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芝朝着何盼兒的座位走去,圍在她身邊問個不停。
這一次,何盼兒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般。
那雙木然的眼眸,彷彿將一切看透。
從始至終,何盼兒的臉上不再有絲毫波瀾。
何疏年看着她坐在那裏,漆黑的眼眸裏面表情複雜。
轉身,她一步步朝着趙春嬌走去。
趙春嬌迎上她那一雙清冷的目光的時候,緊抿着脣,目光有些怯意。
她能看出來,這一次她是真的惹怒了何疏年。
當何疏年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的心“咯噔”一聲,彷彿被人緊緊揪住。
“疏年,對……對不起,是我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胡說八道。”趙春嬌不敢在擡頭直視她的目光。
何盼兒親自承認她弄錯了事實,她也不能在多說什麼。
周圍嘲諷何疏年的學生也都紛紛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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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在讓我聽到有人在背後嚼舌根,還將我父母搬出來的時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看到地上那些玻璃渣了嗎?你們就是那樣的下場。
我平日之中懶得和你們計較,如果真的惹怒了我,我和你們魚死網破,不死不休!”
她的話一字一頓的落入教室每個人耳中。
“是,是……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們剛剛感受到何疏年眼眸之中的那一抹殺氣,好像真的要將她們撕裂了一般。
那一股不怕死的氣勢,讓她們心中一緊。
沒有想到何疏年會這麼可怕。
顧春芝在看到何疏年那一副耀武揚威模樣的時候,雙手不斷的收緊,“風頭都被她佔了!”
何盼兒將書包打開,掏出課本,“顧春芝,日後不要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她態度堅決。
顧春芝會對何疏年有這麼深的誤會,這其中也有她的“功勞”。
想起她之前的行爲,何盼兒苦笑了幾聲。
顧春芝看着她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眸光看向何疏年,以爲她被何疏年洗腦了。
對她的恨意增加了幾分。
“你們都聽說了嗎?郭老師今天看到何疏年的表現,打算讓她和王益民代表咱們學校去首都參與比賽。”
“什麼?”顧春芝聽了之後,一張臉氣得鐵青。
她原本想讓何疏年丟臉,沒有想到給了她這麼好的機會?
讓她有機會和王益民單獨在一起。
她顯些吐血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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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即逝,很快便到了疏年去首都參賽的日子。
沈佳敏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笑得合不攏嘴。
疏年成了全村以及全學校的希望,一想到她代表着學校去比賽,心中是難以言喻的驕傲感與自豪感。
這天,沈佳敏從門外走回來的時候,陰沉着一張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何疏年上前一步,“娘,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最近這段時間,她娘一直都很開心,此時就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疏年……”沈佳敏欲言又止,她雙手握拳,揪着一顆心。
何疏年道,“娘,什麼事情哩,別憋在心裏。”
沈佳敏擡眸看着疏年,嘆息了幾聲,“疏年,你去顧硯家將他找來,我找他有點事。”
她孃的眉頭緊蹙着,心事重重的樣子。
何疏年心中一緊,難道她娘發現了她和顧硯之間的事情?
如果真的發現了,她決定坦白的將這一切告訴她娘。
“疏年,你快點去。”沈佳敏催促着她。
何疏年一怔,有些不明白她心中是怎麼想的。
她兀自朝着顧硯家走去。
在半路上的時候,正好遇到顧硯,“疏年,你幹什麼去?”
何疏年聲音淡淡的,“我娘讓我去找你呢?”
“找我?”顧硯墨眉微聳,“嬸子找我什麼事哩?”
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忙着山上養殖場的事情,還有縣城加工廠的事情,在聽說疏年要去首都之後,他想提前將公司的一些事情處理完,到時候陪着她去。
何疏年無奈的聳聳肩,“我怎麼知道哩?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說會不會是我娘知道了咱兩的事?”她聲音輕飄飄的,擡眸望向面前男人那一雙湛黑的眼眸。
顧硯輕笑了幾聲,“別多想,我最近這段時間沒有去你家,嬸子估計是想我哩。”
兩人朝着疏年家走去。
“我和你說真的哩,我娘如果問起咱兩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說?”何疏年打算聽聽這個男人是怎麼想的。
“我聽你的。”顧硯的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他何嘗不想早早的將她娶回家,憑他的實力,日後,定會讓她衣食無憂。
可他知曉,疏年和其他女人不一樣,她要考大學,他願意等她。
“你先看看我娘問你什麼,真問咱兩關係的時候,我親自告訴她。”何疏年知曉現在還不是時候。
如果她考上大學,心中底氣也會足一些。
在家人眼中,現在是她最關鍵的一年。
“好。”顧硯微微頷首。
兩人走進來的時候,沈佳敏正在和疏年她爹在說些什麼,緊蹙着眉頭,彷彿天要塌下來一般。
疏年心中有些慌亂,莫非她娘真的知道了她和顧硯的事情,現在找顧硯興師問罪?
不過轉瞬她一向,如果她娘真的知道的話,第一時間不是應該問她嗎?
她此時有些看不透她娘和她爹的想法。
“嬸子,叔,你們找我?”顧硯拎着一瓶酒走進來。
顧硯喜歡和疏年她爹在一起喝酒,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拎上一瓶。
久而久之,所有人也都習慣了。
“響兒,你過來,嬸子有事找你。”沈佳敏一臉嚴肅。
顧硯一步步朝着兩人走去。
沈佳敏轉頭看了疏年一眼,刻意將她支開,“疏年,你去餵雞去。”
何疏年望着神神祕祕的兩人,嗯了一聲,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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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嬸,你找我什麼事?”顧硯淡淡的問道。
沈佳敏拄了拄何俊山的胳膊,示意他開口。
何俊山側過身,捲了一根旱菸。
沈佳敏瞪了他一眼,隨後看向顧硯。
“響兒,我聽說最近有很多人給你相親,還有幾個縣城的姑娘,你覺得怎麼樣哩?”沈佳敏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顧硯,不放過他絲毫表情。
“嬸兒,你這都是從哪兒聽來的,我都沒有見那些姑娘。”顧硯此時心中一片明瞭。
“響兒,你也不小了,那些姑娘真的就沒有一個閤眼的?”沈佳敏繼續追問道。
她今天出去的時候,正好聽到村裏那些鄰居在談及這些事情。
聽說人家那姑娘對顧硯十分滿意,只要顧硯點頭,立刻就能嫁給她。
姑娘家是縣城的,父母還是吃國家飯的。
人長得還十分水靈,村裏人不停地誇讚。
沈佳敏聽了之後,就好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顆心好像被人揪着一般難受。
她一直將顧硯當成兒子看待,如果他真的娶了旁人,心中還真的是捨不得。
那種又急又燥的心情讓她今天非要找顧硯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