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描述完,接線員安慰她不必驚慌,可以前往距離最近的派出所,並給了她一個地址。
出租車一停在派出所的門前,桑知語立馬進去。
接待她的警察顯然和接線員溝通過,知道了大概情況,但需要她進行詳細的筆錄,也告知她,他們所裏接到另一起報警,是她住的小區的物業報的。
做筆錄時,她打算着重強調對方手持利刃。
還沒說完,身邊驀地多了個籠罩住她的影子。
警察也注意到這影子,兩人一前一後地擡頭去看。
一張充斥擔心的臉龐映入眼中,桑知語微微一怔。
蔣霆怎麼在這?
他擔心什麼?
警察問:“先生,你是做什麼的?”
“我是她朋友,來陪她的。”蔣霆指了指旁邊的女孩。
“???”桑知語滿是疑惑地打量蔣霆。
“你認識他嗎?”警察轉而問她。
未得到解惑,桑知語的目光不從蔣霆的身上離開,點頭回應道:“認識。”
確認了蔣霆的身份,警察示意蔣霆挨着桑知語坐下。
蔣霆看了看她紅腫的臉頰,眼神頗爲複雜。
如此注視下,桑知語更加疑惑了。
趁警察專注敲鍵盤、記錄自己先前說過什麼的空隙,她問:“你爲什麼在這?”
“有人告訴我的。”蔣霆大大方方地道。
發現應雨竹的行爲,他提醒過桑知語,她卻不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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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派了人在暗中保護她,可終究低估了應雨竹的報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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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雨竹沒選擇在桑知語平時外出的期間動手,選擇在她住的地方動手,他的人沒進吉祥意園,給了應雨竹可乘之機。
他的人一發現桑知語慌亂害怕地從吉祥意園跑出來,當即稟告了他。
事出反常即有妖,若沒面臨可怕的東西,桑知語何必慌亂害怕,他的人一路跟着桑知語到派出所的外面,同時快速調查事情的經過,他也趕往派出所。
“誰告訴你的?”桑知語追問。
“你做完筆錄,我再告訴你。”說着,蔣霆細細觀察她的臉。
有人盯着自己的臉看,即使對方沒有惡意,面上是明顯的關心,桑知語心裏仍然發毛,略感毛骨悚然。
本來就覺得蔣霆詭異和奇怪,現在越看他,她有點想撕下他的表面,看看他的內心是不是蘊藏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否則他幹嘛這樣子。
“應雨竹打了你幾巴掌?你的臉紅腫得這麼厲害,手指印都清晰可見。”蔣霆並非往誇張裏說,是手指印實在太過清晰。
桑知語皺了皺眉,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
蔣霆還知道她受傷是和應雨竹有關?
雖然蔣霆問的是應雨竹打她幾巴掌,但他表現得確實知道的。
她反問:“你有第三只眼睛,神通廣大得什麼都知道?”
蔣霆有些懊惱地道:“早知道不叫你請保鏢了,直接把我的保鏢安排在你身邊,二十四小時保護你,避免你受傷。”
“???”桑知語不能理解蔣霆的言行。
她的安危,什麼時候輪到他的擔心了?
他和她很熟嗎?
記錄好桑知語剛纔說的內容,警察接着問:“他們和你有恩怨嗎?”
聞言,桑知語收回放在蔣霆上的目光,繼續做筆錄。
蔣霆接下來安靜得很,沒打擾過筆錄的進程。
筆錄做完,另一位警察來說:“吉祥意園的那兩個人抓來了。”
抓來的不止壞人,還有物業也跟來了。
物業見到桑知語,一個勁地向她道歉。
壞人闖進小區裏,意圖傷害住戶,物業得承擔部分責任的,因爲物業的工作包含了安保,桑知語明白物業爲何道歉,不過是想取得她的原諒、逃避責任。
她沒理物業,指認了那兩個壞人,然後離開派出所。
望着廣闊的前方,桑知語頭疼地揉揉額。
世界上存在絕對安全的地方嗎?
家裏能回嗎?
蔣霆看出她的煩惱般,問:“你先不回家,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
“上車。”
人受了傷害,在孤獨無助時,旁人的陪伴可能帶來了一定的安全感,潛意識不相信旁人對自己造成二度傷害,桑知語此刻對蔣霆生不出警惕防備,坐上了他的車。
沒一會,蔣霆就把車停在路邊,說下車買點東西。
等待是無聊的,桑知語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觀察周圍的環境,以此打發時間。
看見蔣霆從一家藥出來,她好奇地眨眨眼睛。
萬萬沒料到,蔣霆坐回車上,第一時間將手中的東西遞向她:“拿着冰袋,敷一敷你的臉,好得快。”
剎那間,她猶如被人施了定身術。
這人特意買的冰袋?
片刻後,發現她不伸手拿,蔣霆塞到她的手裏。
掌心冰冰涼涼的,桑知語不由垂目注視冰袋,難以理解地問:“派出所裏沒告訴我的事情,現在能告訴我了嗎?以及你奇奇怪怪的行爲,你有什麼目的?”
蔣霆沉思狀:“我說了,你別生氣?”
“說!”
“從我提醒你最近出入小心些起,我一直有安排人在暗中保護你,掌握了你的動態,所以,發生了異常,有人告訴我,我得以及時趕來。”
“……”桑知語無語又沉默。
她對外界的敏感度,果然不行。
被人跟着半個月,她一點感覺都沒。
但這在眼下不是重點,重點是蔣霆沒回答第二個問題,他還說到保護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了又想,最終問:“爲什麼保護我?你能得到哪些好處?”
蔣霆挑起眉:“人做事不全是衝着好處去的。”
道理,桑知語自是懂的。
可目前的蔣霆,簡直是盲盒的化身,讓人非常想打開他,一探究竟他的內心。
她邊拿冰袋貼着自己的臉,邊掃視他。
蔣霆正常地開車,捕捉到她的視線後,道:“對了,我帶你去的地方,是去找應雨竹。”
“應該帶着警察去,她是指使那兩個壞人的幕後元兇。”
自己打了應雨竹一巴掌在先,如果這次應雨竹僅是還自己一巴掌,勉強當做扯平了,桑知語不想報警處理。
關鍵在於應雨竹不但還她一巴掌,分明是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