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者護江山、百姓本是應該,可若這江山一身反骨,百姓們心思不一,傾其一生將他們護着又有什麼意思?
他要的是**協力,是萬衆歸一!
廂房裏的動作很大,響動和慘叫不斷,邪氣怒意暴漲,衝撞的力量也越來越強。
甚至。
在柳相不注意的時候,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將他的一只耳朵給生生的撕了下來。
“啊。”
撕裂的痛苦讓柳相臉色大變,擡手將邪氣揮退的時候,捂着耳朵時,鮮血瞬間從他的指縫裏不斷涌出來。
兩名大師見狀急忙上前將柳相護在身後。
可已經嚐到了甜頭的邪氣怎麼可能放棄,血腥味讓它們爲之瘋狂,幾團立即凝聚成一團,怒吼間朝着他們繼續衝撞了過來。
它們兇猛異常,又迫不急待,就算柳相他們做足了準備,此刻也不禁心生懼意。
沈琉光趁着他們心中恐懼的瞬間,如影子一般掠到他們的身側將他們一舉砍下,護陣瞬間虛弱。
門外的江照瑩見狀,咬破手指,將自己的血珠彈向廂房。
血珠衝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撞到了什麼屏障似的,只聽到哐噹一聲,身後進不去的邪氣掠過江照瑩肆無忌憚的衝進了廂房。
力量陡然增大。
邪氣很快變成一條一條纏在大師們的脖子上將他們拖着在空中摔來甩去,不消片刻,精氣被吸得一乾二淨,倒地不起。
“我錯了,我錯了,求江小姐憐憫放我離開,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有人強撐着爬到了門?上,伸手朝着江照瑩痛苦求饒。
江照瑩慢慢上前兩步,大師看着眼前的裙襬,眼中露出希翼,一團黑氣拂過她的裙襬衝進他的眼睛裏,大師捂着眼睛痛苦嚎叫起來。
很快。
他的一只眼睛清明,一只眼睛卻被黑氣繚繞,再擡頭跪在江照瑩面前的時候,整個人呈詭異狀。
黑氣興奮至極不斷的往他的眼睛深處鑽,痛得他腦袋像是被劈開了一樣。
這一刻。
他知道只有江照瑩可以救他。
顧不得劇痛,他跪在江照瑩的面前磕頭。
“我錯了,江小姐,往後您叫小的做什麼,小的就做什麼。”
江照瑩冷着臉搖頭。
“我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事後的補救,早幹嘛去了呢?”
有的時候。
這些壞人也是真好笑的。
壞事做盡的時候,洋洋得意,以爲自己很了不得,一旦敗露,身知要死,就開始卑微求饒。
但凡有點骨氣,以身赴死,她都能敬對方是一條漢子。
那人捂着被親蝕的眼睛,絕望的慘叫不斷,很快就倒在地上僵立不動,不過片刻,就渾身漆黑,變成了一具幹物狀。
大師們被團滅,陣法搖搖欲墜,再沒人能保護柳丞相。
邪氣一排列着一排,直達房頂,爲首的甚至有些得意的在柳相面前浮動。
柳相齜牙欲裂,他看着江照瑩,眼底的失望和戾意出現。
多年前。
他對榮靈慧失望。
多年後。
他對江照瑩也同樣失望。
爲什麼這兩個人都要和自己作對?
“機會來了,還等什麼?”
話音剛落。
邪氣便朝着柳相沖了過去。
黑霧將柳相重重包圍,嚴絲密縫,內裏傳來柳相痛苦的悶哼。
江照瑩冷眼看着。
她想再等等,等到無可奈何的時候再用武器,能不留痕跡最好是不留。
然而。
眼前突然間的一幕卻讓她驚訝不已。
“哈哈哈。”
笑聲從裏面傳出來的剎那間,柳相身上有一股戾氣暴漲,隨後展開雙臂的瞬間,邪氣們竟然被擊得全都朝着牆壁撞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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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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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相半邊身子都是鮮血,可他卻絲毫不在乎,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猖狂的大笑着,他一步一步靠近江照瑩,擡手就把自己身上的外袍扯了下來,露出裏面的龍袍。
龍袍?
江照瑩蹙眉往後退了一步。
他竟然穿真正的龍袍?
而且這龍袍還是皇上穿過的,所以有龍氣護佑,邪氣最多就是傷了他,但卻不能真的要了他的命。
柳丞相看着眼前橫七豎八焦黑的屍體,眉眼裏的得意令他整個人都飛揚起來。
“你怎麼敢……”
竟敢穿皇上的龍袍,而且龍袍不見了,皇上竟然沒有查出來,那只能說明,皇上的身邊也有柳相的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穿過的龍袍換回來。
“有什麼不敢?”
柳相逼向江照瑩,眼裏的笑意充斥着讓人毛骨悚然的殺機。
“這皇帝他當得,我就當不得?”
江照瑩不露聲色,往後直退。
直到被柳相逼到了庭院裏。
她與屋頂上的太子殿下對視了一眼,隨後太子飛身下來,手中長劍出鞘。
柳相緩緩轉頭,看着太子殿下。
“我在宮裏安插了內應,只要我死的消息一傳出去,就會有人刺殺皇上,邊關也一樣會不穩,太子殿下,你有那個能耐平邊關,鎮朝堂嗎?”
當然不止這些。
爲了防止自己死了以後悄無聲息,他做了很多的佈置。
“有何難?”
既然邪氣沒辦法把他吞噬,那就只能出手將他殺死,這是他們近期尋到的唯一的一個好機會。
太子身影如風掠到柳相面前,兩人便打鬥了起來。
柳相心中焦灼,急忙將掛在脖子上的指笛放在嘴邊吹響,江照瑩看着冷笑。
“他們只怕早就在黃泉路上等着護你了,柳相,下面找你算帳的人等得不耐煩了,多送些人給你也是好的。”
“你該給文府上下一個交代了。”
就在太子和沈琉光牽制柳相的剎那間,江照瑩將腳下大師們丟在地上的武器撿了起來朝着柳相的心口狠狠刺去。
鮮血溢出來時,破裂的龍袍也失去作用,邪氣們便隨着他的傷口一眨眼就拱進了他的身體裏。
柳相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可身體裏的生機在迅速的流逝,他開始踉蹌,開始無力,心臟處傳來劇裂的疼痛,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
他要死了!
捂着傷口他往後跌撞,靠在牆壁上時,喘息間,他看着江照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