咬着他的手臂,咬得口腔裏都是血腥味,依舊無濟於事。
傅司宴的力氣大到可以對付十個她。
突然——
她秀氣的眉緊緊蹙在一起,紅了眼睛,“我討厭你!”
下一秒,屈辱至極的眼淚就落了下來,她整張臉都被憋得紅透了。
傅司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身戾氣褪去,神情鬆懈下來。
他捧起她的臉頰,像捧着珍寶一樣,一顆顆含掉她的眼淚。
“對不起,溪溪,我真的瘋了。”
明溪雖然身量高,骨架卻很小,這會整個人縮起的狀態,只露出一雙小巧的玉足,看上去小小的一個。
長睡裙因爲被揉皺了,變得別有一番韻味。
傅司宴想起什麼,喉結壓不住滾了滾,這麼久沒碰她,要說不惦記是不可能的。
特別是剛剛還……就更想了。
但這會肯定不行,只會讓她更加反感。
他輕輕抱着她,說:“是不是很疼,要不要去醫院。”
明溪蜷縮在牀上,氣得渾身發抖。
他說的不碰,就是用那種羞辱人又很疼的方式。
她勉力保持鎮靜,聲音輕顫:“出去。”
“溪溪,對不起,都怪我,不該受薄斯年挑釁……”
“傅司宴,你聽不懂嗎,滾出去。”
她這會人還在發抖,說出的聲音有氣無力,沒什麼震懾力,但話語裏的厭惡還是溢了出來。
連被他抱着的身體都是極度僵硬的。
傅司宴想了想,還是鬆開她,說:“我先走,要是不舒服就告訴我。”
明溪不搭理他,連表情都不想給他,臉就埋在被子裏。
傅司宴好像還說了什麼明天再來的話,但明溪沒聽清,也沒心情聽。
等門關上後,她才慢慢從牀上爬起來,走路都疼。
他剛剛實在太粗魯了,讓她覺得像是回到初次那種疼。
她打了個電話給蘇念,那邊接起來,她聲音軟軟的沒什麼力氣。
“蘇念,我能先去你家住幾天嗎?”
“當然能。”蘇念一口應承下來,又覺得她聲音不對,問:“你怎麼了,小溪?”
“沒什麼,還有我這套公寓你能幫我聯繫一個靠譜的中介掛出去嗎,越快越好,我需要錢。”
蘇念知道明溪肯定有事,但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只能回頭再問。
明溪掛了電話,就開始收拾東西。
一邊收拾,心裏一邊難受。
她以爲離了婚就能過平靜的日子,可這個人就是不肯放過她。
要說他真的多愛自己,怕是也不見得,充其量就是對自己的身體有點迷戀。
還把自己當成他的所有物,見不得別人沾染。
可失去寶寶的事,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也絕不可能再重蹈覆轍了。
要斷,就得斷得乾淨點。
她現在腦子很亂,也想不出好辦法,乾脆就不想了。
總歸,她是肯定要跟他斷乾淨的。
……
第二天,明溪就搬到蘇唸的公寓裏。
離她工作的地方還很近。
關於賣房子的事,明溪大概跟蘇念說了是什麼情況,但沒有說欠了傅司宴三百萬的事。
她說了蘇念肯定會想辦法幫她,但她知道蘇家現在很不容易,蘇念自己也在到處拉投資,不見得比她好過。
收拾好心情,她就去文博報道。
文博是家教機構,老總名字就叫李文博,是個四十多歲戴眼鏡的斯文人,性格很慈祥的感覺。
明溪看重家教是活泛的職業,不需要成天待在辦公室,只要你把該做的資料準備好,在家辦公也可以。
她去辦公室,把上次面試時組長交代的高三衝刺複習方案交給組長。
組長讓她回工位等,像她這種新入職的職員是沒資格挑選學生的,只有家長挑選她的份。
下午的時候,組長就給了她一個地址,告訴她做的那份資料,家長很滿意,再去面試一下。
臨走前,組長突然叫住她,叮囑道:“明溪,這個僱主家的小孩有點特殊,不是光他面試你,你自己也跟學生交流一下,要是覺得不行的話,我這邊可以給你重新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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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路上翻翻資料,感覺這家長還挺豪的,一週四節小課時加兩節大課時,竟然給到五萬塊。
要是她真的能面試成功,那她欠傅司宴那錢,賣了房子,應該不要半年就可以還完了。
這樣一想,她心裏充滿希望,也許她出國深造的計劃,說不定可以提前準備。
當初她本科畢業時,導師十分賞識她,曾勸她申請國外名校讀研,可惜那會她被盲目的愛戀衝昏了頭腦,拒絕了這個提議。
現在離婚後,她才深覺學歷的重要性,提升是必須的。
很快,她來到了地址的住處,是一個很豪華的臨江別墅。
一個管家接待了她,給她端了杯紅茶,囑咐道,“先生還在開會,你稍等一下,千萬不要亂走。”
明溪點頭,這個道理她懂,絕不會在別人家裏亂走動。
結果,這會一開就開了很久,明溪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靠着沙發直接睡着了。
等她再醒來,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她惶惶坐直身體,眼底還帶着剛睡醒的朦朧。
一擡眼,就撞到一雙潑墨如塵的眼睛裏。
“明老師?”
男人就坐在她對面,語氣淡淡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