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他們喫完飯,已經天黑了。
陸辰回他自己的家。
容雋現在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回王府,只能和景嫿一起回逍遙居。
此時,本該安靜的夜,卻突然間炸開了鍋。
沈丞相通敵叛國,丞相府被滿門抄斬。
而揹負罵名多年的鎮南大將軍卻是冤枉的。
冥夜將消息稟報給景嫿的時候,景嫿和容雋正在陪三個崽崽一起玩。
“容雋,我有話要問沈從安。”景嫿今天在御書房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
興賢帝對沈丞相的態度不對勁,不符合常理。
“等朝朝他們睡着了我陪你去。”容雋道。
“好。”
皇宮。
沈卿卿坐在太后身邊,哭成了淚人。
“皇祖母,求求您救救我爹爹,我爹爹一定是被冤枉的。”
她咬牙切齒,“肯定是景嫿,她和我有仇,她爲了給她爹平反,故意陷害我爹爹。”
太后心疼地抓住沈卿卿的手,柔聲安慰着,“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有皇祖母在,你放心。”
沈卿卿抓住太后這顆救命稻草,然後止住了哭聲。
太后見狀,站起身來,“你就在這裏好生歇着,哀家去見皇上,等哀家消息。”
沈卿卿面色一喜,乖巧回答,“是,皇祖母。”
太后在宮人的攙扶下,來到御書房見到了興賢帝。
沒有景嫿的輔助,興賢帝還在批閱奏摺。
“皇上。”太后邁步進屋,開口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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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賢帝立即起身,“太后娘娘,您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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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攙扶着太后坐下。
“皇上,沈丞相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太后開口就直入主題,“景嫿詭計多端,這肯定是她的陰謀,你可千萬不能上當。”
興賢帝原本還算溫和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太后的意思,朕是老糊塗了,是非不分?”
太后沒有想到興賢帝反應如此大,看來此事比較難辦。
“皇上,景嫿可是白震廷的女兒,當年他爹的死,你也有責任,你以爲她會真心忠心你?你如此信任她,就不怕她背叛你?”
聽着太后的挑撥離間,興賢帝對景嫿的猜忌越發強烈。
他知道太后是來爲沈丞相求情的,他心裏非常清楚,沈丞相併不是無辜的。
他原本就沒有打算放過沈丞相,現在更不可能了。
“太后,這是朝廷政事,朕是一國之君,不勞你費心!”
“皇上!”太后還欲繼續遊說。
“來人,送太后!”
王公公進來,“太后娘娘,請。”
太后想起沈卿卿那可憐的模樣,心裏疼得緊。
又想起對沈卿卿的虧欠,她下定了決心,希望用這次的行動,來彌補自己當年的荒唐和錯誤。
她鉚足了勁,撞向不遠處的柱子。
“太后娘娘!”王公公離得近,迅速跑過去想抓住太后。
可還是晚了一步。
太后撞到了柱子上。
不過也因爲王公公的這麼一攔,太后的力道少了許多,沒有直接撞死,只是撞青了額頭,當場暈死過去。
“來人,叫太醫!”興賢帝大聲喊道。
他雖然厭惡太后,但,太后卻不能死在他面前。
很快,太醫到來,一番把脈施針,過了良久,太后悠悠轉醒過來。
興賢帝屏退其他人,看着太后,語氣冷厲,“太后,你何苦如此逼迫朕?”
“皇上,哀家懇求你,這是唯一一次,求你放過沈丞相。”
興賢帝眉頭一皺,“太后,你爲何要救沈丞相?”
“哀家心疼卿卿這個孩子,不想她沒有爹。”
“撒謊!”興賢帝明顯不信,“太后,朕是不可能放過沈丞相的,你如果再想用尋死來威脅朕,下一次,就真死了!”
興賢帝說完不等太后回答,直接轉身走了,還吩咐一句,“送太后回慈寧宮!”
太后沒有想到興賢帝如此絕情,可是,她又無可奈何。
她不能真死,沈卿卿現在已經沒有孃家人了,她必須活着,給沈卿卿依靠。
只是,她方纔給沈卿卿保證過的,不知道現在怎麼向她交代。
在太后回慈寧宮的時候,景嫿和容雋已經到了天牢。
“景嫿?王爺?你們來作甚?”沈丞相滿臉驚訝,“王爺,你不是死了嗎?”
瞬息,他恍然大悟,“原來你們都沒有死,好啊,你們倆假死,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容雋目光一冷,沒有和沈丞相廢話,他知道景嫿有話要問沈丞相。
景嫿開了口,“沈大人,天牢滋味如何?”
“你若是來諷刺我的,大可不必,景嫿,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沈丞相滿臉傲氣。
“你的今天,永遠不會是我的明天。”景嫿聲音冰涼,“手段高啊,當年明明是你通敵叛國,你卻栽贓給我父親,你獨善其身,享盡榮華,而我父親連同十萬白家軍屍骨無存!”
“沈從安,如此深仇大恨,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也無法抵消你的罪孽!”
景嫿聲音冷如鬼魅。
那些白家軍,本是保家衛國的好兒郎。
他們背井離鄉,離開自己的父母,就是爲了護衛大秦,可是因爲沈丞相,他們揹負了這麼多年的罵名,害得他們的家人一直擡不起頭。
沈丞相絲毫沒有悔改,他冷冷一笑,“技不如人,活該!”
景嫿瞬間被激怒,她上前掐住沈丞相的脖子,取出隨身攜帶的匕首,直接朝沈丞相的胸口捅去。
一刀!
兩刀!
三刀!
……
足足捅了十刀!
很快,沈丞相就癱倒了地上,面色蒼白,滿臉驚恐,他從未想過景嫿如此瘋狂。
“放心,你死不了!”景嫿冷笑道,宛若地獄幽靈。
她方纔的每一刀,都精準地避開了要害,暫時沈丞相是死不了的,就是活受罪。
她就是要沈丞相活着承受痛苦。
她取出銀針,封住沈丞相的穴道,讓他不至於流血而死。
“景嫿,你有本事殺了我!”沈丞相現在寧願死,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痛,這種瀕臨死亡的感覺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想死?沒那麼容易!”景嫿顯然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
“沈從安,以你的能力,還沒有那個實力害得我爹和十萬白家軍一個不留,你的背後是誰?”景嫿問。
這纔是她今晚來的主要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