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安靜如許,一絲聲響都沒有。
偶爾會聽到兩人或輕或淺的呼吸聲。
以及,控制不住的心跳聲。
砰砰…
砰砰…
明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開胸膛,奔涌而出。
宋安寧定力不足,最怕這樣親密的接觸,一邊推他的手一邊嘗試站起來。
都被某人鎮壓。
那人的手不安分的在她鎖骨處流連,柔軟的脣瓣咬着她圓潤的耳垂。
在安寧又一次試圖起身的時候徹底將她壓在身下。
眸光裏帶着揶揄:“老實點不行嗎?”
“我受傷了,沒辦法滿足你,你乖一點。”
男人的水眸裏浸染了笑意,連帶着眼底的璦昧都濃重了幾分。
眼尾那顆硃砂痣,隨着他璦昧的笑,也沾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安寧氣得在心底爆了一句粗口。
什麼玩意兒!
蒼天啊,大地啊,快把那個高傲冷漠的厲千澈還回來!
她甚至懷疑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厲千澈是假的。
在心底把厲千澈祖宗十八代問候完之後,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的呼吸,冷冷看着身上的男人,眼神裏盡是厭惡。
“厲千澈,在你心裏和眼裏,是不是只有那檔子事兒?”
“我需要你滿足?你哪兒來的自信?就你那技術,豬都比你強!”
說實話,厲千澈在那事兒上的技術真心不好。
已經把她弄傷過兩回了。
她都有心理陰影了。
真不知道這人哪來那麼大的自信!
總之,什麼話難聽,她就說什麼。
存心要把這男人氣死。
可惜的是……
對方,根本不爲所動。
聽她說完之後,先前噙着笑意的眼睛不笑了,最後一絲笑容僵在眼尾。
連帶着眼尾那顆硃砂痣也多了些凌厲。
男人不怒反笑,鷹隼般銳利的視線落在她臉上,幾乎快要把她戳穿。
“我技術不好?”
“不好你還叫那麼浪,絞着我不肯讓我起身,一直抓着我的背說不要停。”
“怎麼?一天不收拾你,皮癢癢?”
臥槽!
“轟”的一下,安寧只覺得渾身的血都往腦子裏衝過去。
狗日的厲千澈,分明是在嘲笑她。
呵呵!
原本,她惦記着他身上有傷,不想跟他魚死網破。
現在,狗男人的嘴簡直了!
全身血液齊刷刷倒流回腦子裏,頃刻之間,她對眼前的狗男人再也沒有了半分憐憫。
抓過身旁的枕頭,狠狠朝他砸過去。
“王八蛋,嫌我不好別佔我便宜呀!你他孃的有本事放我離開!”
“說來說去,你把我留住就只爲牀上那麼點破事兒,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有本事,這輩子不要再碰老孃!讓我把厲卓慕帶走!”
她實在是被狗男人氣着了。
厲千澈這張嘴是屬炮仗的吧?
特別會幹架,逮誰炸誰。
安寧被氣急了,全身血液逆流,但凡能夠到手裏的,全部抓過來朝厲千澈砸過去。
下手毫不留情。
嘴上更是一直罵罵咧咧,沒停過。
厲千澈被她連砸好幾下,眼角還被她的指甲刮到,一片辣痛。
懶得理身上的傷口,抓住女人的手,再次將她制服,壓在身下。
“我說什麼了?你就反應這麼大?”
“你婚內出軌給我戴綠帽子,我說什麼了?”
“別說你沒有!”
“厲卓慕就是最好的證明!還有那叫念念的小姑娘!”
安寧聽他說兩個孩子不是他的骨肉,更是氣到肝疼。
噼裏啪啦又是一通罵。
什麼難聽罵什麼。
“王八蛋厲千澈,你是瞎的嗎?孩子不是你的是誰的!”
“你竟然不認自己的親生骨肉!”
“好,你既然說孩子不是你的,那你把他給我!我們馬上消失在你眼前,讓你跟宋安心快活去!”
“最好是精盡人亡,死在她牀上!”
總之,兩人一番纏鬥下來,厲千澈沒討着半點便宜,反而被安寧的指甲刮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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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寧看到他臉上紅紅長長的細痕,也不道歉,往死裏跟他鬧騰。
她不好過,狗男人也別想好過!
到最後,兩個人都累了,癱在牀上躺着休息。
呼吸漸漸趨於平靜,安寧的智商也重新恢復。
她突然有個疑惑:厲千澈爲什麼一直說孩子不是他的?
最開始的時候,她以爲他在撒謊。
可是,厲千澈那樣位高權重的人,有撒謊的必要麼?
難道……
厲卓慕真不是他的種?
這個念頭就像是一道驚雷,炸得她無暇顧及其他。
滿腦子都是厲卓慕的五官。
宋心念和厲卓慕是雙胞胎,小姑娘長的像厲千澈,那厲卓慕就應該像自己。
但不管怎麼看,厲卓慕和厲千澈都不怎麼像。
是她太敏感?
還是錯過了什麼?
就在安寧望着天花板發呆之際,房門被敲響,沈倩如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安寧啊,我給阿澈熬了點粥,你開開門拿進去吧。”
聽到厲夫人的聲音,安寧回神。
慢慢悠悠從牀上下來,打開房門。
“阿姨,你進來吧。”
沈倩如把粥往她手裏一塞,連連擺手:“不進了,我年紀大了,熬不了夜,跟你們年輕人沒法比。”
“你看着他喫完啊,阿姨先回去休息了。”
話都沒說完,便轉身走了,跟身後着了火似的。
眨眼時間,就消失在安寧的視線裏。
安寧看了看快速離去的厲夫人,又看看手裏的粥,氣呼呼端進來,重重往桌上一放。
“你媽給你熬的粥!”
“愛喫不喫!”
這會兒,她腦子裏全是厲卓慕的事,根本顧不上厲千澈。
放下粥就離開了他房間。
男人看着女人匆匆離去的背影,眸底浮起一層陰翳。
擡手摸了摸臉上刺痛的地方,對着鏡子看了看。
當他看到臉上被宋安寧撓出來的紅道子之後,磨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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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寧,你給我等着!”
安寧回到自己房間,顧不上其他,第一件事就是把跟三個孩子的合影翻出來。
盯着上頭的臉,一個一個仔細看。
越看越覺得厲卓慕和自己不像。
和厲千澈也不像。
一顆心墜入無邊深淵,彷彿泡在了海水裏,又冷又澀又脹。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她收拾好情緒準備給白笑笑打電話的時候,房門被拍響。
厲千澈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