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南檸不解地看着紀仲淮,他忽然在這個場合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想要自己離開紀宴西?
爲什麼?
且不說他和紀宴西多年未見,聽說感情也不怎麼樣。
而她和紀宴西之間的關係也是因爲他之前的強勢纔沒有分開,加上爺爺和奶奶的樂見其成。
她不認爲就憑他一句輕飄飄的話就能讓他們分手。
所以他是爲了什麼呢?僅僅是爲了表明立場?
溫南檸一肚子的疑問怎麼也想不明白。
陳凌珏的這句話也不過是變着法地緩和現場的氣氛,把矛頭指向場外。
也暗暗提醒紀仲淮顧及些父子之情。
紀仲淮身邊的女人皺着眉扯了扯他的衣袖,“仲淮……”
這一聲像是打破了現場尷尬的氣氛,紀仲淮換上笑容,朝溫南檸點點頭,然後挽着女人一起走了出去。
短短几分鐘,溫南檸完全是雲裏霧裏的狀態。
周賽琳也是一臉見鬼的樣子,“神經病啊這人……”
她已經很久沒用中文罵人了。
沒想到用在這種地方。
她瞠目看了眼那兩人的背影,轉過臉問陳凌珏,“那人是誰?爲什麼要說那樣的話?”
陳凌珏沒回答,只皺着眉望了溫南檸一眼。
三人喫過午飯,陳凌珏先送周賽琳回酒店,然後再送溫南檸回畫室。
路上,陳凌珏下意識地看了溫南檸好幾次,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選擇說起紀仲淮的事。
“我本不想多說,但憑我對宴西的瞭解,他應該不會願意在你面前自剖傷疤,他的父親是他人生裏唯一不想多談的人。”
“爲什麼?”
溫南檸知道他們之間的大概的情況,心裏也能猜到紀宴西心底還存了些怨,但這個怨到什麼地步她不知道,所以她也沒勇氣去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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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紀仲淮爲什麼能狠心舍下年幼的他遠走他國,甚至連家族事業都不顧。
但這是他的私事,她雖是他的女朋友,但彼此間有隱私也很正常。
她想等着他主動願意和他說。
但是,她更不知道紀仲淮目的是什麼?
陳凌珏抿脣道,“其實我瞭解的也不多,只是小時候聽宴西提起過一些,好像說他爸爸恨他和他媽媽,所以才離開。
宴西年幼的時候是想父親,那時候還常常和他們幾個小夥伴談心。到青少年的時候又恨他,因爲別人都有爸爸媽媽開家長會,只有他是爺爺奶奶出席,生病的時候因爲怕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擔心生生忍着。
可他明明有父親啊,年輕的時候想不通。
隨着長大,也想去試着體諒。畢竟是自己的父親,這麼多年,他派人到處去找,除了想知道紀伯伯的行蹤,也是怕他出什麼危險,這麼多年從未間斷過尋找。”
可是他一回來就和侄子聯手要趕自己兒子下臺。
溫南檸心想。
然而究竟是什麼事讓紀仲淮會去恨母子倆呢?
陳凌珏大概能猜到她心底的疑惑,他嘆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這事在紀家也是禁忌,從未有人說起,宴西也從來不談。”
溫南檸默默點點頭,沒有多談。
她對紀仲淮的印象說實話一直算不上好,在他沒有回來之前,她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不負責任。回來後見了一面,印象也沒有變得更好,甚至是更差了。
如今,竟然還要她和紀宴西分手?
他究竟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要求呢?
其實溫南檸還挺好奇的。
她心底有一種感覺,紀仲淮會來找她的。
就在紀仲淮找她的當天上午,紀宴西忽然要出差兩天。
他一早起來就纏着她要她送機。
溫南檸氣笑,“你只是出差兩天而已,又不是兩個月?”
“如果不是必要,我一分鐘都不想離開。”
“你如果有空的話,幫我帶點東西給外公外婆唄。”
如果早知道他要去深城,她一定會提前把工作安排好,不至於連兩天時間都抽不出來,想到這個,她睨他,“你不會是故意臨時和我說的吧,就爲了不讓我一起去?”
紀宴西頓了一下,又恢復無奈的笑,“想什麼呢?我巴不得你和我一起去。”
他揉着她的頭髮,“要帶什麼給外公外婆?就算我沒有空,我也會安排人送過去。“
“小舅和我說外公心臟不太好,我買了點藥,放在後備箱了。”
“嗯,你放心,我會送過去的。”
兩人坐在後座上,又一下沒一下地聊着,溫南檸沒和他說紀仲淮的事,但一直憋着不說,又覺得有點兒不安。
她靠在他懷裏,擡頭看向他堅毅的下巴,猶豫片刻問,“這兩天公司裏事兒多嗎?你大伯他們還在爲難你嗎?”
紀宴西脣角含笑,一雙漆黑含情的眸子垂下來看她。
因她關心的話語心中一軟,脣落在她的脣上,輕輕一啄,“別擔心,我能處理好。”
他公司裏的事什麼都不和她說,所以她對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也什麼都幫不了他。
溫南檸微嘆,他們的生活就像從一個圓點出發的兩條射線,山頂那間別墅就是圓點,然後射向不同的方向,再無交集。
紀宴西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微凝,“別人和你說什麼都不要信,你只要信我就可以了。”
溫南檸笑,“這麼霸道的嗎?”
“嗯,就對你霸道。”他流連於她的脣。
如果不是想要逼一逼段家,他也不會親自走這一趟。
他答應過南檸,不會再和許詩涵牽扯,所以要了解當年真相,只能從段霖入手。
可那段霖,似乎對許詩涵還挺執着。
所以,他不介意從城陽科技開始。
他本不想瞞着溫南檸,但這些事還是不要讓她知道,怕她多想,也怕她牽扯上太多。
她就應該美美的,安安靜靜地像個仙女一樣在那個白色房子裏畫着畫,接觸一些有品味的藝術家,從事自己喜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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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這些腌臢事污染她。
溫南檸紅着臉迴應他,但也沒讓他吻多久,畢竟明犀還在開車,雖然擋板已經升起來了,但只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後面在發生什麼。
她等會兒還要和明犀一起回城呢。
紀宴西湊在她的頸間,喘着氣建議,“不如你和我一起去深城。”
只要她去她外公外婆家,她就不會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紀宴西有一時的恍惚,自己竟然連一天都不想和她分開麼?
溫南檸卻瞪着眼推開他,“哪有你這樣的,我還有工作,明天要交畫,走不開。”
“一刻都不想和你分開。”
他輕舔她細長的脖頸,氣息拂動。