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綏呆住了。
她沒想過傅時聿會這麼直白的說出口,欣喜之後目光黯淡下來。
如果他知道自己嫁給她的目的,一定會恨死她吧,到時候他所有的喜歡都會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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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失而復得,還不如從來沒有得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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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心如亂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兩人離得近,傅時聿自然也看到了她臉上的表情變化。
也就是意味着,他的表白沒有換來她同等的迴應。
傅時聿失望又心寒,放開了時綏的手,站在牀沿等了一會兒,見她仍是一言不發,傅時聿冷着臉就要走。
還沒走到門口,感覺腰間一緊。
低頭看去,就見她細白的手纏繞住他的腰,抱得緊緊的,好像只要一放開,他就會跑了一樣。
傅時聿的臉色終於好了些。
他握着她的手轉過身,垂眸看她。
時綏臉色坨紅,她也不知道自己會抱住他,可他離開前的那一個眼神告訴她,如果放他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可能就到此爲止了。
傅時聿等着她說話。
時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鼓足了勇氣,“對不起。”
爲她說過的話,賭過的氣。
“我要聽的不是這三個字。”
時綏臉更紅了,支支吾吾道,“我都抱你了。”
傅時聿挑起眉,最終還是沒有逼她,照她這彆扭的性格能做到這一步也算不容易了。
他回抱住她,低低地解釋,“我欠沈秦如一條命,所以我不能看着她出事不管,但是相信我,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時綏疑惑着仰頭看他,一條命?
傅時聿嘴角泛起苦笑,明明不願意揭開自己不堪的過往,可爲了讓她心裏好受,不得不親自撕開,
“應該說是因爲她,我避開過兩次性命之憂。一次是上學的時候,我剛到傅家那會兒,你知道的,我在雲城的時候打架鬥毆,是出了名的刺兒頭,後來進了新學校,因爲不懂,把那些臭毛病帶過來了,以爲男生之間靠拳頭就能解決一切。可惜還是太嫩了些,被人記恨上,有一次被一羣人堵在街角,如果不是沈秦如叫了警察,我怕是要斷胳膊斷腿。”
他頓了一下,低頭去看她的表情。
她的表情有些動容,卻沒有他以爲的嫌棄,一顆繃着的心也稍稍鬆弛下來,繼續道,
“我回了傅家後成爲了不少人的眼中釘,也被一些亡命之徒盯上,經常遇到大大小小的意外,那件事後沒多久學校組織露營,我和沈秦如被分到一起去摘橘子,期間我差點被綁架,是沈秦如熟悉地形,帶我避開,我才躲開了那些人。”
“從那以後,她就向我要了承諾,要我答應她以後只要她出事,我都要第一時間出現在她身邊。”
聽到最後一句,時綏原本還沒什麼情緒的臉皺了起來。
這種承諾,只會出現在彼此有情意的男女身上,一想到這個,時綏心裏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問了出來,“你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交往的嗎?”
感覺到她微僵的身體,傅時聿嘆了口氣,
“不是,那時候才高一,男女之間走得近了就被人傳成了談戀愛。因爲多次出意外,後來我被我爸扔進了基地,讓我學習自保的能力,從基地回來後她已經考上了大學,但是也被沈家逼着聯姻,那時候她跑過來求我和她在一起,這樣她就能有拒絕的理由。”
時綏低聲問,“纔剛成年就要被逼着聯姻嗎?”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都是利益的結合,成年後才確定並不算早。”
“所以你答應了。”
聽出了她聲音裏的醋意,傅時聿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那時候我和她關係好,她有求於我,我沒有拒絕的理由,何況她對我還有救命之恩。”
話是說得沒錯,可時綏還是忍不住在意,“你一定是對她有好感纔會這麼輕易答應。”
傅時聿氣笑,“如果說沒好感那是騙你的,來傅家後我一開始並不適應,是她一直鼓勵我,但也僅限於此,不然她後來選擇和許家聯姻,我會輕易放她走?”
時綏嘟囔,“所以我就說,你可能並不知道自己現在還喜不喜歡她,只是因爲當初她沒有選擇你而恨着她。”
傅時聿濃眉輕擰,低下頭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脣。
“痛!”時綏捂着脣,瞪着他。
“痛一點才長記性。”傅時聿故意冷着臉道。
“可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呢?你這些話不過是解釋自己爲什麼會去幫沈小姐,並不代表自己心裏已經沒有她。”
事到如今,時綏清晰的頭腦讓傅時聿不得不佩服,這哪裏像失憶的人?
不過卻是分析起別人的事來頭頭是道,到了自己身上就糊塗得很。
她難道看不出來,他有多迷戀她?
傅時聿想到什麼,薄脣一勾,“這麼說好了,如果是你選擇和別人聯姻,我會用盡手段讓你回到我身邊。”
聽着他陰測測的語氣,時綏冷不防打了個哆嗦。
感覺到她的僵硬,傅時聿低頭道,“知道害怕了?”
時綏也知道,有些事靠嘴上澄清是沒有用的,就算傅時聿對沈秦如沒有感情,可是只要她一出事,他就會放下手中所有事跑過去,沒有哪個妻子會這麼大度,讓這樣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裏。
可是她也不能逼着傅時聿做一個違背承諾的人。
事情發展到現在,時綏只能自己和自己和解。
不論傅時聿說的是真是假,時綏都應該讓這件事過去了,“沈小姐找到了嗎?”
這就是翻篇了。
傅時聿鬆了一口氣,點頭,“只不過情況不太好,我已經和沈家說過,讓他們派人來照顧,她畢竟是沈家人,一直住在我名下的房子也不太好。”
時綏撇了撇嘴,“你也知道不太好啊。”
傅時聿捏了捏她的鼻尖,“小醋包,她離婚心情不好,沈家一家人又把她當聯姻工具,我只是出了個房子讓她過渡一下而已。”
希望是如此吧。時綏心裏這麼安慰自己。
見她抿脣不語,他啞聲道,“你不信?”
時綏搖頭,“不是。只是以後如果她一直這樣,你就要一直負責到底嗎?”
“不會。”傅時聿沒有猶豫直接道,“她總是會嫁人的,沈家的意思是已經幫她找到合適的聯姻對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