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尊的心結在於那個夜闖楚家的小賊,如果楚公子能抓到賊人,不僅不會受到懲罰,還能替楚家分憂。”蕭祈安道。
楚簫聲原本明亮的眸子霎時黯淡,長嘆一口氣,“辦法是好辦法,只是我恐怕做不到。”
“哦,爲何?”蕭祈安眸光微閃,追問。
“少莊主有所不知,那夜闖進我家的賊人來路實在詭異,他用的武功,我從未見過,很難對付。”楚簫聲道。
“楚公子和那賊人交過手?”
“正是,說來奇怪,那個賊人原本有機會殺我,卻沒有動手,只是將我打昏,後來聽說他燒了家中祠堂,逃之夭夭,再也尋不到蹤跡。”楚簫聲悶聲道。
“楚公子可否再仔細回憶一下各中細節?這樣我也好幫你尋一尋賊人。”蕭祈安道。
“多謝少莊主好意,可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楚簫聲面露愧疚。
“無妨,楚家是武林的一份子,這件事我蕭月山莊絕不會袖手旁觀,你且安心在莊中住下,好好準備比武大賽即可,令尊那裏交給我來處理。”蕭祈安道。
“謝過少莊主。”楚簫聲滿目感激。
“莊內事務繁忙,在下不便久留,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或是又想到了關於賊人的線索,儘可來找我。”蕭祈安笑道。
楚簫聲:“我知道了。”
一路送蕭祈安出了院子,楚簫聲方折返回房,想到蕭祈安這般好的人,卻只能坐在輪椅上,心中一片唏噓。
蕭祈安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手指輕叩輪椅扶手,眼中霧濛濛一片,像覆了一層落雪,叫人看不清裏面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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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下了幾日的雪,蕭月城被一團寒氣籠罩,但爲了今日蕭月山莊的外門弟子招收大會,還是有很多人一齊涌向蕭月山莊。
蕭月山莊作爲武林第一門派,偌大的門派自然不能只靠嫡枝那幾個人,每年都會招收新的弟子以壯大門派。
莊內有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之分,內門弟子由蕭氏一族子弟以及從外門弟子中擢選出來的佼佼者組成。
凡內門弟子只能學習蕭月山莊中級武功心法,只有內門弟子才能學習高級武功心法。
武功心法是習武之人最核心、最基礎的本源,心法上乘與否關係着一個武者在習武一途能否走得更遠,所以蕭月山莊的弟子都削尖了腦袋想成爲內門弟子。
只有通過外門弟子選拔大賽,成爲外門弟子,然後再在三個月之後的擢選大賽上脫穎而出,才能成爲內門弟子,層層關卡篩選,每年只有那麼一兩個人成功,真是難如上青天。
可一旦成功了,擺在面前的就是一條習武的康莊大道,誰又能不心動呢?
因此,今日有上千人聚集在蕭月山莊山腳之下,翹首以盼即將開始的選拔大賽。
初韞仰面躺在一個大樹上,靜靜聽着樹下人們的說話聲,這樹有些年頭,枝幹結實,鬱鬱蔥蔥,遮天蔽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樹上躺了一個人。
“諸位英雄今日肯來我蕭月山莊參加選拔大賽,是我蕭月山莊之幸。
諸位請低頭看,地上有一個白線所畫的圈子,凡是一炷香後能站在圈子中的人,便可獲得參加選拔大賽的名額。
話不多說,選拔即刻開始,還請諸位拼盡全力。”
宣佈比賽規定的人只說了三句話,便閃身離開,徒留上千人在山腳下凌亂。
那人口中的圈子不過能容納百人,可他們足足有上千人,十去其九,這一輪下來,便是要去掉近九成的人!
選拔突然而至,規則又算得上苛刻,就像熱鍋裏倒了一層油,所有人都豎起汗毛,警戒起來。
在這場比賽裏,所有人都會是自己的敵人,他們不敢有片刻疏忽。
原本站在圈子裏的人陸陸續續被打出來,換上新一輪的人,週而復始,沒有停歇。
好在比賽是限時的,咬牙在圈子裏堅持一段時間就能成功了。
底下打成一片,吵得初韞耳朵疼,她摘下一片葉子,蓋在臉上,擋住刺眼的陽光,繼續閉目凝神。
站在圈子裏的人也都不是蠢的,只聽一玄衣男子高喝一聲,“我們已經站在圈子裏了,只需守住位置,就能贏得比賽!不如我們結盟,一起晉級。”
這句話,顯然是要團結圈子裏的人,一齊對付圈外的人。
仔細想想,他們站在圈子裏,既要防備圈外人闖進來,又要防着背後人下黑手,實在勞心費神,還不如就此結盟,少了身後的危險。
圈子裏的人對視一眼,齊齊答應,“好。”
如此,陣營便分明瞭。
以玄衣男子爲首的圈內人爲一陣營,圈外人則是另一陣營。
兩個陣營的人雙雙對峙,打鬥一觸即發。
圈外人多,一波又一波攻擊圈子裏的人,擊退一波,又來一波,以黑衣男子爲首的圈內人皆已露出疲態,黑衣男子握刀的手都在打顫。
“比賽即將結束,十、九……”
只有十個數的時間,圈外的人焦心不已,攻擊的招式更加凌厲,卻也無濟於事。
“四…三……”
只剩三個數的時間,衆人都以爲大局已定,卻沒想到,不知從哪裏躥出一道人影,在最後一個數落下之時,一只腳穩穩站在圈子裏。
衆人凝神看去,只見一紅衣女子兩手張開,單腳立在圈子中,另一只腳自身後高高擡起。
瞧着架勢,這個女子豈不是也算完成了比賽規則,可以晉級。
“時間到,凡圈內人皆可參加下一輪選拔。”
一錘定音,這女子竟真的晉級了。
不僅圈外的人目瞪口呆,圈子裏的人也忿忿不平,敢情他們辛辛苦苦守住圈子,最後反爲旁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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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怒道:“最後衝出來那個不算,什麼都沒做,憑什麼能晉級?”
“就是,憑什麼,我們不服。”
……
這些人把所有的火氣都撒到了初韞身上,一定要把她的晉級名額薅下來。
初韞挑了挑眉,慢慢放下高高擡起的腿,冷冷的目光掃過在場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