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lass=“tt-title“>158管她南牆還是鐵壁,撞就完了
姜意擡起頭,天空湛藍,白雲朵朵,就連風都不偏不倚地透着溫柔,可爲什麼她的眼角如此酸澀?
太陽刺眼的光反射過來,姜意眨了下眼,眼底泛着淚花。
她輕聲呢喃:“今天的太陽真烈啊……”
眼淚模糊了視線,在眼眶裏打轉,有些刺痛,趁着快要掉落之時,姜意連忙擡起頭背過身,她微仰着頭,接連眨了幾下眼。
緩解了一下後,姜意拿出手機打網約車,太陽的光落下來,強烈而炫目,逼得讓人流出生理性淚水。
在原地等了八分鐘後,網約車抵達地點,姜意看了下車牌,拉開車門進去。
角落處,一輛黑色的庫裏南緩緩駛向正道,與那輛白色的網約車背道而馳。
—
姜意到家時太陽正烈,她開門,走到玄關處換好鞋,從冰箱拿了一瓶冰水,擰開悶頭灌下,冰涼的感覺流入胃裏,充斥着人的感官,好似流進了五臟六腑。
姜意終於覺得好像活過來了。
那時的窒息要將她淹沒,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只知道要和他反着來。
從前,她覺得人生無力又乏味,了無生趣,一死了之也沒什麼不好,可她不能,她好像又有點捨不得死,她還有奶奶和弟弟,他們愛她,怎麼能讓他們傷心?
可後來,愛她的人都相繼離開,只留下她一個人……
在失去光明的那段日子,她的世界徹底黯淡無光,恐懼,孤寂,絕望,填滿了她的整個內心。
這讓她陷入了自我懷疑,慢慢的,身體逐漸軀體化,她甚至無法吞嚥,控制不住眼淚,整天整天地流淚,夜間無法入眠。
這纔是真正的痛不欲生。
她曾頹喪,想過用死亡的方式了結自己這無趣悲情又慘淡的的人生,可球球不遠萬里來到了涇桉,她不知道球球是怎麼這麼快知道消息的,可事實如此,球球拉住了自己,讓她沒有墜入深淵。
後來,樂之也來了,她們一起陪着她度過這段艱難的歲月。
期間,還有可愛溫柔的男護士,他有些內斂,不怎麼說話,聲音也很沙啞,有些粗糙,甚至有些刺耳,可他很溫柔。
他的身上甚至有一種熟悉的香味。
姜意說不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隔壁牀的奶奶也很好,奶奶會給她做好吃的,會和她聊天,會給她梳頭髮扎漂亮的髮型,會摸摸她的頭,捏捏她的臉蛋,在陽光浸滿的病房擁抱她,告訴她要開心,人生無常,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
奶奶的女兒對她也很好,早上總會給她帶來一束鮮花放在牀頭,下午總會給她帶一份甜點。
他們一家像天使。
猝不及防地闖入她無光的生活。
就是這些溫暖的瞬間,讓姜意重新有了對生活的期待,教會了她真正的人生。
她本以爲自己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不去想那些令人傷痛的話題,可她總是無法欺騙自己,不去看他,不去關注他。
可當她要表明心意之際,意外又來了。
她不敢賭。
迄今爲止,她帶給遲嘉舟的,好像只有傷痛。
或許,她該認命。
姜意和遲嘉舟就是不合適,無緣無份又何必強求?
姜意眼角酸澀,她坐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好似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頭暈目眩。
她踉踉蹌蹌地起身,差點摔倒,幸虧裘千蓉過來扶住了她。
“沒事吧?意意。”裘千蓉扶她在沙發上坐下,“怎麼弄成這副樣子?”
“沒什麼。”姜意扯了下嘴角,“外面太陽有點大,可能中暑了。”
裘千蓉沒說話。
五月份的天,還不至於中暑。
她扶着姜意去房間,到了門口,姜意拉住她,“我睡會兒就好了。”
“別擔心。”姜意笑了下,關上房門。
隔着房門,裘千蓉陷入了沉思。
或許——她不該讓意意去這一趟。
她拿出手機,給遲嘉舟發了一條短信:
[遲總,以後別聯繫了。]
發完消息後,新聞推送了當日頭條。
[遠安集團董事長竟殺妻求榮?!小三登堂入室逼死豪門正牌夫人?!]
