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你不會送我髮釵了呢!”蕭權景那晚上沒來,而是叫天涯傳信,約了她在斜燼山上見面,二人儂儂一陣,陸相安道。
她摩挲着蕭權景送的那根釵,一支白玉的釵子釵身上是好看的茉莉花,很漂亮。陸相安的手指輕撫茉莉花,嘴角帶着淺笑。
玉是上好的玉,但是雕琢之人的手藝就另談了。
“最開始的時候特別想,後來思慮再三、權衡利弊,我第一次對於一件這般猶豫不決。”蕭權景眉宇間帶着化不開的寵溺,溫吞道,“後來見你風姿過人,覬覦之人不在少數……”他只想將她攬入懷中,宣示主權。
“所以是有了危機感,才與我定下?”陸相安明眸一亮,接下蕭權景的話。
“不全是。”蕭權景道。
他記得,他給了她提親的許諾。
或許朝堂風波不斷,或許危險不決,但誓不輕許,他既給出了承諾,便要護她平安。
他的安安不是菟絲花,如她所言,往後餘生,他們二人一同面對。
這只是第一步。
下一步,便是蕭權景的身份暴露,他們要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蕭權景……阿景?”陸相安輕喚着他的名字。
男子柔和的目光落下來。
“咱們去騎馬吧!”
狂風之中,棗紅色的駿馬上,綠羅裙的少女和玄色勁裝的男子相擁,於天地間自由奔馳。
蕭熠言又做了同樣的夢。
夢中他是個普通的書生,他有個漂亮的娘子,綠色的羅裙,纖細的身姿,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給他的溫柔蜜意,但是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看不清她的臉。
夢中,他背上行囊離開,似是要去趕考。
他的娘子,每日都在門前張望,等待着他的迴歸。
蕭熠言的心跳愈發的快。
下一秒,他猛的睜開了眼眸。
是太子府,他正躺在他的牀榻之上。微微弓身,蕭熠言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極快。
那許是心動的感覺,雖朦朧,可他能感受到他對那女子的喜愛。
他們很恩愛。
那人絕對不是沈玉鳶!
蕭熠言又躺了下去。
是什麼?爲何會做這樣的夢?似乎是從瞧見相安妹妹跳舞的時候便開始了,那種不真切的朦朧感,搗的他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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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是相安妹妹麼?怎麼可能呢……
蕭熠言憂思不解,徹夜難眠。
相府。
“當真是那踐人得了封號?”沈母眉目陰沉,咬牙切齒的問道。
崔玉戰戰兢兢的說道,“的確是陸小姐得了郡主封號,封號是和容。”
“不需要你說的這般仔細!”沈母厲和道。
崔玉不敢言語了。
“陸求遠呢?陸求遠的事情怎麼樣了?”
“夫人,江大人說陸求遠他……似乎暗中有人助他,他已化險爲夷,就要回到帝都了。”
“他們家沒一個好東西!”沈母氣的摔了茶盞。
將婢女們都遣走後,沈母在屋中來回踱步。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除掉那陸相安纔是!陸相安不除,她的鳶兒如何能出頭?!
—
幾日之後,陸求遠歸來。
他一路上風塵僕僕的趕路,幾乎要顛簸散了這一身的骨頭,可是早幾日瞧見妻女,又覺得欣喜至極,一切似乎都值當了!
柳氏與他細細說着近來發生的事兒。
她說陸相安被封郡主的時候,陸求遠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與太陽肩並肩了。
“不愧是我閨女,厲害!”芳菲宴啊,陸求遠頓時有一種全帝都的姑娘都比不上他閨女的既視感。
柳氏又說了他們的生意,當然,生意都是無關緊要一事兒,柳氏的目的在別處。
她是這麼說的,“阿鸞研製出了新的東西,都賣的挺好的……布莊成衣鋪子、仙客來兼幾家分店、臻顏坊、茶鋪等都可謂是日入鬥金,新建酒坊也立起來了,左家尋了我們合作,哦對了,左季都與阿鸞定下了,合作之後酒坊的酒每日都大量出售,供不應求……”
“啥?”陸求遠以爲他聽錯了,他叫停了柳氏。
“孩兒她娘,你把你的語氣稍稍放慢一些。”陸求遠道,“誰、和誰,定下了?”
柳氏嘆了口氣,“阿鸞和左季都。”
“啥時候的事兒!我咋不知道!”
“你又沒回帝都。”柳氏道。
“定親了?也不等我回來商量商量,這這這……”陸求遠有些語無倫次。
“定親倒是沒有。”柳氏道。
“啥?沒有定親?那算什麼定下!”陸求遠看向不遠處做乖乖女一聲不吭的陸相安,“阿鸞啊,他是怎麼跟你說的?阿鸞可千萬不要被外頭的壞男人給騙了,爹就你這麼一個閨女……”
“什麼被騙了。”柳氏打斷他,“就知道你又要起事,鬧鬧騰騰要死要活的,阿鸞又不是嫁過去了,這個年紀了哪個姑娘不定親?大驚小怪的。”
陸求遠委屈巴巴。
他只是覺得,那小子太陰險了,竟然趁他不在……
他要是在帝都,可不會讓他那麼容易得逞!他的閨女啊……
以前,蕭權景在陸求遠心中的形象是這樣的:青年才俊,行事沉穩,有擔當。
現在是這樣的:騙走了他閨女的臭小子!
“罷了罷了,阿鸞,明日你帶他來見我!”陸求遠道,“爲父不承認,他還沒定親呢,說什麼定下,可不能讓他壞了我閨女的名聲!”
陸相安直了直身子,含着淡笑應了一聲,“改日定叫他親自來拜訪爹。”
然而此時,蕭權景正在斜燼山。
“蕭權景?”銀瀾細細念着這三個字,然後搖搖頭,“沒聽說過。”
他叉着腰,又問,“左季都人呢?”
敢情這兩人還認識啊。銀瀾眉目輕斂,那豈不是意味着,大小姐在玩弄他們二人的感情?
嘖。
“蕭權景便是左季都。”蕭權景淡淡道,“這是我的真容,你記得了,我便是你的主子。”
銀瀾的腦子沒緩衝過來,他瞪大眼眸,慢慢擡手指着蕭權景的鼻子,“左季都,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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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口上雖然說着不可能,但是銀瀾心中細細將二人聯繫起來了,按照二人出場的時間以及老是往大小姐屋裏去的那勁兒,的確、貌似……也說的過去!
主要是,大小姐不是玩弄旁人感情的人,這二人是同一個人是最好的解釋!
但是!
如果蕭權景的臉是真容的話,那這長的屬實是有點,太妖孽了吧!關鍵是人家還是首富!
好傢伙的,在他糾結美的跟有錢的選哪個的時候,大小姐直接就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