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康熙帝沒有去看郭絡羅氏。
今日郭絡羅氏做的事情,有些離譜。
康熙帝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不懷疑,他讓人去查,很快便有了消息。
當然他也讓人去查了德宛,可德宛就是去喝茶,幾個侍衛跟着,連和金掌櫃是怎麼認識的,都交代的很清楚。
若是三個人盯着都能出問題,那只能說,德宛是個有本事的。
而郭絡羅貴人這邊,也很快查出來了。
康熙帝看着郭絡羅氏給徐三的銀子,心中發涼。
當初他看上郭絡羅氏,就是因爲他見她第一眼的時候,別人都是滿目期待的望着她,只有她,眼中只有淒涼。
似乎是個很有故事的女子。
後來報名字的時候,說了她是寡居,既然是寡居的女子,竟然能有這份淡定從容,康熙帝心中有些意動。
他深知,這個世道對於女子而言是艱難的,更遑論寡婦了。
他並不是一個看重女子名節勝過女子性命的人,因此康熙帝讓人把她接入宮裏,跟她的妹妹在同一個宮裏,讓她有人可依。
康熙帝心中知道,是他輸了。
郭絡羅貴人已經不是那個第一眼看到的她了,她已經被宮廷之中的爾虞我詐變成了另一個人。
德宛回客棧,等待她的還是一碗苦藥,喝完了她正好有藉口睡覺。
她知道康熙帝肯定懷疑她,可也不可能只懷疑她一個。
因此她睡得算心安理得。
等康熙帝來看她的時候,她早已經在夢中了。
康熙帝守着德宛,他望着德宛沉睡的面龐,忍不住心中盈滿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滿足。
可一想到德宛是個狡猾的女人,他便又心中有氣。
她的狡猾,對他最多!
可想起她的處境,康熙帝又氣不起來。
她自小就活的戰戰兢兢,進宮之後更是沒有選擇,看着她說的甜言蜜語的愛他,誰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如何想的。
想着今日她的那些言論,康熙帝越發覺得,德宛並不是傳統的女子,她的心胸,跟男子一樣寬大。
她還有那樣的抱負。
正當康熙帝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的時候,突然德宛說起了夢話:“銀子,嘿嘿……”
康熙帝:……
他的臉突然精彩極了,好像是被德宛這兩個字給扇了臉。
康熙帝猛然站起身,一刻都不想在德宛這裏待了。
凝露看着康熙帝匆匆而去的背影,還以爲是自家小主得罪了康熙帝,進屋一看,得,小主還在睡夢裏,臉上掛着微笑,看着要多美好就多美好。
哎,帝王心思真是難測,難道是小主夢裏叫了其他男人的名字?
凝露想到此處,冷汗都落了下來。
“應該,應該不會吧。”
正好德宛翻了一個身,嘴裏唸叨着:“銀子,我的都是我的……”
凝露:……
第二日一早,德宛剛醒來,凝露便進屋裏稟告:“主子,皇上派人把郭絡羅貴人給送京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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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宛先驚了一下,隨即心中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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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郭絡羅貴人做的事情被查出來了。
雖然德宛不知道郭絡羅貴人收買徐三他們幾個人的事情,可郭絡羅貴人主動湊到徐三那邊捱打,她還是能琢磨出郭絡羅貴人的想法。
“不管她,咎由自取。”
德宛評價了一句,完全沒影響她喫早膳的心思。
早上還多喫一個包子,一想到日後就不跟郭絡羅貴人打擂臺了,這心裏就是舒暢,康熙帝還不是任由她攻略了?
呵,老男人,等着吧,她一定早日達到四十親密值,繼續生崽!
她看看康熙帝的價值,就是孩子皇阿瑪這一條。
德宛還想出去玩,可康熙帝讓人守着,她出不去,不得已,只能去找康熙帝。
“不成,外頭都知道朕在這裏,你出去,萬一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難道還跟朕留遺言?”
德宛:……
這男的怎麼還記仇了呢?
“那皇上陪嬪妾出去!嬪妾都還沒看到這裏的公塾呢!”
康熙帝不動聲色的擡眼看向德宛:“什麼公塾。”
他就是爲了公塾而來,竟然問她什麼是公塾。
德宛也跟着裝蒜:“昨個嬪妾聽金掌櫃說的,他們跟着公塾也有合作關係,說是若再公塾裏沒有能力交錢的,可以去他這裏打雜,一月給點銀子,管喫。嬪妾覺得好奇,這裏的人似乎都再說,您陪着嬪妾去看看。”
“就那麼好奇?”
他淡淡的問,似乎他根本就不好奇。
德宛點頭道:“是啊是啊,嬪妾是真的好奇,這裏的公塾,聽起來跟嬪妾看的書上說的公塾很像啊,嬪妾昨夜都沒睡好,就想今天去看看呢。”
康熙帝:……
他一臉你猜我信不信的表情,讓德宛有些摸不着頭腦。
甚至在某一瞬間,有些心虛。
她昨夜夢裏想的可不是什麼公塾,是清晰的記着夢到回了現代,拿着在古代賺到的億萬萬家產,美滋滋的回去了,到了現代成爲了一個富婆,開心的買買買!
還包養了小帥哥親親親。
康熙帝看着睡着和醒着完全不一樣的女人,提了提脣。
“收拾一下,朕帶你去看看。”
“那嬪妾去抹個臉!”
德宛高興的起身要去化妝,被康熙帝給叫住:“不用了,今日朕是光明正大的帶你過去,不需要畫臉。”
想起自己昨個洗臉的時候,嘴上的胭脂,還有臉上被德宛蹭髒的地方,康熙帝就一臉黑線。
他決不能忍受德宛再次畫一個花臉,他一個皇帝,若是自己待着女人都護不住,那真是不用當這個皇帝了。
德宛也猜測出康熙帝不讓化妝的原因,她自然高興。
不過有一點不滿意,那就是他們大張旗鼓的過去,肯定達不到預期的效果。
康熙帝帶着人來到了公塾之中,這裏的公塾就叫曲阜公塾,到的時候,幾個女孩高興的牽着手往裏頭走。
臉上洋溢的都是對未來的希望。
進去的女孩,大部分都是沒有裹腳的,滿漢都有。
康熙帝要來,自然有官員跟公塾的人打招呼,他們便都接了出來。
康熙帝見出來的竟然還有女先生,且爲數不少,就問官員:“這些女先生是教什麼的?”
“她們,她們是教針線的。”
官員企圖矇混試聽,主要是不知道康熙帝要看公塾的意思,怕康熙帝不喜。
德宛卻對着幾個女先生招手:“你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