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秦昱凡頭大

發佈時間: 2025-03-17 19: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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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才用父親的口吻問她爲什麼不回“家”住,連客套的話也說得毫無感情,實在可笑。

“蕎琳是你姐姐,她只上過初中,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文化高,多擔待她。”

原來是爲白蕎琳的事。

她漂泊六年,他也沒想過問他一句好不好。

沐知晚笑了:“父親太客氣了,我一回來她就到處說我是外面的野種……”

白偲文表情僵硬。

“……她甚至到我樓下,讓人揍我,我沒有哭哭滴滴的找來要您斷個公道,不就是想息事寧人嗎?”

“你想息事寧人,態度呢?”白偲文顯然不信。

沐知晚被問得莫名其妙:“她差點拐走我女兒,我沒報警抓她,不算我的態度嗎?”

“什麼拐走?”白偲文皺起了眉,“一家人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她……只是想帶你女兒回來坐坐。”

白偲文從小心疼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無論什麼事都偏向她,現在如此冠冕堂皇的說她是好心,沐知晚一點也不驚訝。

“那她也應該跟我講呀,怎麼能把孩子帶離我的視線,又用腳踹她。”

“你還在怪她嗎?”白偲文的語氣聽不出生氣的味道,但卻帶着責怪她斤斤計較的口吻,“大道理你比她懂得多,大度一點也沒有什麼損失。”


不問外孫女有沒有被踢傷,甚至都不覺得白蕎琳以大欺小有錯,只是一個勁兒的在意別人對白蕎琳的包容心。

沐知晚沉默了一會兒,才應道:“這件事也過去許久了,我這些天也忙,父親不提她的事,我也想不起來。”

白偲文看她的樣子,好像真的不知道白蕎琳的情況,難道不是她乾的?

他心裏嘀咕了一陣,又說道:“我知道你想拿回逸園,但是這件事從一開始我也沒有說過勸阻你的話,我這個父親是對得起你的,蕎琳是你姐姐,她文化不高,所以做事情難免欠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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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知晚低頭聆聽他爲白蕎琳開脫,一點也不想再辯解。

“……至於她爲什麼學歷低,這件事你也有責任,你的出現讓她終日惶恐失去父愛,纔會不思學習。你現在混得不錯,可是她呢?”

白偲文話到此處,情不自禁,心痛的嘆息一聲:“總之,你學歷比她高,見識比她多,心胸也應該比她更寬廣。”

把白蕎琳讀書少就該胡作非爲的錯歸結在她頭上,這是個天大的冷笑話。

白蕎琳之所不想讀書,還不是因爲和一個社會上的男人“交往”私奔,被家裏找回來後,也不想讀書,而白偲文繼續對她寵愛有加,事事隨她造成的嗎?

沐知晚沒有出聲,似乎在等他說完。

連解釋的想法也沒有,她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

白偲文見她不想再談下去,也知道多說無益:“好了,我也該休息了。始終是……一家人,抽空回來吃個飯。”

在沐知晚聽來,白偲文說到一家人的時候,語調極其彆扭。

“好,那就再見了。”沐知晚也故作和氣的迴應他。

出了逸園,紅色SUV還停在路邊。

秦昱凡一直在車上等她。

沐知晚上了車,低頭,悶悶的坐着。

秦昱凡看向她一向說話,一腳油門把車開走。

車內,一片靜謐。

忽兒,秦昱凡聽到小聲的哭泣聲。

他心煩意亂,猛拍了一把方向盤:該死,又讓她哭了。

曾經,秦昱凡在逸園門口接走哭泣的沐知晚不下十次。

那個時候的沐知晚被他呵護着,有了委屈一點也藏不住,就連在家受了白蕎琳的氣也要偷偷給他去電話,讓他來門口接走她。

“白蕎琳是他女兒,難道我就不是嗎?憑什麼都是我的錯?走了六年他也沒問過我在外面好不好,就知道不能讓白蕎琳少了二兩肉,連她欺負我女兒也是我的不對,我欠了她嗎?做父親的這麼能這樣呀……”

這是沐知晚回到莘城後,第一次在秦昱凡跟前示軟。

這六年在外面一定過得不容易,但是回來後她連他也排斥,也不肯說些自己如何不易的話,反而處處顯得自己很堅強。

其實她只要這般在他跟前落兩滴淚,他保證六年的恩怨一筆勾線,繼續寵她。

可她呢,偏偏不肯。

沐知晚沒管司機先生是什麼反應,這會兒由嚶嚶抽泣變成啕嚎大哭。

成年人的世界,總要有道發泄的口子。

秦昱凡受不了她的眼淚,把車停在路邊,解開她的安全帶伸手抱住她。

沐知晚還在哭,對他的觸碰沒有排斥。

秦昱凡把她摟在懷裏,輕拍她的背:“不哭了,哭腫自己的眼睛不值得。”

他壓着火氣,柔聲安撫她。

她在他面前各種作,他也可以用各種辦法收拾她,但是她只能被他欺負哭。

讓她流淚的人,要付出代價。

沐知晚沒有因他的安慰而停止哭泣,反而更加激動。

她胡亂的抓住他的衣服,擡起被淚水瀰漫的臉,問他:“你說,做父親的怎麼能這樣?無論有幾個孩子,難道不該一視同仁?就算有偏愛,但不能是非不分吧?”

“嗯,是他不對。”秦昱凡抽出一張紙巾給她擦淚,擦鼻涕……

“做父親的,爲什麼要對孩子不聞不問呢?是因爲不喜歡我母親嗎?那他幹嘛要娶她呢,我媽又沒求着他娶。”

沐知晚扯着秦昱凡的衣服拋出一個又一個的委屈、抱怨、不平。

“都是做父母的,誰家孩子被欺負了不心疼?我女兒那麼小,捱了白蕎琳好幾腳,他還要求我的孩子也讓着她,這就是長輩該有的樣子嗎?”

秦昱凡對沐知晚的問題十分無奈。

他沒做過父親,她卻一口一句問他做父親應該是什麼樣,他哪裏回答得上來。

回答不上,就安慰不了她,所以沐知晚還是一個勁兒哭。

秦昱凡頭都大了,總不能在車上乾點令她害怕的事,分散她的主意力吧。

秦總覺得這個女人比他任何一樁生意都難拿下。

沐知晚的眼淚不知流了多少,還沒有乾涸的意思,秦昱凡心口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