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魚不明白,但還是立刻帶她去了。
很快,雲嬌雁就來到了一個下人上茅廁的地方。
這裏格外的臭,條件也十分的簡陋,簡直比牛棚還不如。
雲嬌雁拿着一個竹竿,輕輕的推開茅房的門,往裏頭一看。
那些木板都有些破爛腐朽,後面更是各種腌臢之物都有。
她頓時就別過頭去,有些嘔吐。
同時也十分確定,雲小憐肯定不可能來這種地方上茅廁。
她這裏要麼就是爲了取東西,要麼就是爲了掩人耳目,或者藏東西。
“沉魚,好好找找附近,有沒有剛剛埋過土的痕跡?”雲嬌雁吩咐道。
沉魚應聲,於是主僕兩人點着燈籠,認認真真的開始在茅房周圍搜索起來。
最終,雲嬌雁發現用竹篾插起來的茅房根部,有泥土鬆動的痕跡。
她也顧不得多臭,拿着一個小竹篾就開始扒拉起來。
這裏的土異常的鬆動,因此她幾乎沒費什麼力,就把土翻起來了。
雲嬌雁手中的竹篾大概有小手臂長,可這麼長的竹篾還是沒有插到底。
雲嬌雁立刻意識到這個坑比較深,於是吩咐沉魚:“沉魚,你悄悄地去拿一個鐵杴過來。記住,不要驚動任何人。”
沉魚應聲,很快就把鐵杴拿了過來。
雲嬌雁挖了半炷香的時間,才終於把那明黃色的東西挖了出來。
她擰着眉頭伸手一抓,東西到了手裏之後,她兩眼瞪大。
“龍袍!”雲嬌雁聲音都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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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龍袍上面還有云小憐身上的脂粉香,那就完全能夠斷定,這龍袍一定是雲小憐埋的!
雲小憐敢在這裏埋龍袍,這可是要誅滅九族的事兒啊!
雲嬌雁眼神頓時發狠,意識到這肯定是祁慎讓雲小憐做的。
這裏畢竟是祁修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祁修當然不會這麼蠢,在這裏埋龍袍。
但祁修現在搬走了,如果有人在這裏找到龍袍,那就只能有兩個結果。
第一,祁修想要謀逆,太妃和祁修肯定難逃一死。這兩人在關鍵時刻,說不定就能突發奇想。說是這塊地原本就是祁淵的,所以這龍袍也是祁淵埋的。那祁淵就是謀逆,祁修和太妃或許可以免於一死。
第二,就算皇帝不敢跟祁淵撕破臉,但在茅廁這種地方找到龍袍,也能定一個藐視皇權的罪,祁淵多少還是會遭人詬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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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看出來,祁慎居然還有這樣的膽子!”雲嬌雁咬牙切齒。
但片刻之後又想着,祁慎早年沒了母妃,出身寒微,他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膽子?肯定是皇帝授意的。
雲嬌雁把心一沉,正要吩咐沉魚辦點事,就發現一旁的沉魚早已經嚇得汗涔涔。
沉魚牙齒都在打顫:“主子、這、這該怎麼、辦?”
“當然是藏起來,再換一點好東西進來。免得回頭有些人帶隊來挖龍袍的時候,挖了個寂寞!”雲嬌雁眼神狠厲。
“那我們埋什麼東西進去?”沉魚哆哆嗦嗦道。
雲嬌雁在她耳邊輕聲嘀咕,沉魚臉色頓時轉悲爲喜:“好主意!主子,我這就去辦!雲小憐這個踐人,居然敢這樣害王爺,咱們一定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快去辦吧,過了今夜可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雲嬌雁催促道。
沉魚臨走之前還是有些擔憂,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嬌雁手中的龍袍:“主子,這東西你打算怎麼處理?要不就丟進茅坑吧?”
“不可,這東西乃是金絲線所制,就算丟進茅坑也是不會腐化的,還很容易飄起來,這樣更容易讓人瞧見。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你趕緊去把東西取回來,我在這裏等你。”雲嬌雁道。
沉魚相信雲嬌雁,於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沉魚纔剛剛離開,雲嬌雁就警惕的掃了四周一眼。
爲了以防萬一,她還是拿着龍袍進了茅廁。
把門關上之後,蹲下身來,確定外面的人看不到這個死角之後,這才把龍袍藏進了自己的空間裏。
她的空間纔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沒有她的意志提取,龍袍永遠不會再出現。
當然,等她查明這東西是誰製作的之後,她一定要把這東西原封不動地送還給此人!
這龍袍做工精細,尋常人也沒有膽子做龍袍,因此很有可能是從宮裏流出來的。
順着這條線查上去,真相就可明瞭。
雲嬌雁藏好東西之後就出來了,在附近找了個隱蔽處等沉魚。
這一等就是後半夜,夏日裏的蚊子有些多,她身上都被咬起很多疙瘩。
天色很暗,她也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的樹上,一雙好看的鳳眸正盯着她。
那是祁淵。
雲嬌雁在王府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報告給祁淵。
因此,雲嬌雁帶着沉魚離開愛蓮苑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回來時,祁淵都已經得知了消息。
並且下人報告他,雲小憐穿着打扮怪異,還被雲嬌雁搜身之後,他就來尋找雲嬌雁了。
因此,雲嬌雁搜尋龍袍,以及扒拉出龍袍的整個過程,他都看在眼裏。
他當然知道這龍袍不是雲嬌雁埋的,那就一定是雲小憐埋的。
他當然也知道背後的兇手是誰,此時心裏面已經是涼涼一片。
這狗皇帝,要用他的時候,一口一個親兄弟。
不用他的時候,笑着與他兄有弟恭,背地裏卻幹出這種愚蠢又卑劣的勾當!
祁淵眼神已經越來越狠,心中那復仇大計又推進了一大步。
他只有看向雲嬌雁的時候,眼神纔會變得溫柔。
看着雲嬌雁被蚊子包圍,他的心很難受。
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去打擾雲嬌雁,他也想知道雲嬌雁把龍袍取出來之後,丟到哪裏去了?
以及,雲嬌雁到底要在那個坑裏面埋什麼東西?
祁淵正想着,沉魚就鬼鬼祟祟抱着一堆東西來了。
“主子……”沉魚輕輕地呼喚雲嬌雁,生怕被別人聽了去。
最近的夜裏一點點聲音都很大,因此雲嬌雁很快就衝了出來。
“我在這兒,東西都拿到了嗎?”雲嬌雁迫不及待想要查看沉魚懷裏的貨。
沉魚滿臉壞笑:“都拿到了!我按着主子的意思,拿了幾副假的畫放進去,放在了箱子的最底部,祁修不會察覺的。”
雲嬌雁勾起冷笑:“好,我都要看看這踐女人什麼時候會帶人來搜這地方!等搜出來的東西是這個,我看她顏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