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嗣……
夜裏,雨停了,空氣溼度銳增,禪房裏充斥着潮溼的氣息。
董挽容側躺在榻上,一只手背枕在面側,另外一只放在小腹上,不由得記起律棲沉跟他說想要個孩子。
她並不抗拒有孕產子,但想一想終歸還是覺得自己年輕了些,其實她想跟律棲沉多過過二人世界。律棲沉並不強迫她生子,她告訴他她的想法時,他只是笑着說,他會請最好的奶孃,請很多很多,孩子完全不用她操心,他們依舊可以過二人世界。
不一樣的,生子當然得養子,若是真的有孩子,怎麼能全部交給奶孃呢。
董挽容一想,又覺得凡事她不能只想着自個兒。
律棲沉大抵很想要個孩子吧,他已經二十八歲了。
想着想着,睏乏感突然襲了上來,董挽容乾脆閉上眼睛,腦子裏的想法越轉越慢,漸漸的就要睡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她聽見了打鬥的聲音。
從不遠處的屋頂上傳來的。挽容已經有了經驗,明白這聲音意味着什麼。
她立馬清醒歸來,剛醒爬下牀,便見一黑影立在她榻前。
董挽容嚇一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牀頭掏出火銃,黑影貌似是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微頓了一下,董挽容瞅準時機,迅速引燃朝着黑衣人就是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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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近,董挽容一槍擊在他胸口,他怔了一下,倒在地上死了。
不等董挽容鬆一口氣,更多的黑衣人涌入禪房。
他們訓練有素,一言不發,進門就動手,狠狠的敲暈了她。
董挽容暈過去之前,依稀瞧見一道熟悉的黑影,那麼高大,踏入了她的禪房……
律朝策一腳踢開倒在地上男人的手,走到牀前,冷眼睥着暈過去的董挽容,“我不是說過嘛,不用打暈,點啞穴便好。”
屋外的混亂他充耳不聞,周身冷的宛如從地獄而來的羅剎。
一個黑衣人微垂着頭,“小爺,她有武器……”
律朝策有些不耐,可這裏不太好說話,他擡擡手,示意黑衣人將董挽容扛走,想了想,又將他們撇到一旁,自己上前來扛起了董挽容。
—
董挽容醒的時候,嗅到了一股子血腥氣,那氣味像是傷口浸泡在水中,潰爛和着血散發出來的清晰。
她蹙了蹙眉,眼前越來越清晰。
“醒了。”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董挽容擡眸看去,只見律朝策十分隨性的坐在一旁,正低頭處理自己腰腹上的傷。
那傷看起來不似剛受的,而是舊傷。
“你竟然還活着!”董挽容掙了下,發現雙手被反綁的很緊,她完全掙脫不了。
律朝策咬着一側的紗布,一只手環過腰,將紗布在腹部纏上一圈兒,又鬆了口,將紗布頭和尾巴緊緊藏了起來。
收拾好後,他站起身來,上身赤赤果果的只纏着白布,墨發未束,赤足朝她走來。
那是房間的最角落裏,雙腿也被綁着,董挽容發現她連坐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他就這樣由高臨下的看着她,“怎麼,很希望我去死?”
董挽容等着他,不說話。
這個妖孽!
“呵。”律朝策嗤笑了一聲,緩緩蹲在了她身前。
瞧着他骨節分明的指不斷的接近自己,董挽容掙扎着往後,眼中不加掩飾的厭惡,那厭惡微刺了律朝策一下,不會很快就被抹平。
他的關節擦上董挽容的頰,比想象中的更加柔軟細膩,他輕聲宛如戀人一般的喃喃,吐出來的字眼卻冰冷的似死水,“董挽容……攝政王妃,真是好不容易纔等到你出一趟門,恰巧我那十一叔在宮裏。
“我可是召了所剩無幾的全部部下,纔將你弄到手。你有多大的價值呢?律棲沉這次會用什麼來交換……我可是很期待呢。”
看着董挽容美目中倒影着的,自己的影子,律朝策突然頗感愉悅,他脣角緩緩的上揚,無限接近耳後根……突然,那笑意完全消失了。
他怔了一下,眉頭緊緊鎖起來,口中低嘶了一聲。
董挽容咬住了他的手指。
她很努力的在咬了,律朝策絲毫不懷疑,她是想將他的手指咬斷的。
可痛感不知爲何突然就的麻木了,律朝策冷眼看着挽容烏黑的發。
眸色深沉,他指尖在她檀口中曲了曲,碰到了她柔軟的舌。
這回輪到董挽容怔住了,她僵硬的瞬間,律朝策將大拇指抵在了她貝齒上,再加上她咬住的食指,上下一敲,董挽容的口被迫張開了。
男人的指腹擦着她的脣瓣,緩緩劃過她的齒峯。
他單膝跪着,眸色愈發深邃。
董挽容反應過來,不知哪裏來的力氣突然坐了起來,她偏過頭,狠狠吐出含着他污濁氣息的唾液。
律朝策蹲在原地,手還保持着方纔的動作。耳邊是她不斷乾嘔的聲音,他的目光微垂,落到指尖的晶瑩上。
“你個變態!”董挽容幾乎要吐出來,還不忘回頭罵律朝策,“你這是什麼變態癖好?!”
“你不是已經嫁人了麼,你不懂?”律朝策擡手拉過來一把椅子,懶散的坐了上去,他交疊着雙腿,睨着挽容的眸中帶着惡劣的笑意,“律棲沉沒教過你?”
“你……你!”董挽容瞬間明悟,這妖孽將這一出同哪方面聯繫起來了。
沒有羞,只有恥,董挽容幾乎要原地昏厥過去。
她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這會不只連眸中,就連她呼出來的每口氣,吐出來的每個字眼,都帶着深深的厭惡,“不要把你那些污穢的想法施加在我身上,我嫌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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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狠狠朝男人啐了一口。
律朝策深色陡變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