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已經許久沒有盡情喝酒了,等霍北梟從宿醉中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走進別墅大門,屋內一派寂靜祥和,傭人們都有條不紊地做着清掃工作,看着霍北梟進來,恭敬地行完禮之後,便裝作沒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一般,又做起了手上的活。
霍北梟喝了一整晚的酒,他的頭實在有些暈沉,整個人罕見得多了幾分慵懶。
他揉着太陽穴上二樓,路過月寶房間的時候,聽到女孩的哭聲。
有人欺負她了?
霍北梟腳步一頓,準備推門,動作到一半,他聽到門內月寶抽抽噎噎的聲音,“嗚嗚嗚,晏清爸爸,你爲什麼要走呀?”
陸晏清要走?
霍北梟的心頭倏得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意。
他一直將這個突然出現,又和沐晚晚關係匪淺的男人視作情敵,如今他主動離開,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
而門內,月寶已經哭成了小花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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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不久前,她剛從懶覺中快樂地醒了過來,美美洗漱好,正打算下樓找媽咪的時候,接到陸晏清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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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晏清爸爸用動聽的聲音,說出那令人難過的消息的時候,她幾乎是當場就抑制不住地哭了出來。
“晏清爸爸,你爲什麼一定要走,還不帶月月一起……”
她抽噎着委委屈屈地控訴,雖然她內心不是真的想走,可一想到疼愛她的晏清爸爸馬上就要分別,她的心還是難過得像破了一個窟窿一樣。
下一秒,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揉了揉哭紅的眼睛,抽泣道:“那晏清爸爸你的合作呢,難道放棄了嗎?還有媽咪……”
沐晚晚?
門外的霍北梟突然聽到女孩提到沐晚晚,原本昏沉的腦子頓時清明起來,他掃了一眼別墅,見沒有沐晚晚的身影,俊臉驟沉。
她去哪裏了?
去找那個野男人送別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霍北梟的神情頓時降到了冰點,正此時,吳涵打進來電話——
“霍總!我接到消息說陸晏清要離開懷城,那我們和他們公司的合作……要這麼放棄嗎?”
他雖然上次親眼目睹了霍北梟和陸晏清的修羅場,也知道中止合作是霍北梟的意思,但是……
他感受到電話那頭詭異的沉寂,害怕地嚥了口口水,暗自給自己加油打氣。
他雖然害怕,但是畢竟這黛萊奧公司享譽世界,這次和它合作的機會實屬不易,即便是可能會激怒總裁,他也要頭鐵試一試!
哎……他真是爲霍氏集團操盡了心……
可他預想之中的狂風暴雨沒有出現,霍北梟沉默了一會,突然問了一個讓他摸不着頭腦的問題。
“他訂了幾張機票?”
“什麼?”猝不及防的問題讓吳涵一愣。
男人的聲音冷了下來,透着刺骨的寒意,“我問你,陸晏清訂了幾張機票!”
“我我我……我馬上查一下!”感受到霍北梟快要殺人語氣的吳涵頓時打了個寒戰,他再也不敢質疑霍北梟,立刻打開手提電腦迅速地查了一下。
“三……三張!”
一瞬間,霍北梟眼中的怒火頓時達到了頂點。
三張?她哥哥,她,還有那野男人?
好啊,這該死的女人,又想逃離他的身邊,甚至這次,連她和間夫生的野種都不要了,當真是厲害啊!
他眼神頓時陰鷙下來,語調也變得駭人無比,森森地對吳涵道:“去查!查查沐淮左現在在哪裏!”
他知道那女人最看中他的哥哥,甚至這次回國也是爲了救他,只要找到沐淮左的行蹤,自然就能找到那女人。
他要親自出馬,將那該死的女人給抓回來!
“是!”
吳涵一秒也不敢耽擱,將電話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雙手立刻快速地敲擊起鍵盤來,不過十幾秒,就立刻獲得了沐淮左的行蹤。
“霍總,沐淮左剛剛被人看到拉着行李箱出門了,好像打了輛車,正在開往懷城機場的路上。”
該死!
霍北梟氣得將手機狠狠地朝地上砸去,一聲重重的響聲過後,手機頓時碎成了好幾塊,透明的玻璃碎片蹦在了霍北梟的腳面上,留下了一條紅色的血痕。
可霍北梟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眼中戾氣翻涌。
這女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他嗎?
一早上就急着出發?
他的呼吸急促了起來,眸中滿是森冷的陰鬱。
帶着哥哥和野男人跑路,將和間夫生的拖油瓶扔給他養,沐晚晚,你可真是好樣的!
他眼中的怒火幾乎化爲實質,將要噴涌而出。
想到那沐晚晚或許很快就要坐飛機離開,霍北梟不再耽擱,直接邁開長腿,衝出了別墅。
而此時,客臥內的月寶早已掛斷了電話,瑟瑟發抖。
她猝不及防地被手機碎裂的聲音嚇了一跳,鼓足勇氣偷偷湊到門口查探情況,就看到了霍北梟那黑到極致的臉色,頓時嚇得不敢出門。
她嚇得圓圓的眼睛裏盈滿了眼淚,看着霍北梟遠去的背影緊張地發抖。
好恐怖,發生什麼了,爹地爲什麼這麼生氣?
……
懷城國際機場,空曠的航站樓裏滿是提着行李的旅客。
在行色匆匆的往來人流中,沐晚晚穿着低調的黑色連衣裙,戴着墨鏡,可即便是這樣的裝扮,也沒法掩蓋她出衆的氣質。
一旁的陸晏清也特意穿了黑西服,和沐晚晚配成了一對。
而天寶和沐淮左則打扮地恣意休閒,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依依不捨地看着沐晚晚。
“晚晚,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