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情況有變,提前收網,趁機發信號!”
紀南汐說得很快,等說完人已經坐在了凳子上,笑着從容地和衆人打招呼,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牧青也一樣,一臉淡定。
紀南汐看着桌子的菜,不由感嘆,“陳大人費心了,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裏遊的都有了!”
她是真沒有想到,隆安這個地方,竟然能在短短一天之內,做出如此豐盛的菜。
這樣的一桌菜,就是在京城,也要費些時間,人力,財力的。
陳柄泉道,“原三公子不必客氣,相識就是緣分。既然都做好了,就敞開喫吧。”
紀南汐道,“既然陳大人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拿起竹筷就開動。
酒過三巡,牧青幾次想要離開都被外面的人攔了回來。
紀南汐面上不動聲色,心裏越來越警惕了。
難道陳柄泉已經發現了她的身份?
她仔細回想,自己做原三公子的時候沒有什麼地方暴露了身份。
那就是京城那邊消息泄露了!
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裏是隆安,是陳柄泉以及眼前這一羣人的地盤。
她和牧青危也!
想到此處,她更加淡定了,“牧青,太冷了,回去給我取披風。”
“是,公子。”
陳柄泉道,“原三公子堂堂男子漢,這身體着實單薄了些,來來,多喝酒,暖暖身體。”
“原三公子請喝酒。”其餘人附和。
所有人輪番勸酒。
昨天晚上,紀南汐可以在酒裏動手腳,因爲這些人沒有任何的防備心。
現在卻不行了。
現在這些人防她防得很緊。
她現在希望牧青趕緊發信號,讓她的人趕緊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她又等了一會兒,按照牧青的速度計算,就算在路上耽擱一會兒,現在也應該到了。
看來,牧青是出事了!
眼前有十多個人對她虎視眈眈,外面肯定是十面埋伏。
她現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可即便是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紀南汐依舊是談笑風生。
“陳大人,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頭有點暈,我就先回去了。”
紀南汐起身就要離開。
“原三公子莫急啊,還有這麼多菜沒有喫,這些都是專門爲你準備的,不喫多浪費!”
陳柄泉滿臉心疼。
“多謝陳大人的好意,我已經喫飽了。”紀南汐道。
“原三公子是要去找你的護衛吧?”陳柄泉依舊坐着,其他人已經站了起來。
他拍了拍手,立即有人擡着一鐵籠子進來。
紀南汐定睛一看,這鐵籠子裏面關的竟然是牧青。
牧青的武藝她很清楚,普通二三十個侍衛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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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牧青被抓住了,可想而知,陳柄泉等人不知道埋伏了多少人!
“公子!”牧青扶着鐵籠子喊道。
他方纔離開以後,在外面發現了一個小孩即將被從樓上掉下來的東西給砸中。
他迅速去救那小孩,恰在那一瞬間,他被從天而降的鐵籠子給罩住了。
“陳大人什麼意思?”紀南汐問。
“原三公子,哦,不,我應該叫你紀小姐?還是紀神醫?或者紀先生?”陳柄泉終於站起身來。
“虎威將軍獨女,鴻世書院先生,皇上面前的大紅人。”
“陳大人身在隆安,對京城的事知道得倒是挺清楚的。”
紀南汐的身份暴露了,她也沒有必要再繼續僞裝。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要綁架我的人,難不成,陳大人是要和朝廷作對?”
紀南汐這一瞬間彷彿變了一個人,聲音也冷了下來。
陳柄泉走到紀南汐面前,“紀先生可不要誣陷我,我是個忠臣,怎麼會和朝廷作對呢?”
他揹着手,看了紀南汐兩秒,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只不過是替朝廷抓到了一個假冒紀先生的騙子而已。然後一不小心,這騙子還畏罪自盡了。”
他說完的同時臉上的笑容也收住了,又恢復了那張本本分分的臉,滿臉愁容。
紀南汐終於知道陳柄泉爲什麼不愛笑了。
因爲他的笑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而他不笑得時候,就是老實本分的人,這副面孔極具有欺騙性。
“陳大人真是貼心!看來之前朝廷派來隆安的人也是被陳大人用這樣的手段對付的。”
“紀先生真是聰明,但爲時已晚,今天,你休想逃脫這裏!”
陳柄泉沉聲道,“來人,將這假冒紀南汐的人拿下!”
隨着他聲音落下,整個屋子瞬間涌進了許多侍衛。
他們手持刀劍,將紀南汐團團圍住。
“殺!”陳柄泉喝道。
紀南汐再厲害,也只有一雙手,一雙腳。
對方可能有上千上萬人。
她不敢掉以輕心,將手中的藥粉一揚,圍上來的侍衛瞬間倒地。
而她迅速閃到陳柄泉身後,用銀針抵住他的脖子,威脅道,“放了我的人!不然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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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柄泉沒有想到紀南汐如此厲害,原本他是勝券在握的,不過眨眼功夫,局勢瞬間扭轉,紀南汐佔了上風。
而他的命掌握在紀南汐的手裏。
如果此時紀南汐用其他人的命威脅他,他定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殺了紀南汐。
可現在人質是他自己。
他不得不妥協。
“放了他!”陳柄泉覺得自己的脖子隨時都有可能被刺穿。
但他也知道紀南汐現在不會輕易殺他,因爲他還有用。
至於放紀南汐離開他也不怕,他認爲他們肯定走不出縣城。
他的人不僅僅埋伏在了這山莊周圍,整個縣城都是他的人。
紀南汐就是插翅也難飛!
來隆安查他的人,要麼就上了他的船,要麼就死在了隆安!
牧青得了自由,立即來到紀南汐身邊,朝她打了一個手勢,提醒她外面很危險。
“麻煩陳大人送我們離開!”紀南汐的銀針始終沒有離開過陳柄泉的脖子,“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陳柄泉依然很淡定,被紀南汐押着就往外走。
其他人也很淡定。
紀南汐眉目一皺,看來他們定然留有後手。
她押着陳柄泉來到院子,放眼望去,頓時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