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趙心妍一說,桑知語的好奇心硬生生給壓下去了。
蔣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和她有關係嗎?
沒關係!
於是,她轉移話題。
接下來的聊天中,再也沒提到蔣霆。
填飽肚子,兩人回到家裏,趙心妍第一時間衝去洗澡,說扛不住髒衣服和一身的火鍋味,而桑知語還很飽,不想那麼快洗澡。
換上睡衣後,她坐在落地窗旁邊,時而看看絢麗的夜景,時而看看微信。
消息不多,能讓她在珍貴的休息時間內一直回覆的人很少。
沒多久,她將全部對話結束,打算專注地欣賞夜景,但屏幕往下劃,列表中有兩個墊底的聊天框吸引人的注意,分別是蔣霆和林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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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些天主動發她消息,可她都無視了。
把他們清理掉嗎?
思索一會,考慮到衆多因素,她沒悶不吭聲地清理,先對林森說:
【抱歉,我無意相親,也無意找對象。】
【我養母做的決定,我不知情。】
養母和林森父母達成什麼共識,桑知語懶得管。
現階段她只想要錢不是說假的!
養母休想強摁着她的頭,強迫她乖乖地去相親!
又想了想,她補充:【我的好友上限滿了。】
刪除林森的好友前,她感覺有必要禮貌地委婉告知他。
至於蔣霆,可以不用急着刪除拉黑,再放一放。
***
錢沒借到,也沒打成桑知語,從盯着蔣霆離開餐廳後,應雨竹始終處於氣急敗壞,找不到人撒氣,這狀態整整持續了三天。
沈辭助理再一次施壓,向她追債,她坐不住了。
常規辦法見不到沈辭,她找人調查沈辭的行蹤,背地裏跟蹤他。
這麼操作下,應雨竹運氣好地找到機會見了沈辭。
是在沈辭下班回家的路上。
有人明顯地跟着自己,沈辭是有所察覺的,故意停車引佑對方。
一看到鬼鬼祟祟地跟蹤自己的人是應雨竹,未等她走近自己,他眉頭緊皺。
應雨竹眼眶微紅,流着兩行淚水,像受盡了委屈和苦楚,語調綿長地叫:“沈辭哥哥。”
“……”沈辭不悅地抿了抿脣角,“聽不懂人話,耳朵也聾了?真的需要我拔掉你的舌頭,你纔好好說話?”
這個親暱的稱呼叫了十多年,應雨竹沒想到有朝一日沈辭不給她叫了。
沈辭仍然是冷漠地要‘拔掉’她的舌頭,她演到一半的楚楚可憐差點維持不了,但也露出一點僞裝面具下的真面目,五官有瞬間的微微扭曲。
“我聽得懂人話!沈辭哥哥,你好陌生!”她控訴地哽咽道,“曾經說過保護我一輩子的你,去哪了?即使婚約解除,我們從小認識的情分,你也不顧了嗎?”
“你也讓我陌生,居然潑婦一樣地抓桑知語的頭髮,打她的臉和腦袋。”沈辭嘲諷道。
在他的固有印象裏,應雨竹向來是嬌弱的,與生俱來富家千金應有的傲氣,然而那段視頻推翻了他對她的認知,他頭次發現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把戲。
“我是事出有因,我知道錯了,不該報復桑知語!”應雨竹眼角不斷地流下大顆的淚珠,姿態放得極低,低眉順眼的,“你別斷了我公司的幫助,好不好?”
將應雨竹流淚的模樣收入眼底,沈辭生不出一丁點心軟,睥睨道:“我不欠你的,我想斷就斷。”
應雨竹打桑知語那會,怎麼不心軟?
她都不心軟,他爲什麼心軟?
她的遭遇,是自找的。
不涉及原則問題時,念在一起長大的情分上,他可以不吝嗇,給予她一定的幫助,但她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他都未曾還過手的人,她憑什麼敢打?
應雨竹胡亂般地擦拭淚水:“沈辭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爲了桑知語……”
沈辭不耐煩地打斷她:“我不是爲了桑知語,是你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所作所爲,讓我感到噁心。”
應雨竹曾經是他懂事識趣的未婚妻,雖說他們沒實質性的關係,她還是一度被他納入人生規劃。
假如婚約沒解除,他們會像上流圈子裏其他商業聯姻的夫妻那樣。
強強聯合,給自己和自己家族帶來利益,並尊重對方,儘量不給對方添麻煩,相敬如賓地過着,他承擔起爲人丈夫和父親的義務,她做好妻子和母親的分內事。
應雨竹當前彷彿打了他一巴掌,諷刺他的‘識人不清’,從未發覺到她的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桑知語動手先打的我,我報復回去,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儘管憤怒,應雨竹不改變自己的低姿態,“我也沒傷到她,沈辭哥哥,你這樣對我不公平。”
“你跟我講公平?笑話!”沈辭嗤笑一聲。
世間上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他不是給應雨竹主持公道的。
爲加重自己展現的楚楚可憐,應雨竹連吸幾次鼻子:“桑知語逼着你娶她,你就不恨她嗎?以致你不顧我們之間的情誼!”
恨嗎?
沈辭腦子裏沒想過這類問題。
桑知語確實心機深沉,用盡千方百計,達到了成爲他妻子的目的。
但,一碼歸一碼,應雨竹揹着他去打桑知語,和他跟桑知語如何結婚的不是一回事,不能混爲一談。
“你管我恨不恨她,你好自爲之。”說罷,沈辭打開車門。
見沈辭要走,着急使應雨竹一個箭步地衝上前,用身體隔斷車門和車身的連接,聲淚俱下地道:“沈辭哥哥,我錯了,求求你,高擡貴手,原諒我這一次。”
“滾!”沈辭冷冷吐出一個字。
不論應雨竹哭得再悲慘,他都心軟不了。
見識過她潑婦打人的一面,現在看她流淚,有種‘少他媽在我面前表演’的暴躁,他不喫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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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桑知語都沒向他說過應雨竹的不是,應雨竹反倒一開始死咬着說他對她有誤會,若非切斷她公司的幫助,她顯然不會來認錯,而認錯的背後是想恢復給她的錢和資源。
推開礙事的應雨竹,他坐上車,利落地發動車子離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沒再正眼看過應雨竹。
受外力的作用,應雨竹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喫屎。
望着消失在車流的布加迪,她心中裝滿對桑知語的恨意,恨得咬牙切齒。
她之所以這般狼狽,全是因爲桑知語!
她不會放過桑知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