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恢復的時候,咱們都是一樣的起點。畢竟下鄉的下鄉,工作的工作,高中的知識還能記得多少,倘若你有空的時候就多學習,那是不是贏在了起跑線上了?”安心鼓勵道。
“那高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恢復,這得堅持多久呀,我估計沒有這個毅力……”竇小溪有點氣餒。
“現在是76年,那就堅持兩年吧,就相當於比人家多上了一次高中,要是再沒有消息,那咱們也沒有遺憾了。”
“這……”竇小溪斟酌了一番,點了點頭道,“好,起碼到時我不會後悔。”
於是喫完飯,倆人還複習了起來。
只不過讓安心震驚的是竇小溪的成績真不是一般的差,看來真的是從頭開始複習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地過去了,轉眼就生產隊殺年豬的時候的了。
每年快過年的時候,生產隊在完成任務豬的情況下,其他多餘的豬都殺了,給大夥過年。
今年生產隊飼養員把豬養得挺好的,所以上交了任務豬之後還5頭200斤左右的豬。
一大早廣場那邊便人聲鼎沸了,特別是小孩子,都跑去湊熱鬧了。
安心倒是有點意興闌珊,這段時間她老是覺得累,因爲她的肚子就像吹氣球一樣吹了起來。
本來只是4個多月的肚子,看去就跟五個多月的差不多。
不過之前醫生也說了她這多胎就怕難產,所以必須得鍛鍊,就是平常走走路也行。
所以她來了。
正準備排隊的方萍第一個看見了,着急忙慌地走了過來,緊鎖眉頭:“昨天不是讓建國給你帶話了,你的那一份我給送去,還是說那臭小子給忘了?”
“嗯,建國昨個說了,我就走這段路,沒啥,醫生也讓多走走不是麼?”安心笑着應答着。
“安心呀,這貓冬貓的,想不到你還圓潤了不少呀。”也纔剛到的王嬸子走了過來,調侃道。
方萍滿懷笑意接茬道:“你都是過來人,還看不出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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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嬸子這才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怪我,怎麼沒有想到,恭喜恭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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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什麼呀?”馬大娘也走了過來,詫異道。
“這個呀,不告訴你!”王大嬸一臉神祕的,不過那看向安心的眼神倒是出賣了他。
就見她把安心上下打量了一遍,兩手一拍,眉眼帶笑道:“這是有了呀?這衣服穿的都看不出來了。”
而後越來越多的人把安心方萍圍住了,紛紛道喜的,方萍樂得嘴巴都合不攏了,安心也含笑一一謝過了。
被衆人圍住的安心倏然不知道不遠處有一個人死死的盯着她,像是森冷的毒蛇盯着獵物一樣。
“同志們,請安靜!請安靜!”一陣敲鑼聲響,就聽到竇勇在那邊喊道。
鬧鬧哄哄的廣場瞬間啞然無聲起來,就聽竇勇在那說着一些振奮人心的話。
而且還訴說了明年生產大隊關於養豬的一些變革。
那就是明年開始,養豬可以當作社員家庭的一份副業,也就是每戶社員允許養豬了,但是明年年底得交一半的任務豬,而且如果養死了,得扣工分。
這則消息一出,衆人有鬧鬨起來。
有的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明年過年不愁沒肉吃了,有的卻擔心養死了,要扣工分,大夥頓時不知如何抉擇爲好。
“好了,這事還不着急,正月十六的時候,你們要養豬的到會計那邊報名,現在呢就開始分年豬了,希望大夥都能過個好年。”
人羣裏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而後分熱火朝天地分起了豬肉。
安心本來想排隊的,被方萍攔住了:“排什麼排,你爹在那了,我直接過去拿!”
“娘,還是不用了……”再說來都來了,排個隊也沒什麼。安心後面的話就被打斷了。
“這有啥,你在這邊等着,我去去就來!”說着方萍直接就向着正前方走了過去。
“老頭子,先稱一人的份量給我。”方萍直言不諱道。
竇勇不可置信地看着方萍,要知道自己當大隊長這麼多年,老婆子還從來沒有爲自己謀個福利,這怎麼就插隊了呢?
“快點那,安丫頭那邊等着呢,這天氣這般冷,也不怕凍着你那孫子。”方萍頤指氣使道。
“你讓安丫頭先回去,我一會就給送過去。”涉及到自己的孫子,竇勇也擔心,可是插隊的話,這個風氣不好。
“安丫頭懷孕了呀,這是好事呀,阿勇不敢做主,我做主把安丫頭的那份分出來。”說話的是老支書,說完還恨鐵不成鋼看了竇勇一樣。
“許叔,這不妥!”竇勇搖了搖頭。
“這有什麼,你是不是第一個來的,那提前分一份怎麼了,我看誰敢說。”老支書大聲說着,這話不僅是對竇勇說的,還是對大夥說的。
“對,老支書說的對!”副隊長也附和的。
就連張屠戶也很有眼力勁直接割下一份上好的豬肉遞給了方萍。
方萍自然百般謝過了,而後走向啦人羣的安心,把肉遞給她,還讓一旁玩耍的建國領着安心回家。
這一幕自然都落在了於婉清的眼力,就見她握緊了雙手,不甘和嫉妒充斥着她的眼眸。
剛剛知道安心懷孕的事實,已經深深地刺激到了她,現在又看到安心被萬般寵愛,她的眼眸慢慢染滿了紅色的血絲。
老天爲什麼這般不公,剝奪了她當母親的能力不說,還讓她從楚文豪這個火坑跳入了二賴子的萬丈深淵。
她後悔了,她是真的後悔了!
爲什麼要因爲想逃離楚文豪,而在二賴子找過來的時候,唆使他帶她離開呢。
懷孕了是吧,我的孩子因爲你而掉的,我的子宮也是因爲你沒有的,那我也要讓你嘗一嘗這樣的滋味。
於婉清握緊的雙手又緊了幾分,都把指甲掐進啦肉裏,可卻沒有鬆開的意思。
有的人就是這樣的心理:世界就必須按照她的想法走,如果脫離了軌道,那就是世界的錯,不是她的錯,總是把自己的錯歸咎到別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