[遠安集團易主,併入嘉舟科技名下]
[高新投資宣佈新掌權人——遲嘉舟]
接連不斷的新聞推送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如果說之前宴會上赫赫有名的遲總爲愛教訓自己親生父親,遠安集團董事長涉嫌違法運營,傷害妻子等罪名,讓人驚歎。
那麼如今這些就多麼讓人心驚。
再往下滑,全是類似推送。
裘千蓉默然。
遲嘉舟承諾的,他做到了。
可結果好像並沒有發生改變。
這一刻,她竟也有點迷茫了。
—
別墅。
遲嘉舟渾渾噩噩地坐在別墅的吧檯喝酒,手機聲響起,他立馬去接,唯恐錯過任何一條消息。
可點開,卻看到這一條。
這條信息意味着什麼他再清楚不過。
意味着——他和姜意,以後再也聯繫了。
徹底斷了。
他再也不能向四年前一樣,默默守護着他的姑娘了。
以後,不管是開心還是難過,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遲嘉舟再無任何干系。
男人垂着眼,頹喪又陰冷,他晃晃酒杯,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可心裏的痛沒半點緩解。
遲嘉舟拿了瓶直接往肚裏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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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光的房間,男人倚着吧檯,高腳凳上豎着男人的長腿,他的頭髮凌亂,衣襟也零零散散的,像是一朵生長在潮溼陰暗環境裏頹靡危險又迷人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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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過去,他們誰也沒聯繫誰。
空氣中都充斥着抗衡因子,昭示着他們如墜冰窟的關係。
姜意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投入了項目裏,奔走考察場地,做設計,勘察施工現場,應付酒局,等等。
而遲嘉舟,一直渾渾噩噩度日,用工作麻痹自己,不敢聽她的任何消息,但又捨不得無法控制自己不去聽。
他告訴自己要心死,可心無法控制奔向她,他願意爲她赴湯蹈火,哪怕去死。
連續高強度的工作後,姚旭飛和蔣鵬瑞不得不冒着被揍的風險拉住他了。
遲嘉舟還是一如既往地心情不好,不過這不阻礙姚旭飛和蔣鵬瑞找罵。
推門進來,蔣鵬瑞就看見沒半點神采的遲嘉舟,他心痛難忍,“遲哥,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你現在就知道整天用工作麻痹自己,你覺得一味工作除了能讓公司一層樓造福員工還能改變什麼嗎?!”
蔣鵬瑞想把遲嘉舟拉起來,被男人推開,“沒心情跟你在這吵。”
這下蔣鵬瑞受傷了,不過傷心秒他又想起正事,“遲哥,你搞搞清楚,我是在推你往前走,讓你面對事實!”
他給遲嘉舟倒了杯水,遞給他,“我拯救你呢,遲哥。”
遲嘉舟哼笑了聲,接過他的水杯喝了口,拉着他坐下,輕笑:“滾,在這放屁,老子用得着你拯救?”
“哎呦喂,遲哥,你看不起誰呢?現在除了我拯救你還有誰?你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樣?糙得要死!”蔣鵬瑞拉住遲嘉舟的領帶聞了聞,指尖提起他的襯衫衣角,緊接着又指了指他的頭髮,痛心疾首道:“之前跟孔雀開屏似的,現在跟個死魚沒兩樣!”
姚旭飛認同地點頭,伸出無名指搖了搖,神情有些嫌棄,“阿舟,真不是瑞瑞說,你現在真不行。”
“我行不行用得着你倆在這廢話。”遲嘉舟氣笑了,推了把蔣鵬瑞,“滾蛋。”
蔣鵬瑞嗔怒:“遲哥!”
他求助姚旭飛,“姚哥,你看看他!”
姚旭飛成功接收到他的信號,笑着點頭,隨後開口:“阿舟,我敢說沒人喜歡你這個樣子。”
“老子用得着別人喜歡?”
姚旭飛盯着他,表情認真,“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遲嘉舟沉默,沒接話。
“裝什麼?”姚旭飛在他另一邊坐下,攬住他的肩,語氣輕淡,“深情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
他拍了拍遲嘉舟的卷頭,一臉笑意地說道:“不過是被女人甩了而已。”
遲嘉舟臉黑。
姚旭飛乘勝追擊:“要不你換個人喜歡?”
遲嘉舟徹底黑臉,“是不是想死?”
“遲哥,你現在就知道天天放狠話,怎麼着,被姜同學傷透了心只會說這些?”蔣鵬瑞主動分擔火力,悠悠開口:“你在這尋死覓活給誰看呢。”
姚旭飛眼神堅定地要入黨,“人什麼都不知道。”
“既然以前會裝可憐,那這次怎麼不裝了?別和我說這次沒戲,老子不信。”
姚旭飛嘆了口氣,繼續鼓勵道:
“女人心海底針,既然喜歡,非她不可,管她南牆還是鐵壁,撞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