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天還未亮,玄燁就起牀了。
他政務上是勤謹慣了,什麼時辰做什麼事都是有定數的。
鈕祜祿氏紅着臉給玄燁穿衣裳。
嘴裏還抱怨道:“皇上您也不心疼自己個兒身子,臣妾可是心疼呢。”
她說着擡眼妹眼如絲的看了一眼玄燁。
玄燁笑道:“怎麼?還不夠呢?”
他說的隱晦,但鈕祜祿氏臉更紅了,輕輕推了一把玄燁道:“皇上就會打趣臣妾!”
屋裏一衆伺候的奴才都低下頭,不敢亂看亂聽。
玄燁穿好朝服,梁九功上來伺候。
“行了,你再睡一會吧!儲秀宮離太皇太后的慈仁宮也近,不用急着過去,天兒怪冷的。”
玄燁說完就拍了拍鈕祜祿氏的一側胳膊,然後頭也不回的帶着人走了。
“臣妾恭送皇上。”鈕祜祿氏臉上還帶着潮紅,蹲身行禮。
等玄燁出了門後,鈕祜祿氏才起身。
紫檀立刻過來給鈕祜祿氏披上了一件棉披風。
鈕祜祿氏攏了攏披風對着紫檀輕聲吩咐道:“你悄悄讓人去太醫院裏找個方子,最好能讓本宮一次就有了。”
鈕祜祿氏摸了摸自己平平的小腹,她的手很輕,彷彿那裏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玄燁並未讓人賜下避子湯,鈕祜祿氏心裏高興。
“是,等天亮了奴婢就讓人去。”
兩人正說着,突然外面傳來李貴人請安的聲音。
“嬪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李貴人聲音是真的好聽,她是漢人出身,還會唱曲,小意溫柔。
玄燁從正殿出來見着李貴人穿着一身粉紫色旗袍,手裏拿着一個小罈子。
他對着李貴人隨意的擺了擺手道:“起來吧,天還未亮,你起這麼早是做什麼去?”
李貴人立刻笑得嬌豔的道:“臣妾要去御花園裏收集一點梅花上的雪水,埋了土裏等什麼時候想喝了起出來泡茶。”
玄燁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李貴人的胳膊道:“雪水泡茶是好的,那朕改日來喝你的梅花雪水茶。”
他說着笑了就幾聲,帶着梁九功就出了儲秀宮的門。
屋裏的鈕祜祿氏隔着窗子隱約見到外面的光景,立刻氣的咬牙。
“這個不要臉的李貴人!怎麼?皇上剛從本宮殿裏出去就想着勾搭皇上?穿成那副樣子狐妹給誰看呢!”
“主子,奴婢去把她叫進來!”
燕靈也不爽,立刻出去叫人。
當然她也不至於囂張到當着玄燁的面就搞事情。
她先出去給李貴人請了安。
“奴婢給李貴人請安了。”
李貴人笑着道:“不敢。”
儲秀宮門外,玄燁的鑾駕已經走了,只能看到一羣人的背影。
李貴人把手裏的罐子遞給薔薇,兩人作勢要往外去。
被燕靈伸手給攔住了。
“李貴人,我家主子請你過去敘話!”
她擺明了是鈕祜祿氏要刁難的,臉上滿是不屑。
李貴人對着薔薇道:“你去御花園多弄些梅花上的雪水,皇上還等着喝梅花雪水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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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纔跟着燕靈往主殿去。
主殿的炭火很足,至少比她的殿裏暖和。
外面冷,乍一進了暖和的地方,李貴人穿得又薄,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但她腰還是挺得直直的。
鈕祜祿氏見李貴人進來,她猛地上前,揚起那沒戴護甲的手就給了安貴人一巴掌!
啪的一聲,又脆又香。
把李貴人打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還是海蘭姑姑上來扶了一把。
李貴人感激的看了一眼海蘭姑姑,然後對着鈕祜祿氏行禮道:“嬪妾給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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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甩着帕子蹲下身,鈕祜祿氏看着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穿這樣勾飲誰呢!看皇上從本宮屋裏出去,你也敢往前湊,是不是本宮給你臉了?”
李貴人勾了勾脣,笑的有些意味不明道:“娘娘何必如此大動干戈,若是讓皇上聽了,還以爲您不能容人呢!”
李貴人到底是個貴人,就是要懲戒,倫理來說也輪不到鈕祜祿氏來動手。
畢竟上面還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鈕祜祿氏自知理虧,但還是冷聲道:“怎麼,本宮打你,你不服氣?還想着去跟誰告狀不成?”
她倒是不怕李貴人去跟誰告狀,就是去告狀了誰還能來問她的罪?
不過是打了一個嬪妃罷了。
李貴人的臉上是紅紅的掌印,因爲鈕祜祿氏沒戴護甲的緣故,她的長指甲甚至把李貴人的臉給劃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嬪妾不敢。娘娘也不用生氣,嬪妾只不過是個貴人,能礙着您什麼?倒是承乾宮裏的那位……”
“本宮會怕她嗎?現在說你呢!別給本宮扯遠!”
鈕祜祿氏覺得李貴人想混淆視聽,立刻表情都變得跋扈起來。
李貴人也不急,她雖然害怕,但到底知道來的目的是什麼,立刻道:“娘娘,嬪妾雖然不才,但您剛剛也看到了,皇上還是對我有印象的,您與其把嬪妾當成敵人,不如把嬪妾當成朋友。”
鈕祜祿氏眼睛轉了轉,才明白李貴人這是想來投靠她。
鈕祜祿氏冷哼一聲,坐到炕上冷聲道:“朋友?你也配?”
她挺看不上李貴人的,一個小小貴人也配和她做朋友?
李貴人家世也就不怎麼樣,她都是查清楚了的。
李貴人豈能不明白鈕祜祿氏的意思,她心裏冷笑,面上奉承道:“娘娘,好漢難敵四手,就連承乾宮的那位還知道抱團的道理,沒道理您不明白。不過是怕我搶了您的寵愛罷了?但我不敢的,我只求能跟着娘娘鞍前馬後,將來若是能生個公主傍身,這輩子就爲您效勞了。我總比那個低踐的奴婢有用處吧?好歹皇上還對我又印象不是?”
鈕祜祿氏擡起她的丹鳳眼睨了一眼安貴人。
這一眼裏帶着輕視,警告,以及赤赤果果赤果果的殺氣。
李貴人心裏一涼。
這鈕祜祿氏果然不好相與。
鈕祜祿氏心裏憋氣,不過冷靜一下,李貴人說的雖然難聽,但不無道理。
她立刻揚起笑臉來,對着李貴人道:“李妹妹說的是,但本宮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如你說的那般有用?想來投靠本宮的多的是,總要讓本宮知道你和別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吧?”
這就是要投名狀了。
李貴人心道還好早就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